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丁不凡再次低声说道:“大哥,前方有个转角,我藏身其后,你继续前行,我要看看这位跟踪我们的‘朋友’究竟是谁。”
张子豪压低声音答应着,内心的警觉性如同绷紧的琴弦一样提高到了极致。
二人在幽深的黑暗中前行,丁不凡一转角便消失在了胡同的深处,而张子豪则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还没走五六十米,一阵低沉而冷酷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你究竟是谁?为何跟踪我们?”
这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在寂静的夜晚中划破空气,让人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张子豪心生警觉,快速向后倒退了几十米。
只见丁不凡手持匕首,顶在那人脖颈之上,那人的身材并不高挑,身着深色衣物,头上还顶着一顶帽子,面部则被一个黑色的面纱所遮掩。这种神秘感,让人毛骨悚然。
见张子豪赶来,丁不凡再次将匕首紧紧地贴在那个人的脖子上,冷喝道:“快说!你是谁?”
那人抬头看了眼张子豪,然后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一言也不发。
丁不凡冷笑道:“你要是不回答我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的声音像是严冬的寒风,冰冷而残酷。他的话音刚落,便用力扯下那人的黑色面纱。
面纱被扯下的那一刻,光亮突然照在那人的脸上,映出那人满是泪痕的脸庞。张子豪和丁不凡都惊愕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自己所见到的。
此时,那人双目如死死地盯着张子豪,充满了哀怨与委屈,就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楚楚可怜。没错!跟踪他们的竟然是陶金瑾!张子豪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痛,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陶金瑾。他走过去,看着陶金瑾泪流满面的脸庞,内心也感到十分的心痛。
丁不凡一看到是陶金瑾,立刻收起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
张子豪此时语气带着些许惊讶和疑惑问:“金瑾,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不凡也连忙跟着问:“是啊,金瑾,你怎么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呢?我还以为是有人要刺杀我子豪大哥呢?”
四周寂静无声,只回荡着几人的脚步声。月光透过云层,斑驳的影子投射在青石板路上,给这狭窄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此时,陶金瑾依旧靠在墙上,低着头,一言不发,脸上满是不甘和委屈的表情。她的双肩轻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波澜。
张子豪看着陶金瑾的样子,拍了拍丁不凡的肩膀,说:“不凡,你先回客栈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丁不凡点了点头,他了解张子豪和陶金瑾的关系,显然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感。随后,丁不凡便消失在夜色中,返回了客栈。
丁不凡走后,张子豪走到陶金瑾的面前,他们两人靠得很近。张子豪看着陶金瑾那双含泪的眼睛,心中一阵揪痛。陶金瑾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突然猛的扑向了张子豪的怀里。
张子豪紧紧地抱着陶金瑾,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金瑾,我真的很对不起你,这件事我做的确实很自私,对你确实很不公平。”
陶金瑾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说:“你这几天一直没有来找我,而今天你又不辞而别,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
四周弥漫着凄凉的气氛。风轻轻拂过,吹动陶金瑾的发梢,似乎要将她的心事带向远方。张子豪此时低下头,心中一阵痛苦,他沉默了片刻后叹了口气。
“金瑾,咱们先回客栈吧,回客栈咱们再慢慢聊,好不好?”张子豪抚摸着陶金瑾的秀发柔声问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关切,希望能为陶金瑾带来一丝安慰。
“嗯!”陶金瑾在张子豪的怀中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便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张子豪。
张子豪用衣角小心翼翼地给陶金瑾擦去了眼泪,随后二人手拉着手,漫步在月色下,走向了远方的客栈。
夜色中,二人走在小镇的古道上,四周静谧而神秘,仿佛有一种浪漫而又凄凉的气息。此时无声胜有声,夜晚的天空如此的安静。在月光的照耀下,二人的影子显得格外的清晰,犹如一对相依为命的情侣,漫步在这静谧的夜晚。
不多时,二人就回到了客栈。客栈门前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为这古老的客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张子豪看着憔悴不堪的陶金瑾,心里一阵揪痛。随后他转身吩咐店家准备一壶好酒和几道可口的菜肴,送到二楼陶金瑾的房间。
随后二人来到了二楼房间,这个房间离着张子豪的房间中间只隔着一个房间。刚关上门,陶金瑾就又抱住了张子豪,娇小的身躯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
张子豪轻抚着陶金瑾的秀发,随后又温柔地来到了床边,二人坐了下来。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窗外的月光如水洒在二人的身上。
此时陶金瑾突然抬头看向张子豪,目光中透露着丝丝哀怨,随后轻声问:“子豪哥,离开滁州城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呢?”
张子豪被陶金瑾问得头皮发麻,他沉默了片刻后叹了口气,开口说:“金瑾,那我就如实告诉你吧,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希望你不要生气。”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透着无奈与疲倦。
陶金瑾看着张子豪,点了点头。
“金瑾,我从年初那次重伤后,就深刻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这半年多以来一直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去看一看。因此,在向朱元璋请示并获得同意后,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忙于准备回关外的事情。”
陶金瑾疑惑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张子豪略显迟疑地接着说:“这几天我内心深处也很矛盾,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你,要不要带着你。但是我转念一想,你年龄还小,我比你大这么多,而且你也是大家闺秀,如果跟着我做妾的话,岂不是亏待了你。”
陶金瑾听后,内心的委屈难过如潮水般涌现,她缓缓开口略带颤抖地说:“子豪哥,我给你说过这些的,我不在意这些名节,只要是能跟你在一起,留在你身边,做妾我也愿意。”
“虽然说你愿意,但是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所以我左思右想,就没有把我回关外这件事告诉你。”说完这些,张子豪又轻轻搂了搂陶金瑾。
二人在烛光底下沉思着,房间内寂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月亮慢慢升起,皎洁的光辉洒在房间里,给这对恋人蒙上一层神秘色彩。
这时候,陶金瑾已是热泪盈眶,她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让人心疼不已。她轻声说:“子豪哥,那你还要我留在你身边吗?你如果感觉我不配在你身边的话,感觉我是多余的话,那我明天就立刻返回滁州,永远都不会再打扰你。”
她的话音刚落,热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止不住地涌出眼眶。张子豪心疼地看着陶金瑾梨花带雨般的容颜,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他柔声说:“金瑾,你没有多余的,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