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菲菲走后,张慧这才开口问徐庆:
“儿子,这女孩真的是宏承集团的千金吗?难怪我刚才第一眼看她觉得眼熟。”
徐庆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张慧高兴坏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帮助她对付徐染就能得到这么一大笔钱,我们可赚大发了!”
“哪有这么容易,”徐庆眼神一暗,
“徐染的背后可是江寒,惹怒了他我们就别想在京城待下去了。”
张慧也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也觉得这钱赚的风险太大,
“那怎么办?我们都已经答应许菲菲了。”
“没事,我已经想好退路了,”徐庆看着张慧,眼里有着少有的愧疚,
“妈,等拿到了这笔钱,我们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那件事已经被人知道了,就是个定时炸弹,我们只有躲起来,可能还能继续安稳的过下去。”
他们家原本也是比较富裕的家庭,但那件事后,家里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替他隐瞒,父母这几年好不容易又攒下点钱,但因为他这次住院也花光了不少,徐庆也是没有办法了才答应许菲菲,不然他也不会找死的去招惹江寒,毕竟他怀疑把他弄成这样的人很可能就是江寒,自己把柄还在人家手里,他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好,等拿到这笔钱,我们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
张慧看着徐庆,眼里满是疼爱,
“我和你爸都听你的,你也把那件事忘了吧,那女孩都死了这么久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徐庆感激的点点头,
“谢谢妈。”
“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你还是我唯一的儿子,说这些干什么?”
徐染和江寒刚到学校就被迎面走来的曹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曹圆脸色异常难看,背起双手,怒气冲冲的绕着办公室走了几圈,这才再次回到两人跟前,嘴唇蠕动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话。
徐染和江寒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徐染一头雾水,江寒却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也没急着开口,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释才不会让徐染为难。
曹老师最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们两个就没有什么话要对老师说的?”
徐染仔细想了一下,脸上表情异常真诚,
“没有啊,”试探的反问,
“我们该有什么话要对您说吗?”
曹圆郁闷的差点自闭,一旁的江寒面无表情,只是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点。
短暂的两句话之后,办公室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徐染觉得气氛诡异极了,终于忍不住道:
“老师,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待会儿憋出病来了。”
曹圆端起老瓷杯喝了一大口茶,看看江寒又看看徐染,烦躁的把杯子“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几乎是自暴自弃的吼出声:
“你们两个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看来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不然也不会特意跑来直接堵两人。
女孩好不容易才改变了老师对她的看法,江寒不想她的努力白费,上前一步挡在徐染面前,
“老师,我们没有……”
“我们的确是在一起了。”
江寒的话还没说完,徐染就先一步快速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坚定。
曹圆仅存的侥幸破灭,听徐染亲口说出真相,还是让他难以接受,他目光复杂的看了徐染一眼,一时没有说话。
徐染重新走到江寒前面,捏了一下垂着的手,艰难的开口,
“老师,对不起。”
徐染看着这个她最敬爱的老师,眼里有泪光闪烁,她也不想让老师失望的,但江寒因为她已经受了太多委屈,比起老师对她失望,徐染更不愿意江寒因为她而继续受委屈。
江寒发现了徐染的眼泪,顿时什么都忘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着急的解释,
“老师,你不要怪徐染,是我死皮赖脸追着她和我在一起的,你也知道她一开始可讨厌我了,如果不是我强迫她,她也不会……”
“你闭嘴。”
徐染听他竟然敢又这么说,生气的掐了一下他的手掌,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如果再这样说就不理他了。
江寒立马怂了,还真闭嘴不敢说话了。
这一幕全部落入曹圆眼里,一时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他的心情。
徐染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她也早已做好了准备,没有挣开江寒握着的手,目视着曹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真挚:
“老师,我喜欢江寒,也是主动和他在一起的,他没有半点强迫我。”
江寒握着她的那只手在听到这些话时颤抖了一下,他看向徐染,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女孩的侧脸,斑驳的光映衬着她的每一个毛孔,为她清冷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柔和,她溺在晨光里,亦如初见时的第一眼,从此她就这样住进了他心里,再也移不开了眼。
他就这样注视着她,她嘴唇阖动,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敲打着他的心弦,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拼了命的学习考出好成绩,不止是为了能得到同学和老师的认可,更多的是为了能走到他身边,”
她嗓音不觉哽咽,
“老师,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和江寒是认真的,求您不要阻拦我们,好不好?”
曹圆被女孩眼里的坚定震撼了,他原本想说你还小,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时冲动,等你将来后悔了怎么办?
但徐染眼里的不顾一切和决然是那么真切,仿佛在她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江寒重要,他就是她的全部,更令曹圆震惊的是徐染眼里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着,这件事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绝不是一时兴起。
曹圆心里那根名为阻拦和顾虑的弦开始松动,长久,他叹了一口气,重新看向徐染,
“你先出去吧,老师有一些话想跟江寒单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