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怎么这么傻,怎么能轻易对一个男孩子说喜欢。
表白忽然被打断,徐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会不会太突然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不负责,毕竟在两几天前他喜欢的人还是张衡,还在跟他表白。
江寒凉凉瞥了眼地上的张衡,温柔的对 染说道:
“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小朋友还有别的要跟我说吗?”
徐染大概也猜到他现在那边的情况,暗道自己冲动了,急忙补救:
“有的!我还有话跟你说!”
江寒嗓音温柔至极:
“嗯,你说,我听着呢。”
女孩的语气带着叮嘱和郑重:
“江寒,我不准你为了我做任何傻事,知道吗?不许做任何违法和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
“如果你出了事,那我该怎么办?”
她哭着说:
“江寒,我只有你了。”
我生来属于黑暗,如果不曾遇见光明,你是我全部的渴望和幻想,也是我穷尽一生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你一定不能出事。
为了你,我愿意放下仇恨,放下过去,这一世,我只想和你长相厮守。
江寒心尖一颤,女孩的哭泣如有实质的通过电话传达进他心里,化作千万把无形的刻刀,在心上划开一个个血淋淋的刀口,痛不欲生却无所适从。
这时的江寒还不明白女孩这句话的意义,因为他虽然知道一点她的过去,但因为觉得私自调查她的过去很不尊重她,所以知之甚少,直到不久后他知道了她的全部过去,他才明白,原来这时的女孩就已经把自己全身心交给了他。
然而他早已丢盔弃甲,妥协地哄着她:
“老子什么都答应你,不哭了好不好?”
他向她保证:
“我做任何事之前都会考虑我家小朋友的。”
徐染相信了他,轻轻说了声“晚安”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江寒眼底的温柔渐渐消散,张衡甚至怀疑刚才那个和对方讲话都不敢大声的人是它的错觉。
江寒在看向张衡时,眼底阴鸷泛滥成灾,但刚才女孩的话犹在耳边,冲着张衡阴沉一笑,“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一股臭味瞬间弥漫在房间里,一向自诩骄傲的张衡直接被吓尿了裤子。
江寒嫌弃的表情很明显,枪上戴着消音器,所以声音不足以传到别的地方,而那颗本该打进白衡脑门地子弹,此刻打进了他旁边的水泥地里,用尽最后的理智,他声音冰冷像是来自地狱:
“劝你多做点好事,别他妈玩弄别人的感情!否则下一颗子弹老子保证送你见阎王!”
张衡顶着一张猪头脸,扶着自己骨折的手艰难爬起来时,那人早已消失不见,他恨恨的看了一下四周,周围安静的仿佛刚才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是谁?!到底是谁?!!
张衡冷静下来想了很久,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这么可怕的人。
那人警告他别玩弄别人的感情,难道是徐染派来的,怎么可能?张衡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可能,徐染不可能有这个实力。
––––––––
徐染一晚上惦记着江寒要对她说的话 ,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今早更是早早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飞速洗漱好后,迫不及待的出了门。
此时东边的第一缕阳光破晓而出,为茫茫人海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蒙上了一层温馨的色彩,带来生机和希望。
徐染照常来到梧桐树下的公交车站,等待着清晨的第一班车。
她不停的看时间,第一次希望车能来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是谁家的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等车?”
身后突然传来了戏谑而熟悉的嗓音,徐染惊喜而不敢相信的回头,与少年温柔含笑的眼不期而遇。
树上飘落的梧桐叶便成了最好的背景,他们目光碰撞,眼里只有彼此。
徐染开心的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有多甜:
“你怎么来了?!”
江寒轻笑:
“我当然是来陪我家小朋友一起上学的。”
徐染忽然想起什么,脸上带着些调侃的笑容:
“我还以为某人又是路过呢?”
某人江寒:“……”
他战术性假咳了一声,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我给你带了早餐,要现在吃吗?”
说着把饭盒里的早餐递给了徐染,还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瓶温牛奶。
徐染有些眼热,他这是怕早餐冷了,所以贴心的放在怀里。
他来了多久徐染不知道,但一定比自己来的早。
江寒没注意到徐染的眼神,还在自顾自的说道:
“时间还早,要不你还是先把早餐吃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染宝贝的接过他手里的早餐,还惦记着昨晚他说的,于是问他: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也许是嫌太磨叽,她直接挑明:
“你还没有回答我昨晚的问题。”
江寒先是一愣,随即无奈一笑:
“就这么着急啊徐小染,老子的还没准备好。”
徐染急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
她 语气突然郑重而认真:
“江寒,你给我听好了,我徐染喜……”
“停停停,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江寒着急的打断徐染的话。
两次表白被打断,徐染即恼火又委屈,可怜巴巴眼泪汪汪的瞪着江寒。
江寒怎么舍得让她这样,既心疼又好笑,无奈的笑了一下,弯下腰和她对视:
“傻瓜,这种话怎么能让你先说出口,女孩子不要随便对一个男孩表白,会吃亏的。”
徐染注视着他深邃的眼,那里面全是她的样子,她笑了一下,朦胧狐狸眼里泛着雨后出霁的美:
“那你会让我吃亏吗?”
“不会,”江寒语气笃定而带着点毋庸置疑:
“江寒永远也不会让徐小染吃亏。”
他弯着腰,笑着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但这种话也应该有我先说出口,”
他笑得无奈:
“本来想准备一个盛大的场景在跟你表白,戒指可以没有,那玩意儿估计你现在也不会戴,那怎么着也该有鲜花祝福,但没想到我们徐小染这么着急。”
原来他所说的准备是这个,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徐染紧张的抓紧了书包带子。
周围等车的人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皆是目光炯炯而祝福的看着他们,旁边的一个小姐姐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江寒,笑着祝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