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府的刑罚来看,蒋青云,你还有43年的寿命,急什么,你这一魂二魄我就先替你收着,安心度你的劫吧!”
宋屿川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蒋青云的眉心之间点了一下,三条半透明的魂魄从他眉心之间被扯了出来,宋屿川掏出盒子将蒋青云的一魂二魄放入其中。
蒋青云白眼一翻,瞬间昏死过去。
宋屿川将肩上的黑衣人一把扔到地上。
“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胆敢与地府作对!”
宋屿川一把揪开黑衣人的面具,接下来发生得的一幕看得我瞳孔猛缩。
就在宋屿川摘下黑衣人面罩的一瞬间,无数黑色的蜈蚣涌上黑衣人的面孔上,发出滋滋滋的响声,他的嘴巴大张着,似乎是想哀嚎,可是还来不及发声,瞬间便没了气息。
密密麻麻的蜈蚣似乎是见黑衣人没了气息,这才不断的蠕动着长足,慢慢的开始往地面爬走。
宋屿川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怎么回事?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这画面实在是太下饭了!你确定要看吗?他的表皮全都被蜈蚣啃了个精光!还可以看见骨头!哦!对!眼珠子也爆浆了!”
“呕!别说了!太恶心了!”
我光是听宋屿川口头上这么一说,鸡皮疙瘩就不停的起了一大堆,要是真让我看见那场面,打底三天吃不下饭!
宋屿川让我自己蒙好眼睛,他处理一下尸体。
该死的猎奇心不断的涌动着,真像宋屿川说的这么恶心吗?他是不是夸大其词了啊?我最终还是在紧合的双手之间撑开了一些缝隙,扭着身子,目光越过宋屿川的背影偷偷的观望着黑衣人。
我后悔了,我看到了此生最难以忘怀,最让人恶心的一幕!
只见黑衣人的脸被方才密密麻麻的蜈蚣啃出了参差不齐伤口,深点的地方早已漏出了森森白骨,眼珠子没了眼皮的覆盖,直直的顺着眼眶往外面翻出来,一根细细的神经粘在眼珠子上面,吊着眼珠子在脸颊旁边晃晃悠悠的,时不时还有一些血液往外喷涌。
不光如此,就连嘴唇也被啃噬的一干二净,一张血盆大张着,牙齿裸露在外面。
我立马捂着嘴跑到池塘边疯狂的干呕起来,妈的,我这不是犯贱吗,就好比人家跟你说了屎是恶臭无比的,你还是不信邪非得往前凑上去闻一闻。形容虽粗俗,但就是这么个道理。
“自作孽不可活!”
宋屿川这波吐槽简直就是精髓!我这就是自己作的!马耳朵不听劝!
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捶了捶胸口,问宋屿川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屿川抽了一口烟,这次行动又失败了,但他看起来似乎对刚才的事没那么上心,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先把蒋宝云带回去吧,之后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
我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蹲久了的缘故,站起来的时候双眼发黑。
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孔突然映入我的视线,男子看起来很有气质,浑身透着一股气宇轩昂的高贵感,一头披散及腰的白发随风飘扬,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
他身穿水墨泼画似的白衣,腰间缠绕着金色的禁步,看起来华丽动人。
怜君美少年,况此惬清缘!
“兰幽,好久不见!”
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原本昏暗的视线逐渐明亮起来,宋屿川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我面前,肩上背着蒋宝云,挑眉看着我。
“嘿!发什么呆?走了!”
“你刚才就没看见什么吗?”
我很疑惑,这么大个人刚才站在我面前,宋屿川没看见?
“看见什么?”
我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算了,我最近出现各种幻象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可能是因为吞下了生死回忆录的缘故吧,习惯了就好。
“没什么,我刚才出现幻觉了。”
我们将蒋宝云带回了家中,直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才缓缓睁开了双眼,一脸懵的看着我们。
原本我还不确定,醒来的究竟是蒋青云还是蒋宝云,直到他开口说话我这心里的大石才轰的落了下来。
“晓……晓晓……你们怎……么……在这里?”
蒋宝云不断的扭动着不协调的身体,似乎是想从床上爬起来,我连忙把他扶起来。
“蒋宝云,你还记得你出事之前,有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蒋宝云点点头,随后结结巴巴的开口。
“我……我记得……当……时事发……的时候……有人拍我……家的大……大门。”
蒋宝云说话结结巴巴的,再加上可能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整个人有气无力,连说话的声音都笑了许多,急的宋屿川啧了一声,摁灭了没抽完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朝着蒋宝云挪了几步,整个人几乎是把耳朵贴到人家脸上,听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宋屿川这一波骚操作把蒋宝云搞得一脸懵的看着我,我急忙拍了一下宋屿川,示意他失态了,他这才头收了回去,尴尬的咳嗽一声,让蒋宝云慢慢说。
“我把大……门打开的时……时候,有个……全身黑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指南针……的……东西。把……我打晕了……。”
“不过……我还能听见……声音……有……有铃铛声……,还有我听不懂……的,叽里呱啦的……声音!他们还……说我……的八字和……什么大人……合得来。要我的魂魄!”
蒋宝云终于艰难的把情报告诉了我们,宋屿川点点头。
“看来这帮人果真是在密谋着什么!”
宋屿川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玄色小册子,上面似乎还有撕裂的痕迹。
他翻了一下,随后又收了回去。
这书我是见过的!生死薄!宋屿川什么时候得来的?难道是刚才的黑衣人?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他的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蒋宝云点点头。
“听到铃声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没有……力气,头……又疼……又晕!感觉……我的身体……轻飘飘……的……像……在飞。”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我们和蒋宝云告了别,回到了家中。
宋屿川打一回家就愁眉苦脸的没什么好脸色,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生死薄都快被他翻烂了。
“瞧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拿到了其中一份生死薄不应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