就在陈京墨拔起惊龙剑的那一刻。外界............
云苍国都,流云城,观星楼顶。
只见一老者负手而立,静静的望着天上的星辰,口中呢喃:
“起风了!”
说罢,便沉默不语,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离山国,天机阁。
一位满脸褶皱的老妪在疯狂的摆弄着眼前的龟壳,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间一口鲜血从其嘴中喷涌而出,状若癫狂:
“天机已乱,是什么乱了天机?”
表情阴神不定,像是想到了什么,沙哑的声音传来:
“传觅龙军统领 姚战来见我!”
...............
云隐之地,流云瀑,一少女静静的坐在水潭前,怔怔出神。
万籁寂静,只有瀑布落下发出的阵阵轰鸣,氤氲的水汽不知何时沾湿了少女的秀发,并未在意,任由几缕碎发散乱于额前。
不知过了多久,宛如雕塑的少女终于动了,拘起一汪清泉,倒映出半轮明月,今夜的月不知为何如此圆润。
只见少女手中的那半轮明月不知何时泛起涟漪,却怎么也不会像开始那般清晰。
“哎...........”
良久,一声轻叹从少女口中传出,说不清道不明,手中的清泉不知何时已从指尖溜走,一切归于平静,只是那潭边,却再也没了那风姿卓越的身影!
...................
陈京墨被吸入地下暗河之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赶忙屏住呼吸。
手中的惊龙剑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吸收内力,原本大绽的光芒也已内敛消失,整体朴实无华,第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只是那冰凉的触感似是在证明这把剑并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水流不知漂浮了多久,因内力已被惊龙剑吸干,陈京墨逐渐开始感觉到了阵阵压力。
刺骨的寒意从体表传来,陈京墨努力运转功法,但是水势湍急,总是杯水车薪。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原本昏暗的环境骤然变得明朗起来,突然出现的阳光使陈京墨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过了好一阵,陈京墨才逐渐适应外面的环境。
定睛看去,只见自己身处于一片汪洋,极目远眺,四周碧波浩荡。
纵使陈京墨一路留心去记好来时的路,此时却了无痕迹。仿佛自身凭空出现一般!
此时的他早已力竭,四周无处可以借力,无奈之下,只好尽力的放空自己,手抱惊龙剑,仰面躺于水中漂浮!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已到了极限。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一阵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爷爷,你看,江中漂着一个人!”
声音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即使是惊呼,陈京墨也听出了几分吴侬软语的温柔意味。
眼见船只逐渐靠近,陈京墨再也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
一张网从船上扔下,将陈京墨从水中捞起。
“爷爷,他还活着!”
少女的惊呼明显带着几分惊喜的意味。
说话的少女二八年纪,整个身段小巧玲珑,浓眉大眼,梳着两根麻花辫,即使穿着简陋,但是粗布麻衣下那种江南女子的温婉气质却随着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出来。
船上一老叟头发已然花白,皮肤因为常年在太阳底下暴晒有些黝黑,但是精壮的身躯像是年轻的小伙子般,若隐若现的肌肉充满了力量,似是将陈京墨打捞起来耗费了不少力气,正坐在船板上喘着粗气。
此时的老头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躺在船板上的陈京墨,眼神复杂,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妮儿,此人身份可疑,你看他体态匀称,呼吸绵长,怀中有剑,定是习武之人,此时莫名奇妙身在江中,莫不是遭遇了仇家截杀,我们贸然将其救起,别给我们招来灾祸”
“要不我们再将其扔回江中吧,任其自身自灭?”
老叟思虑良久,长叹一口气说道。
听闻老叟这样说,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忍不住开口道:
“爷爷,好歹也是一个人啊,我们救起再将其抛弃,岂不是也成了凶手,况且,妮儿心中不忍,要不我们将其带回岸上,最起码也能多个活命的机会,待他苏醒后直接让他走,想来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少女的语气已带上了央求的意味。
“罢了罢了。就依你!”
老叟见孙女态度坚决,似是将陈京墨再次抛弃江中他也于心不忍,借坡下驴,就依了自己孙女。
“回吧,这次捞了不少鱼,将其卖掉也能换来不少粮食,哎,这狗日的世道,苦了妮儿,跟着爷爷受苦!”
“妮儿不苦,妮儿跟着爷爷打渔很开心呢,这次换来粮食够我们爷俩生活一段时间了,再好好料理料理庄稼,没几年咋就能过上好日子哩!”
少女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你这妮儿,不嫁人了?这次回去让你温家三婶给你说个好人家,等你嫁人了,爷爷就算死也能笑着闭上眼睛啦!”
“呸呸呸,生啊死啊的,多不吉利,再说,妮儿才不嫁人呢,我还要陪着爷爷呢!”
少女轻啐一口,有些羞恼的说到。
“那不嫁人哪行啊,你看你五叔家的二妞,人还没你大呢,去年娃都有了,你再过两年都成大姑娘了..............”
“你看你还说!”
老叟话还未说完,突然被少女打断,似是有些嗔怒。
“大姑娘咋了,正好陪着爷爷!”
老叟闻言,无奈一笑:
“好好好,都依你,你这妮儿!”
.................
.................
陈京墨做梦了,梦中的他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正在含笑看着自己:
“墨儿,莫怪爹无情,将你送到云隐十二载不闻不问,实在是爹..........”
“爹,我不怪你,我知道爹有不得已的苦衷,墨儿心里从未怨恨过爹爹!”
“爹,墨儿学艺有成,遇到了什么墨儿和爹爹一起面对..........爹!爹!”
就在陈京墨想伸出手触碰下自己的父母时,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却怎么也够不到..............
昏迷中的陈京墨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憋闷。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陈京墨缓缓的睁开双眼,早已泪流满面。只见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隐约传来一股好闻的青草香味。
想要动一下,却感觉一阵刺痛,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般使不上劲。
“你醒了?”
似是听到了陈京墨咳嗽的动静,一个软糯好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陈京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少女正在油灯旁放下缝补的衣服从这里看来。
此时的陈京墨才有功夫细细的打量着周遭环境。
只见屋内陈设较为简单,但是整体却特别的干净整洁,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少女清秀的容颜,熠熠生辉!
眼见少女乌黑的大眼睛看向自己,陈京墨不由的开口问道:
“这是哪里?”
声音嘶哑,嗓子处像吞了刀片般难受。
“这里是温家村呢,我和爷爷打渔看你在江中漂浮,便将你救起。”
少女来到床边,小手摸了摸陈京墨的额头:
“嗯,没有发烧。可能是脱力了,修养几日便好,”
可能是两人肌肤相接触的缘故,少女的脸蛋不由得有些羞红。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娇艳欲滴。
陈京墨只觉额头处传来一阵冰凉,没等反应过来,少女已将小手迅速抽回。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江中。”
眼看陈京墨逐渐好转,少女不由的开口问道。
气氛陷入沉寂,看是陈京墨良久未开口,少女嫣然一笑:
“不方便说就算了,看你也不像坏人呢。”
闻言,陈京墨莞尔:
“在山中游玩,看到了一处水潭,在戏水时不知怎的被吸进了地下暗河,再出来不知怎的到了江中。”
陈京墨半真半假的说道,他并没有说自己来自云隐之地,况且自己父亲身份特殊,自己六岁之前的痕迹怕被有心人注意到,初次见面,总要保留几分。
“哦!”
少女轻声,语气中带着不信的意味,她虽单纯,但是陈京墨这蹩脚的借口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但是善解人意的她并没有再过多追问。
眼看气氛逐渐尴尬,陈京墨主动开口:
“在下云墨,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的芳名?”
少女温柔的笑了笑:“我叫温晚,晚霞的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