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太久,只是看到无敌宗的大门,内心便感慨万千。
手指触碰在大门上,盛宁的眉眼间便盛满了笑意,“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师父过得如何......”
紧闭的大门被推开。
看到满地枯黄的落叶时,盛宁几人并未觉得奇怪。
莫惊春不能离开小院,说不定在他们离开前往北域之后,他连房门都不曾出过。
一想到那张脸上露出委屈神色,盛宁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那间偏僻小院走去。
苏岱渊几人见她加快脚步,当即跟上前去,一边走还不忘掐诀,清除了满地的落叶。
“师父,徒儿给你带烤鹅回来了。”
盛宁推开小院大门,入目的却是一片昏暗。
喻也见自家小师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当即凑上前去,“怎么了小师妹,怎么不......”
‘进去’二字尚未说出口,顺着间隙看到小院里的情景后,他当即跻身进入院子。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小老头?师父?莫惊春!”
喻也性格本就暴躁不安定。
眼看着满心期待要回宗门见的小老头,如今却消失不见了。
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喻也站在屋前,双目阴翳地看着布满灰尘的屋子。
屋子里落满了灰尘,就连堆在房间各个角落里的各类天灵地宝,都蒙了尘。
可见这间屋子已经有多久没人居住了。
之前喻也他们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屋子里虽然也是像这样堆满东西,却是一尘不染的。
有人带走了他们的师父,在他们离开大陆后。
苏岱渊面色凝重地站在院子里,他仰着头看着头顶天空,一如之前那般,昏沉沉的,只要师父多说一句话,天雷就会落在师父头上。
然现在师父不在了,这头顶的乌云却还在。
‘没有任何其他人涉足的气息。’
小白团子的一番话让盛宁骤然回神。
她环视了一圈不大的小院,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屋子里的那些天灵地宝上,“是,若是真的有人涉足,不会这么走的。”
莫惊春的屋子里就是个宝库,随处可见的旁人想要却得不到的宝贝。
若是有修士趁着他们离开把莫惊春带走,看到这些宝贝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
但要是把人带走的是像玄冥衔婴那样的强者,势必会在这间小院中留下气息。
盛宁抬脚来到院门前,在看到门槛上那抹熟悉的焦黑后,她拧起了眉头,“但是师父为什么要走?”
“他到底在躲什么?”
“我他娘的一定要杀了那些人!”
手指刚落在那抹被闪电劈的焦黑的门槛上。
听到身后传来的暴躁说话声,她转过头去,就见喻也顶着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手扛激光炮就要去寻仇。
起身站在门口,盛宁伸出手拦下了他的脚步,“四师兄,冷静些。”
“我要怎么冷静!”喻也快气炸了,“小老头最怕见生人,体质又特殊,说不定这会儿他正被关在某一处哭呢!”
只要一想到自家师父被人欺负,护短的他便忍不住的暴躁。
盛宁抬手搭在他的肩头。
如今她的修为已经高出喻也许多。
在威压之下,喻也被迫停下脚步,不能动弹。
“四师兄,你先冷静。”
“师父的院子里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门口还有雷劈后的痕迹,他或许是自己走的。”
“自己走的?他能走到哪儿去?”喻也终于冷静许多,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眸中能看出他才刚走出激动情绪。
“如果是自己离开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不同于无敌宗弟子稍显失控的情绪。
跟着一块儿来到小院中的齐文耀显得无比淡定。
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来到盛宁几人跟前。
在抬眸对上一行六人带着疑惑的目光后,他笑着耸了耸肩,“我爹曾经跟我说过,莫惊春是个奇人。”
“算算时间,他的岁数应该比我爹娘大才是,当时我爹娘初次见他,就被告知整个修真界即将被毁。”
“当时还没有上古大战一说,我娘觉得他是个疯子,还将他赶了出去。”
“知道后来有了上古大战......”
饶是苏岱渊这个大弟子,也不曾听闻过师父的事迹。
上辈子他还拉着师父一块儿出过宗门,只是师父太过胆小,每次走的不远就又回到了无敌宗内。
这辈子师父还与上辈子一样,却比上辈子更害怕见人。
这间小院中,也莫名多出了这些乌云。
“后来呢?我师父如何了?”
齐文耀摇了摇头,“后来上古大战发生,生灵涂炭,我娘与......陨落,我爹为了救下我娘和我,便没去寻你师父。”
“不过我爹说,北域曾出现过他的身影,不少人都经历过他的指点,可惜,无人愿意听他的‘疯言疯语’,后来便无人再见过他。”
“后来听盛道友与我娘说的,我才知道我爹口中的奇人,是你们的师父。”
上古大战已经过去了上万年。
莫惊春却早在上古大战前就已经出现。
盛宁在听完他说的话后,脑海中陡然闪过一抹念头。
她想要将其抓住,可是念头闪过的太快,她想要抓住时,那抹念头早已散去。
一双柳眉轻蹙,她的耳边再次响起小白团子的说话声。
‘如果是这位小道友说的话,确实,‘你’早已经见过那位奇人了。’
盛宁见小白团子也对莫惊春有印象,带着他走到一旁,“你也认得我师傅?”
‘不算认得,当时我刚与你签订契约,他出现时候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要你赶紧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知道你会在那场上古大战中陨落,才会让你找地方躲起来,以避免在那场大战中死去。’
‘不过我很好奇,他是如何知晓‘你’会死的?’
盛宁把小白团子捧在手心。
本就皱起的眉头,在听完他说的话后,痕迹立时加深不少。
一个从上古大战前就存在的人,活了数万年,却害怕几道天雷。
这要是说给外人听,恐怕无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