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过程中,皇帝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不断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用冰冷的目光,看皇后一眼。
整个房间,充斥着无声的威压,皇后吓的遍体生寒,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也想辩解,也想告饶。
但是,看着皇帝大发雷霆的样子,她敢多说半个字,只怕会死的更快。
她只能垂着头,躲避皇帝冷厉如刀的视线,极力蜷缩着身子,遮住自己隆起的腹部,好像这样就能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
大约一刻钟后,便有内侍官,有些吃力的,抱来了一个箱子。
周正海浑身颤抖的拿出钥匙,将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一些账目跟文书,恭敬的道:”皇上,这就是小人特地留下的证据。”
皇帝阴沉着脸,大步走过去,随便翻了几本,就看到皇后向白家人传信,说她最近银子不趁手,告诉她的父亲国库用于随州水灾的银两有多少,让她的父亲,想办法吞下来,然后再给她送进宫中。还让她的父亲,想办法跟几位沙场老将结交,连姻,拉拢为自己的势力。
还有暗杀宇文夜凌的计划,耗费数十万两,请了久负盛名的杀手组织,多次刺杀!还曾买通山匪,意欲毁掉苏凌薇的清白,从而让宇文夜凌成为皇城的笑话。
经手人,还有杀手组织签下的收据,票号凭证,都写得清清楚楚!
桩桩件件都是阴谋!
皇帝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这上面的还只是近几年的,下面还有厚厚一摞不曾翻看,这十多年间,白静怡究竟背着他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尤其是,皇后近日写给白家的手书,命白家想方设法的搜罗慢性奇毒!皇帝想起先前听到的皇后跟周正海的谈话,皇后是打算将肚子里的孽胎,记在宇文景恒名下,甚至还打算扶植那个孩子谋取帝位。
皇帝觉得,皇后既然有这样的野心,那所谓的慢性奇毒,很难说不是为他这个皇帝准备的!
想到这里,他气得将手中的账册信件,啪的一声砸到了皇后身上:“毒妇!是朕错看了你!”
“这么些年,难道朕对你还不好吗?念着你温婉体贴识大体,让你做了一国之后,就连你生下的孩子,也是除了太子之外,唯一的一品亲王!就连你们母子两个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大错,朕也没有跟你们认真计较,只不过冷落了你们几日,原本是想让你们母子两个好好反省,改过自新!”
“没想到,你温婉大方的皮囊下,竟然酝酿着这样的狼子野心!为了觊觎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竟然敢多次谋害夜凌,以后是不是还打算给朕下毒?甚至还敢私底下结交武将,白静怡,你是想谋反吗?”
“你还背着朕,与一个小小的侍卫结下孽.胎!还想将这个孩子记在景恒名下,混淆皇室血脉,甚至还想扶植这个孩子谋取大位!”
“朕对你们仁义宽容,倒养出了你的狂妄野心了!朕真是没想到,这么些年,自己身边,竟然潜伏着一条罪大恶极的毒蛇!”
皇帝每说一句,皇后的身子就要跟着抖一下,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晕过去,就不用面对震怒的皇帝。
但是,她又担心,自己敢晕过去,就再也没有机会醒过来。
她心里又急又怕,又是不服气。
皇帝可以三宫六院,拥有数不清的女人。她身为皇后,怎么就不能有其他的男人?皇帝久不来她宫中,难道她就没有需求吗?就算她跟周正海不清不楚又怎么样,说到底,也不过只有那一夜而已。跟皇帝比起来,她这偶然的失误,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她的景恒可是皇帝唯一的嫡子,是最应该做储君的皇子!皇帝自个儿要偏心顾青辞那个贱.人的儿子,只用一个亲王之位,便打发了她的儿子,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她之所以做那些事,还不是被皇帝的偏心眼给逼出来的!
她辛辛苦苦的谋划了这么些年,也只是为了夺回属于她们母子的权势跟荣耀!
若不是宇文夜凌命太硬,她的景恒,早就该是太子了!
同时,她也恨毒了周正海。
她一直以为,周正海是她手底下最听话的一条狗,说起来,只要她的计划成功,那个孩子能登上帝位,周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赢得一场泼天富贵不是吗?
无论如何,周正海应该跟她一条心才对。
可偏偏就是周正海跟她玩了心眼,竟然背叛了她!
“你胆子这么大,你说!”皇帝说得怒火中烧,一把揪住了皇后的衣领:“景恒是不是,也是你跟别人结下的孽.胎?”
“咳咳!”皇后被揪的站了起来,顿时顾不得七想八想了,身子颤抖的如同风中落叶,眼里满是惊恐,泪眼朦胧的辩解:“不是这样的,景恒是您的骨肉,千真万确的!”
皇后是真的急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大概是难逃一死,总不能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搭进去!
“皇上,那些事,都是臣妾一时糊涂,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臣妾自知罪该万死,不敢稍有辩解。”
“可是景恒,千真万确是您的骨肉啊!这一点,臣妾绝对无从撒谎!皇上,您仔细想一想,景恒虽然不是跟您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可是他的眉目,跟您是十分相像的啊!尤其是他的鼻子,跟您的不是一模一样的英挺吗?”
“皇上,举头三尺有神明,臣妾可以对天发誓,景恒就是您的亲生儿子,如有半字谎言,立刻被天打雷劈!”说着,皇后朝天举起了右手,目露恳切。
“皇上,所有的事,都是臣妾一个人的主意,景恒都是被臣妾给教唆的。您说的对,是臣妾教子无方,将景恒教成了这样。可他毕竟是您的骨肉,您就不要跟景恒计较了,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都是臣妾犯下的罪孽,就让妾身一人承担好了!求您给臣妾一个痛快,保全臣妾最后的体面!”
“你这个毒妇,有什么资格跟朕提条件?”皇帝将皇后狠狠的抡到了地上:“朕……朕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你根本就不配做这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