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四个在树林里商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这一夜,余家三兄弟躺在炕上彻夜难眠。
回到家的日子是非常的悠闲,余景逸除了每天看看书,练练字,就只是指导一下两个妹妹,小日子过的不要太自在。
阳光透过树梢,一身青衫的公子躺在摇椅上,一晃又一晃,临近一瞧,一本书盖在余景逸的脸上。
有两只小猫,偷偷的踮脚向着青衫挪步。这两只小猫不是别的人,正是余安安和清清。
“安安,我们这样不好吧”清清看着精巧的小篮子,然后还是忍不住恶寒,为什么妹妹会喜欢这有软趴趴,油腻腻的虫子。
余景逸永远不会想到,一句随口说的克服恐惧的诗,会对柔柔弱弱的清清有这么大的威力。
克服不了对虫子的恐惧,她就拿一个小板凳,天天看。终于!她已经可以直视它们!
“没事儿的清清姐姐,我们偷偷的,虫大和虫二很乖的”余安安小心翼翼的拿出虫子,放在余景逸的肩膀上。
“虫大,虫二,就靠你们了,记住我们说过的”余安安摸了摸小虫子的脑袋,可可爱爱会吐丝的蚕宝宝谁会不喜欢呢?
收到命令的虫大虫二开始奋力吐丝。深呼一口气,吸气呼气,吐丝。
可惜还没有落在头上,就被命运捏住了。余景逸拿开脸上的书,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安安“你这小妮子,净学坏。说吧,这次又想干些什么?”
“嘿嘿”余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安安就是看哥哥的头发很好看,只不过如果添一些白色的小装饰品就更好看了。”
“你呀你,多大姑娘了,还没个正形”余景逸起身把那两只虫子放进小篮子里,笑着点了点两个妹妹的头。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余景逸看向门口,算算也到日子了。
……
“这可是余景逸家?”一位穿着红袍的官人上门询问。
“是是是,是余景逸家?”余奶奶穿戴整齐,出门迎接,准确说,这一天全家都穿戴的整整齐齐,拿出了压箱底的衣服。
“哎呦,老太太可是有福了,这次余公子可是一举夺魁,状元之才啊,要知道各地学子上千,这状元可就被我们余公子拿下来了,这还是府城头一份儿呢”报喜的官人笑得开怀,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说。
余奶奶笑得是两眼眯眯“好好好,我孙子出息了,我余家出息了,官人累半天了,上屋里吃杯茶?”说着不动声色的塞了一个荷包过去。
报喜官人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钱,笑得更加亲近人“不了老太太,我这还要去别的地方报喜,先走一步。”
“好好好,官人慢走”
在乡亲们的注视下,官人扬眉吐气的走了出去,要知道报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状元老爷,这够他吹一辈子的了。
“哎呦,我就说余家二郎看着出息,这已经成了大官了,以后就是状元老爷了”
“那可不,我们一个村儿的都脸上有光,还是余家出息啊”
乡里乡亲你一句我一句,好话一箩筐,听的人心情愉悦,余奶奶拿出早准备好的铜钱,洒在门口。
“我老婆子没有别的本事,今天家有喜事儿,给大家伙儿沾沾喜气”一大把铜钱混着饴糖散在地上。
门口凑热闹的人低头捡,大人孩子都收获满满,兜里装满了喜气,也没有多停留,自顾自散了,接下来时间留给余家人。
余景逸扶着奶奶上屋,对着奶奶和爷爷的牌位就跪了下午。
“奶奶,孙子没有辜负您的培养”
“好好好,奶奶的乖孙子,让奶奶也做了一回官家老太太”余奶奶颤抖着双手扶起孙子,眼泪掉下来。
“争气啊,要是你爷爷在,一定做梦都能笑醒”
“奶奶”余景逸起身看向奶奶,眼眶也红了起来,自从爷爷走后,奶奶撑起了整个家,多难他都能想到。
不过以后好了,他一定会努力,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娘,大喜日子掉眼泪可不吉利,今天二郎中了状元,可等着您做一桌好菜呢”
“是啊,娘,家里孩子最喜欢你做的菜了,你主厨,我和淼淼给您烧火”曲长歌和余淼淼一左一右搀扶着余奶奶。
“是啊奶奶,孙子最爱吃您做的饭了。”
“还有安安,安安也爱吃”余安安举起小爪爪。
余奶奶看着屋里举起手的孙辈,破涕为笑“你们这群小要账鬼,我这就去做”
……
县城小山村出了一个状元之后,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慕名而来,只想见见传说中的状元是什么样子,更想看看养出状元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每年举人考试,全过各地的考生占满了都城,各地的学子齐聚,只为争个名次,可见状元能有多难得。
出身乡野,无大家名师指导,拿下状元,可想而知有多稀奇。
余景逸最近实在是受够了上门寒暄的众人,所幸找个借口出门散心。
只不过跑的了一个,跑不了一家子,家里的每个人都烦不胜烦。
余安安和清清出去一会儿,就能被‘偶遇’。
四郎在学堂往窗外一瞅都是前来搭话的学子。
余成翰站在墙头,把第n个想要翻墙求问的学子丢出去。
曲长歌和余淼淼现在可是怕了身强力壮的妇人。
余奶奶出去也会被一堆老太太拉着,讨论育孙心得。
就连蹦蹦搭搭,话都说不完整的小五郎,出个门都能被一群小朋友堵在中间,可怜的小五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哇哇大哭,还是被姐姐解救出去的。
……
所幸这样的日子持续一段时间,就被村里好心的大娘给挡回去了。
“你家求学偷偷摸摸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打扰了我们村子的状元,我和你们没完!”村里健壮的婶子拿着扫帚,赶走了一个试图爬墙的学子。
有了婶子们的帮助,总算是没有那么多骚扰的人了,没错,当关注变得过度密切,对于当事者来说,就是一种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