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翡玉这算是临危受命,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几乎是只能跟着顾雪泽一起走。
临行前,她看了一眼顾伊,眼中多有不舍。
“他们就是故意的,你受了这么多伤,怎么还能再去前线。”
顾伊眉头紧皱,并不赞同。
“没办法,这是太女的调令,我拒绝不了。”
宋翡玉伸手抱着顾伊,抬手拍在她背上,最后故作轻松的一笑。
“星际海盗可比虫族可弱多了,我相信没多久我就能回来的。”
她伸手捏着顾伊的脸颊。
“你等我回来。”
顾伊才把人搞到手没几天,如今就要被活生生的从身边分离,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但知道不能在自己那个姐姐面前表现出来,自己越难过,对方就越开心。
顾伊深吸一口气。
她点头。
“你早点回来。”
说完还不忘张嘴,隔着薄薄的腺体贴纸,轻啃了一下宋翡玉的后颈。
“嗯。”
“我争取早些回来。”
宋翡玉驾驶舰队那么多年,剿匪的经验丰富,对此还是有些自信心的。
她打着包票,也上了悬浮汽车。
但是一步三回头,眼中多有不舍。
“别看了。”
顾雪泽轻瞥一眼宋翡玉,轻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看着车队走远,顾伊转头狠狠跺了下脚,这些人,总是想办法逆着自己的心意来。
可是,她怎么会被短短的分离给打败?
顾伊跑回家,翻出那一套压箱底的制服,虽然有些旧了,但帝国更换制服的速度并不快。
只要自己想办法溜进去,有的是机会和宋翡玉谈情说爱。
想到这儿,顾伊换上那套黑色的制服,她把长发绑起,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六七年前没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会儿她要天天贴上人皮贴纸,假装成姐姐的样子。
…
飞舰航行半个月,可却连一根星际海盗的毛都没摸到,宋翡玉看着指令屏外茫茫的星空。
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困乏。
长时间凝望黑夜和星空,会给人的脑子带来压力。
她走出舱门,只觉得身体的关节都在疼痛。
宋翡玉撕下贴在手肘上的膏药,正准备去医药室拿一副新药重新贴上,就见眼前走来一个小兵。
对方穿着黑色的制服,制服领子上一片黑,表明这家伙是个普普通通,什么都没有的后勤人员。
“去哪儿?”
宋翡玉忽然叫住对方,那家伙停住脚步,却不敢转过身来。
低着头,黑色的制服帽子差点将她整张脸都盖住了。
“回……回舰长,新的物资补给到了,我得去仓库搬东西。”
这人声音压的极低,说话还有些唯唯诺诺。
宋翡玉总感觉有些熟悉,但不太能想起来,这样的新人她见的多了,面对等级比自己高的人时尤其紧张。
更何况她还是舰长,虽然不如从前那样是群舰舰长。
但这十几架飞舰都是由她统一指挥,也难怪对方会如此。
“先不忙,你帮我拿副药来,我常用的膏药。”
“你和医务室的人说一声,叫他们一天送一回,我身上发病的地方比较多。”
宋翡玉想着既然有人路过,那自己就直接回房休息了。
“是。”
那家伙点头,接着便走了。
宋翡玉看着这人的背影,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好半天才想起来,她没给自己行舰长礼。
“真是个马虎的新人……”
宋翡玉摇了摇头,笑道。
她回到房间,才刚刚躺下,房门就被敲响。
宋翡玉想应该是刚刚自己叫的那个新人,于是闭着眼,颀长的双腿搭在床沿上。
“进来。”
房门被推开,宋翡玉并没有睁开眼,她指着桌子。
“麻烦你了,放这儿吧。”
可等了好久,也没听见关门的声音。
宋翡玉这才睁开眼,她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眸,和那张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顾伊?”
她先是激动,随后像是被噎到了一样,发不出声来。
这是人在遇到巨大的惊喜之后,才会有的表现。
但随后宋翡玉就考虑到了顾伊贸然出逃的危险,于是一双好看的眉微微皱起。
“你这样,家里会担心的。”
“谁担心?”
“我父亲吗……”
顾伊背着双手,尽管穿着一身新手制服,身上的气势却陡然拔高。
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
“他使出计谋把你送来这里,就是从头到尾没考虑我的感受。”
顾伊伸手搭在宋翡玉肩上。
“你知道这半个月我有多想你吗?”
天知道她和那些身上都是汗味的alpha待在一起有多难受,怎么有些女alpha也不注重个人卫生。
睡在那种八人卧室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知道,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剿灭星际海盗,就见面。”
宋翡玉握着顾伊的手指,放在唇瓣轻轻吻了下。
她行的礼是贵族常见的吻手礼,只是,相比较吻手背,宋翡玉选择了手指。
在帝国内,这是只有情人,爱侣之间才会有的。
“我等不了。”
顾伊看着宋翡玉,一点一点的靠近,把人逼到床边。
浓郁的茉莉花香飘散而出,一瞬间,舰长卧房内除了这种香味,再闻不到其他。
“我注入的是你的信息素……”
“我想要你。”
顾伊抱着宋翡玉。
她就算注射的是人工信息素,信息素的母体基因也来自于宋翡玉。
所以,顾伊不会对人工信息素诞生情感,而是会对这信息素母体的来源产生情感。
宋翡玉察觉到顾伊说话越来越不对劲,赶紧用手背去触碰她的额头,手背刚刚碰到,就被吓了一跳,这温度着实烫人。
“你发热期提前了……”
宋翡玉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alpha要是长时间不在被标记的omega身边,对方的发热期就会不稳定。
俗称信息素紊乱。
“为什么不注入人工信息素?”
宋翡玉环抱着顾伊,一字一句轻柔的问,没有谴责,只有疼惜。
“我不想,那个东西只是你的替代品,如果你不在,我情愿不用。”
顾伊看着对方的脸颊,脑子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舰长大人,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那个人是我……”
“哪个人?”
宋翡玉立刻反问,但顾伊已经没意识的靠在她肩上,整个人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