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一眼就看出这封粉不拉几的玩意儿是什么,气的额上青筋都暴了起来,这个时候再忍就不是男人了,今天不揍死这个傻逼,他就不姓江!
活动了一下身体,一步步朝地上的钟可走去。
那一脚江寒用了十成的力,钟可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很显然没用,都到这时候了他也不胆怯,仍然无畏的看着江寒。
江寒给了他一个不自量力的笑,但这时一双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他,
江寒回头,所有怒气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深不见底地温柔,
他问:“怎么了?”
徐染摇了摇头,细碎地柔光透过香樟叶照进她眼底,那双眼里笑容澄澈:
“等我一下,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江寒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乖乖点了一下头,站到了一边。
徐染这才走到钟可面前,觉得他躺在地上和自己说话不好,朝他伸出了手。
钟可脸上一喜,把手上泥污放在腿上搓了一下,确定干净了,这才兴奋地伸出了手。
余光一直注意到这边的江寒立刻不满了,气鼓鼓地几步走到这边,先徐染一步朝钟可伸出了手。
钟可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朝徐染笑了一下,这才艰难的自己站了起来。
徐染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信封,把它递给了钟可。
钟可没接,倔强的看着她,
“徐染,我不管你和江寒是什么情况,”
他言语直白:
“我喜欢你,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徐染都对钟可这个人没有印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就喜欢上了自己,
她直截了当的拒绝:
“钟可,我不会收下这个信封,更不想知道这里面的内容,”
她看了眼江寒,轻柔的嗓音带有春风拂过荷塘的温柔:
“不管你信不信,我喜欢的人是江寒,并且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钟可听后瞳孔微颤,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当着男孩的面,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种话,好像江寒在她心里的地位谁也无法撼动,无人能及。
旁边的江寒别过了头,嘴角翘的老高,觉得前方的垃圾桶都异常顺眼。
徐染把信封强行塞进钟可怀里,
“钟可,这个希望能送给那个懂你,同样喜欢你的人,但这个人不可能是我。”
钟可眼眶红了,
女孩连拒绝他都是那么温柔,给足了他尊重,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徐染是这么好的女孩子呢?如果早点知道,他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了?
不!这样美好的女孩子,不该和江寒这样的人在一起,他还不能放弃!
沉默片刻,钟可红着眼睛对徐染笑了一下,那笑容复杂,徐染一时看不出里面包含的深意。
他抓紧了手里的信封,直至变形,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江寒后,直接打车离开了这里。
人走了,江寒这才走到徐染面前,语气特酸的问:
“你和那个傻逼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醋酸味都快蔓延到空气里了,徐染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人家有名字。”
这话在吃醋的江寒这里就变了味,还以为她是在维护钟可,又不舍得对她发火,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王八蛋大卸八块。
发现他脸色很臭,徐染拉住他的衣角摇了摇,
“生气啦。”
某人死鸭子嘴硬,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没有”。
徐染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笑容像是沁了蜜糖:
“不生气啦,我不是拒绝他了吗?”
她对钟可说的话犹在耳畔,江寒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没有表露半分,故作勉强的说:
“你要是把刚才对他说的话再说一遍,我就勉为其难不生你气了。”
这个嘴硬又傲娇的江寒徐染还是第一次见,徐染忍不住逗他:
“哪些话?”
江寒闪躲的不敢看她的眼神,“咳,就……就最重要的那句话。”
“哦?”徐染故作思考了一下,“我刚才每一句话都很重要,你具体指哪句?”
江寒知道她是故意的,气笑了,眼神忽然就暗淡了下来,
“不说算了,老子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
那暗淡的眼神刺痛了徐染的心,她着急的一把抓住江寒,
“我说!只要你想听,我天天说给你听都行!”
江寒不动声色地弯了一下嘴角,眼底闪过得逞的光芒,转身时已经掩盖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变得有点委屈:
“你不是忘了吗?”
徐染怎么舍得看他这个样子,赶紧解释:
“没有,我刚才骗你的,不生气了?”
江寒闷闷的“哦”了一声,静观着小白兔落入俗套:
“那你说吧。”
徐染的脸开始变红,斑驳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投下潋滟春色,
徐染刚才对钟可说那样的话,纯粹是想让他死心,说这些话时她都不敢看江寒,尽管两人已经在一起,但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徐染还是不由得紧张。
鼓足了勇气,她抬起了眼,
香樟叶在她身后落下,有种说不出的靡丽,然而在万千靡丽中,她只看着他,明眸格外专注,
在万千风光里,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江寒,我喜欢你!”
她几乎是用吼说出了这句话,小脸爆红似是豁出去了:
“是想和你结婚,然后生娃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
她明眸潋滟着湖光,江寒一眼就望到了低,那是女孩对他的全部坦诚和毫无保留,
“徐染这辈子只能是你江寒的,我等着你22岁来娶我。”
心湖绽放,这天的阳光格外耀眼,江寒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刻的感受,所有的等待和爱恋都在这一刻不期而遇,在他心底绽放了一个又一个花火,温暖了他永远,致死难忘。
他伸手抚摸上了女孩的脸,心底浪潮汹涌,脸上恳求而卑微:
“徐小染,我当真了,你可不要骗我。”
徐染握住了他放在脸上的手,眼里再也容不下除江寒以外的任何人,短短的六个字,倾注了她全部的爱意:
“不会,致死不会。”
这年江寒19岁,追寻13年的时光,终于得偿所愿,他想,他是幸运的,不管之前如何,女孩最终还是选择了他,这一刻,江寒觉得他赢得了她的女孩,就像赢得了全世界。
徐染凑过去抱住江寒,无人知道她心底有着和他一样的奢求,
我生来如草贱,身世如浮萍般漂泊无依,但我遇到了你,过去18年里,我从未奢求过什么,但这次,我只求能和你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