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白佥成了一族首领的消息时,朱鸾是吃惊的,可是吃惊过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于是她说:“他那样的性格,这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玄筠笑着点点头,“是啊,他那种性格,真的是白虎一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善心,就像圣人一般。”
克己复礼,真真正正的用规矩约束着自己,却不强求别人按照他的方式行事,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说的就是他了。
“玄筠,你怎么样?咱们分开后,你都在忙什么?我偶尔还能碰上青宴和白佥,你我就一次都没看到过了。”
不想再继续对白佥评头论足,朱鸾转移了话题,关心起了他们四圣分开后他的生活。
“我啊,我和你们不一样,这副执念拼成的身体于我而言是真的让我很不习惯,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用来熟悉它。”
熟悉着熟悉着,时间就转瞬即逝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剩下的时间就不太多了,于是他又要去紧赶慢赶的做一些安排,到底显得忙碌了些,和她错过见面的机会也是有可能的。
“玄筠,辛苦你了。”朱鸾宽慰的说道,因为除了宽慰他几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玄筠的力量主要来自于肉体,也怪不得他不习惯现在的身体,因为强度就不是一回事。
他用本体的时候只要一通碾压就可以了,而现在的身体,还要时刻注意着承受的打击力不要超过身体的承受力,不然执念很容易崩溃。
玄筠嘿嘿笑了笑,“也还好啦!只是最开始会不习惯,习惯的时间又长了点儿而已,也没什么妨碍的。”
“而且习惯之后,我发现自己的神力增长的速度反而快了起来,以前是我太依赖肉体的力量了,所以始终突破不了境界上的障碍,现在倒是让我走出来了。”
朱鸾见他是真的不在意,也跟着笑了笑,“你自己不吃心就好,实力提升了是好事,这样咱们的胜算就又大了。”
“说起这个来了,计划为什么会被取消啊?青宴在信上也没说明白,只是催着我赶紧过来,我现在一头雾水。”
玄筠也是心大,早就忘了刚开始接到青宴朝令夕改的传信时的暴跳如雷了,到现在才想起来问原因。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朱鸾面带无奈,“淇淇说了,她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她承诺我,会带我们回山海界去,即使只是让我们用这副执念造就的身体最后看一眼山海界。”
“她还是那般烂漫。”玄筠扪心自问他想回去看看山海界吗?内心深处在想到山海界时候的悸动告诉他,他是想的,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可是责任让他们不能去想,因为想了就会动摇。
“烂漫吗?我倒是觉得,她是我们五圣中最透彻的那个,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们,只是在用一直以来被天道施加在我们身上名为责任的枷锁束缚着。”
朱鸾想要自私一回,无私了那么长的年月,为自己自私一回看看,没了他们这天是不是会塌下来。
玄筠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对于她说出这样的言论,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以前的她,是他们四个里除了青宴以外最重视责任的了。
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目光,朱鸾笑的更欢快了,“怎么?没想到我现在的想法居然这么不同?是不是还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玄筠被她将心里的想法点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但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
“朱鸾,你现在好像更洒脱了,没有以前那种压抑的感觉,那时候的你好像时时刻刻都被什么东西撵着一样。”
“玄筠,那你觉得我是现在这样好,还是以前那样好?”朱鸾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评价,而是反问了回去。
玄筠怔了怔,然后一脸郑重,“现在这样好,变得特别好。”以前的她还怪恐怖的嘞!
朱鸾再也忍不住,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半点儿女孩子的骄矜也无,只剩下爽朗和自在。
斗嘴斗了半天的齐淇和青宴听到她这般洒脱的笑声,一起看了过去,然后就见她笑的直扶腰,脸也笑红了。
青宴三步两步冲过去,直接把真朱雀揽在了怀里,然后对着玄筠怒目而视,“你怎么惹着她了,让她笑成这个样子?”
玄筠指了指自己,满脸问号,觉得自己就是个冤大头。
好在齐淇看不过眼,直接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后,即使个子远远低过他,也还是一副护崽的模样,“什么都往别人身上退,你不会自己反省一下吗?”
“我反省?你有没有搞错,刚刚我一直在和你吵架哎,和阿鸾站在一起的可就是他了,你说阿鸾变成这样我不找他找谁?”
青宴气笑了,第一次见有人不讲理能到这种地步,不,是麒麟。
“所以为什么朱鸾姨姨身边站的是别的男人?你不是她的伴侣吗?你为什么不能时时刻刻的注意到她呢?”诡辩嘛,齐淇最擅长了,而且还是和青宴诡辩,她的胜负欲一下就上来了。
“还有,朱鸾姨姨因为什么能笑成这样你都不知道,你这个伴侣当的也不称职啊,要是你足够了解朱鸾姨姨,她为什么笑你不是一下就猜出来了,还用问别人?这些不都是你该反省的吗?”
玄筠偷偷给齐淇竖了大拇指,齐淇给了他一个“小样,见识了吧”的表情和眼神,欠揍的很,反正在青宴看来是真的想不分青红皂白的揍她一顿了。
“我说不过你,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我还不听了呢。”青宴抱起笑的腿软的朱鸾就要离开,再继续留下来,他是真的就要和她决斗了。
“你不等白佥了啊?三天之期哎,你就这么放弃了?”齐淇杀人还诛心,真的是青宴现在在乎什么,她就往他胸口扎什么。
青宴被气的青筋暴跳,很想硬气的给她来一句随你,可想着是想着,实际做起来就是千难万难的了。
他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朱鸾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已经停下了笑声。
知道青宴要干什么的她没说任何让他留下的话,走之前她还不忘挥挥手和齐淇他们告别。
“你可真是有一手其他人都比不上的气人功夫,看看青宴被你气的,怕不是都要自闭了。”
玄筠半是夸赞半是感慨,虽然知道她一向不吃亏,可是亲眼见证了这一切,他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