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僵尸起火后,更是恶臭难闻,令人作呕。少年忙学着师父把酒葫芦塞子拔开,就朝嘴里倒酒。
“噗”他一下子又喷出来,这玩意太难喝了,又辛又辣,呛得少年眼泪都出来了。
中年道士一看心疼坏了。忙从少年手里夺过酒葫芦含了一口,喷在少年的那划开的口子上。
少年疼得大叫起来,道士说:“喊什么,这可是好东西,要不然你那被锈剑划的口子会出脓水。”他又从身上的破袍子上撕下一条布来,递给少年说:“包一下。”
少年接过布心想,你竟知道是锈剑,为何不在你手上划。
那道士好像看见他心里想法便说:“谁让你是个童子身,你那血可是好东西。”
他看着那两具僵尸也烧的差不多了,用剑在那灰烬中一顿拔拉,从中挑出两个黄色的晶石。
“也没算白费功夫,至少可以换几斤酒。”道士喃喃自语。
弄完这一切,道士从怀中拿出一面小罗盘来,看了看,就指了方向,让少年把驴朝那方位牵出,不大一会儿,就出了这片林子,回到原来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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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翠山纵横方圆八百里,横峰侧岭,层峦叠嶂,在这山前的一处小山峰下有一座孤庙,说是庙,更像是一个四合院。
从庙门进去,正西是一个小殿,里面供奉着道家始祖,南北是两座厢房,大门朝东两侧各是一个小门房。庙墙用红砂染就。
庙门下面低洼处有一块十几亩大的田地,一个道姑模样的人正在刨地。
她远远的望见山路上行来一辆驴车,她知道是当家的和徒儿回来了。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便迎了上去,那少年见道姑走过来叫了声师娘,那道姑点了下头看向车里大睡的中年男子,上去就是朝脸一巴掌。
那男人被打的昏头转向,起来对道姑笑嘻嘻说:“夫人,我们回来了。”
那道姑双手叉腰说:“你怎得比平时慢了三个时辰,说上哪儿鬼混去了,是不是去花楼了。”
男人摸着脸说:“夫人休要冤枉我,徒儿一直跟着我,你问问他,我可是除了药铺再那里也没去,耽误时辰是路上遇到两个黑粽,我也就顺手收了它,”男子说完从怀中拿出两枚黄晶石来。
夫人一把拿过来瞪着眼对少年说:“你师父说的是不是。”
少年低头说是。
“你没事去招惹那些东西干嘛,嫌活的长。”
“不是啊夫人,是那东西找上我们的。我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才摆平它们的,你也一点都不关心我俩的死活,”男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来,那道姑一把拿了过来,说:“吃饭走。”
庙院正中有一棵大杏树,那道姑摆出桌子,端上饭菜来。
两个青菜,一碗咸菜,中间摆着一个鸡。
那道士一看,激动差点掉下眼泪:“夫人你怎么舍得把这芦花鸡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也不是,吃你的吧。”
青翠山下这座小庙住着三人。
瘦小的道士叫肖山,夫人吴花,长的高大丰满,面似银盆。
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名叫肖阳,由于山中条件艰苦,孩子长的瘦弱一点。
他是肖山在山下的一条小溪捡的,只用一条红毯包裹着,随身还有一个小玉佩。
肖山和吴花膝下无子,就将他收留当做儿徒。
三人就在这小庙里相依为命,苦度光阴,肖山和夫人在庙下面低洼处开辟了十来亩的田地,里面种上常见的药材,如党参,柴胡等也可勉强度日。
农闲时肖山也就教肖阳识字诵经,但从未教他剑术。其实肖阳把师父师娘早都当成了自己的父母。
肖阳是多么希望师父能教自己剑法和法术,可师父总说:“那玩艺学会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也没有用处,你看师父我现在也不照样穷的叮当响。”
他倒是教了肖阳不少的经文,尤其是埋葬人用的经文,因为山下不时有人死去,就会找上山来让肖阳选址埋葬。这样也挣点银钱。
晚上肖阳到自己的房间睡下,可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师父昨晚上大战僵尸的情景。
于是他下床,从床底下摸出一把短木剑来,便在地下舞起来,他学着师父的动作,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
练到忘形处,飞起一脚把地上的尿盆给踢飞了,“咣当”一声响。把肖阳吓了一跳。
“你个兔崽子半夜三更不睡觉,捣什么乱。”师父把头从对面窗户探出来喊道。
“这孩子又在偷偷的学练剑。”肖山对胖夫人说道。
吴花:“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的教他,我看这孩子天资聪明,是个修行的好苗子。”
“聪明好学顶个屁用,咱俩年轻时也不意气愤发,要在修行的路上求证大道,现在哩,还不如狗熊,躲在这深山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要是咱俩是普通人也该多好,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教他,我让他在丧葬殡仪这方面下功夫,将来也好有碗饭吃。再说我开垦出来的这二十亩田也能养活他了。”肖山说道。
那妇人似有心事,也不再说话。
肖山将嘴伸了过去说:“来,亲一个。”
“啪”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吴花骂到:“你个死东西,骚劲又上来了,是不是这进城让那家娘们把魂勾去了。”
“冤枉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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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山下来人了,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先到庙里烧了香,然后要请肖山下山迁坟。
有生意上门,肖山当然是满口答应,他叫肖阳准备好一切,几人就下了山。
这个村叫王庄,上山来的人叫王春,也是这个村里的大户人家,这几年家里各种不顺,生意也是一蹶不振,他也去城里找人算过,说是自家的祖坟出了问题。最好是找道士看一处风水好的地方,把坟迁了。
王春想到这方圆百里也就肖山这一个道士,就上山来请。
肖山到了村里看了一下那主家的坟,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主家要迁,他就有钱挣,何乐而不为。
然后就忙乎开了,摆祭坛,诵经,启坟。当棺材打开时,那里面的人早已化成一堆白骨。
这王春凑近一看,对肖山说“师父,我听人说这人要埋到不对劲的地方,尸骨一般都是不化的,可我父亲这才下葬不到三年就是白骨了,咋回事。”
肖山说:“这你就不懂了,也并不是说化成白骨就没事了。”
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来,刺在那白骨上,奇怪的是,那白骨竟渗出黑水来。
王春一看大惊失色,“这这这……”
肖山接着说:“你父亲下葬的这地叫黑水聚潭,时间长了就会黑水浸身,因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