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发，迷失自我？”林扬听见陆心遥嘴里说出的话，不禁脑门冒汗，一阵后怕。
陆心遥也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清明之境竟然还有迷失自我的风险。她把电脑屏幕转过去，继续翻阅邮件说道。
“从古至今，清明之境的修行者从未停止对‘清明’状态的探索，而成功者总是寥寥，更多人都是以失败告终，情况好一些的在尝试过一次清明状态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进入到清明世界，而稍微严重点的则是自我深陷在清明世界之中，始终无法苏醒，成为所谓植物人的状态。”
陆心遥顿了顿，“最严重的是长时间高负荷的刺激大脑细胞的人，这会造成脑内细胞的大衰亡，最后演变成脑死亡。”
“然后呢？”
“邮件还说了一些进入清明之境的人的一些常见副作用。我念给你听啊。”陆心遥扶了扶自己圆圆的眼镜。
“因为清明之境对于大脑的负担特别大，几乎会超额透支掉自身的体能，所以经常会看到进入过清明之境的人有虚脱的状态，或者是原本体力很好的人，可能突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累到连站都站不起来，甚至昏厥。”
“也有的人为了补充体力，长的时间都保持着睡眠状态，有时候睡眠时间长达一两天都有可能。其实这并不是他一直都在睡，更多时候是他的一部分时间在清明之境，另一部分时间在正常的休息，只是这两者从外观上看不出来而已。”
“结束了？”林扬看陆心遥又半天没说话问道。
“嗯，结束了。”陆心遥将邮件翻到最后一页，再也翻不动了。
“邮件最后一段只写了一句话：‘Follow your heart, follow your nature’。”陆心遥想了想，“大概意思可以翻译成，随心而至，随性而往。”
“随心而至，随性而往......”林扬反复念叨着，虽然现在看似解释了一个林扬那个梦境的问题，但是却衍生出了更多的问题，仿佛巨大冰山的一角，林扬才刚刚看到它面上的端倪。
“呜——呜啊”陆心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让她背部有点难受。
她放下电脑站了起来到处走动，过了一会儿，她晃动着有点僵硬的脖子说：“现在呢摆在我们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我们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你也不要再去探寻关于清明之境的任何东西，一切到此结束。”
“怎么可能啊！”林扬异常激动，“能有机会接触到另一个无限宽广的世界，怎么可能就这样当做不知道呢？”
“那么就只有第二个选择，”陆心遥看着林扬，眼神中透露出悲伤的神色。“你不断进入清明之境，然后等着有一天失去自我意识，永远被困在虚无的梦境中。 ”
林扬抬起头，对上了陆心遥那闪烁的大眼睛，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也是他从未见过的高度。
“那个...遥姐姐，咱先不管清明不清明，我想先问下...现在我能站起来了不？”
原来两个人都因为思考的太入迷，一个竟忘记了对方正在跪着，另一个竟忘记了自己正在跪着。
“啊！......哈哈哈。”看见林扬那狼狈的样子，陆心遥从稍显难过的神情转为一脸爱怜，他摸着林扬的头发，“可以了可以了，快起来吧我的傻弟弟。”
“快扶我，”林扬正想站起来，才发现腿已经麻木到几乎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一阵柔软的香风传来，林扬感觉到被温润的双手扶着，承托了重量，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下去。
林扬被陆心遥扶到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腿部才渐渐恢复了知觉，“哎，如果有什么进入过清明之境的人，能够提供点线索就好了。”。
“想吧你，你以为是进洞房啊！每个人都能进！”陆心遥哼了一声。
“拜托，洞房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好吧。”林扬苦笑道。“遥姐姐，你能把邮件全部翻译成中文给我看下吗？”
“要我翻译？那就是另外价钱了。”陆心遥环抱双手，一脸得意，“就我这水平，一篇论文翻译要个1万块不过分吧。”
“奸商啊，人家罗教练卖了10个人头好不容易才赚1万，你一篇翻译就给人全抵了？”林扬不忍吐槽。
“也是，那就给你打个骨折价，99折，账我先记上了哈。”没等林扬同意，陆心遥便将欠条拟好，让林扬签字画押，速度之快让人不禁怀疑这都是陆心遥的套路。“别怀疑啊，我才没有事先准备好欠条哈，我速度就是这么快。”
“我遥姐就是牛批。”林扬秉承着欠钱就是爷的原则大手一挥，在欠条上写好了自己的大名。“写好了，翻译后的文章发我啥时候发我啊。”
陆心遥鬼魅一笑，转过屏幕，“客户大大，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请查收。”
“尼玛，这前后加起来有两分钟吗？你还说不是提前准备好的？”
“本人深耕翻译多年，深知韭菜哦不，客户的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这对于我们来说，2分钟翻译完成都属于常规操作啦哈哈。”陆心遥笑得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心真黑啊！”林扬一刻都不想和眼前这个资本家多待，于是抱着笔记本电脑往房间走去。
“客人慢走哈，欢迎下次选择心遥翻译。”林扬又一次将那甜美又可怕的声音关在门外。
是夜。屏幕微弱的灯光照亮着林扬略带倦意的面容。
林扬已经将这篇邮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的确，正如心遥所言，清明之境是个又神奇又危险的东西，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万分神秘又引人遐想。
忽然一句话进入林扬的视线，林扬眯着眼。
“清明之境对于大脑的负担特别大，几乎会超额透支掉自身的体能，......进入过清明之境的人有虚脱的状态......累到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段话中描述的景象，竟让林扬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他思考了片刻，悄悄的走出房间，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小陈陈吗？是我，林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