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海说到此深深叹了几口气。
“你知道现在这八国修行的人数以千万计,宗派不计其数,那些大宗派占据仙山灵水,又有大量的灵石妙丹,他们宗派中人才辈出,横行整个修行界,什么规矩都由他们来定,咱们这些小派散修,时时都有被他们吞没的危险,只能躲在深山野林里,靠那少的可怜的灵气来修练,想要入大境界那是要比别人付出好几倍的努力和岁月,为师我一只想把咱们玄空门发扬壮大,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现在不要说是八国之中,就在昌国咱们也是无名,我心不甘。”
吴月天心想你为提高自己的修为不惜让手下弟子出外犯险,到处搜刮妖丹晶核,还怕自己的弟子不听话,在他们身上种下揪魂术。还说什么把本门派发扬光大,应该为了你一人的境界吧。
那南归海见吴月天沉默不语,便又接着说:“这几年我正到了突破瓶颈的时候,但咱们宗派地盘灵气稀薄,为师我只好让你们外出寻找妖丹,以帮我渡过难关。但为师也不能亏了你们,你们所找来的妖丹晶核我都以等同的银钱来付给你们。我知道你们对我下揪魂术都大大不满,但那也是为师的下策,我怕你们拿到上好的妖丹,一时起意,或自己服用,或拿到别处去卖,我现在是急需这些丹药的。等我渡过难关后,便寻遍天下,找一处好地方,让你们师兄妹都好好的修练,把咱们玄空门建成八国之中有名的宗派,到那时,谁还敢小看咱们,谁还敢打压咱们。”
吴月天听了这么多,早就不耐烦了说:“师父,我就想知道凤叶她怎么了。”
“凤叶的事,实属突然,我也很痛心,她是我最小的的关门弟子,大家都非常的疼爱她,为师也是偏心于她,对你俩的婚事,我也是一口答应。可是那天,唉,难道是天命。”
“那天,那天,那天怎么了,”吴月天急迫的问道。
“那天为师正在打坐练气,刚服下一粒三级妖丹和一粒黑毛僵晶,这两物一阳一阴,在我体内正互冲抗撞,我就静下心要将它修化一气,阴阳互补。这时候凤叶进我房来收拾卫生,她进门后发现我正在打坐,便要出去。可就在她后退时不小心把桌上一瓷盘带翻到地上,那瓷盘发出巨大的声响,我那时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忽听这一声,周身血脉紧缩,灵气乱窜,我竟走火入魔。一时全身如火焚一般,痛苦万分。我的神识也模糊不清,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我慢慢清醒过来,发现满屋狼籍,所有东西都被我打碎,正可怕的是我看到凤叶也倒在屋内。”
“凤叶她怎么会倒下。”吴月天急问。
“是我走火入魔,神识丧失,出手将她打死。”
“怎么可能,她也是炼气中期的境界,难道不会逃吗。”吴月天双目欲裂。
南归海叹气道:“她可能是见我发疯,想来劝阻,被我误伤,当时你在外面执行任务,等我清醒后,发现酿成大错,懊悔不已,我也知无脸面对你和小曼,也怕说了实情你也不会相信,所以我就一直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也从那以后,我每练功时都会有走火入魔的现象。”
“师父你骗我,就算你误伤了凤叶,但你为什么要把它做成尸傀。再说那可是魔教邪术,你如何会用。”
“我原本想说出实情,但怕你们误会我,再说我练功走火入魔的事要是让人知道了,那可是关系到咱们整个宗派的命运。我年少时经历过正魔两派的大战,有幸得到一本魔教功法,我知道那是禁忌,但年少时好奇心大,后来忍不住就看了,但一直也没有敢修练里面的功法,只到那日我误伤凤叶后,一时没有主意,后来想到那本魔书上有专制的尸傀秘术,我也想让凤叶能完整的存在这个世上,就动了这个念头。”
听南归海说完后,吴月天也知这里面真真假假,一时也无主意,便说:“师父,既然她已经死去,那就让她好好的安息,何必再这样折磨她。”
“唉,也是为师一时糊涂,既然事已到此,那凤叶我也现在就交给你了,我现在解除她身上的印咒,你找个地方好好的葬了她吧。我也会解除你身上的揪魂术,算是为师的愧疚之心。”
说罢 ,南归海双手掐诀,念动咒语,那葛凤叶一下子瘫倒在地。
吴月天忙过去替她整理好衣服。
随后南归海又给吴月天一黑一白两个药丸让他服下,那揪魂术就会消失。
吴月天接过药丸,那黑色的药丸正是他们每年都会服用的解药,白色的药丸他倒是没见过,他看了看面前虚弱的南归海,心中打定主意,便一口气服下那两粒药丸。
一股暖流从腹中升起,一小会吴月天感觉体内的揪魂术禁制消失不见了,看来这药丸是真的解药。
“希望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现在我门中发生变故,人才凋零,为师也不希望再有什么节外的事。你先把凤叶的尸体处理了吧,我想你也不希望让小曼看到她母亲这样吧。”说完,南归海低下了头,他现在急需静养。
吴月天也再没说什么,转身就抱起葛凤叶向竹林深处走去。
一直到他消失不见后,那南归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里闪出恶毒的神色来。
吴月天在一处幽静的地方,祭起青砖石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坑来,把葛凤叶抱到坑中,他拔开妻子的面纱,看了看那除了苍白,再和多年前一样的脸庞,心中一股悲情升起,他也不敢开声哭,他也不敢让小曼看到他母亲现在这样,他俩虽是炼气士,寿元自是比一般人要长,若能成大道,那便是万年伉俪,可谁知妻子竟落这般下场。
吴月天越是看向妻子的脸庞,越觉得舍不下,但他知这一切都无法重来了, 是向妻子告别了,他盖上面纱,双手捧土,把他寻了多年的妻子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