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就是这里了，那小人先退下了。”
那值守之人，早得了宇文夜凌叮嘱，将苏凌薇带到水牢前面，箱子放下，就自动自发退下了。
既然是水牢，素云许是被穿了肩胛骨，整个人被悬泡在一汪水池里，独脑袋露在水面，维持着呼吸。
听得"太子妃"三个字，素云猛地抬起头来，她已经被折磨的脱了形，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内里全是猩红的血丝：“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意识到什么，发出野兽般不甘的嘶吼：“刚刚那人竟然叫你太子妃，你居然做了太子妃？这怎么可能？”
“很意外？”苏凌薇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被锁的死死的素云：“你是我的丫鬟，我做了太子妃，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将之女，怎么配得上太子殿下尊贵的身份，不，这绝对不可能！”素云被关在水牢里几个月，外面发生的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没有人告诉她。
素云顿时大受刺激：“苏凌薇，你不过是个卑微的贱东西，太子殿下何其尊贵，你做个侍妾都嫌不够格，凭什么飞上枝头做了太子妃？”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应该被顾小姐和宁王殿下算计到声名狼藉，你应该是个人人唾骂的荡.妇，应该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应该早就被太子殿下厌弃了，像破布一样丢开才对！”
“你是如何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莫非是凭借你的房.中.术？那天晚上我在门外什么都听到了，你们在里面干得那么激.烈！”
素云激动的浑身颤抖，面目狰狞：“那一晚，你勾着太子殿下干了整整一夜！你叫的那么浪.荡,就像青楼里的婊.子一样.太子殿下一直都不近女色，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骤然遇上你这么一个骚.浪货色，难保不会一下子被迷得晕头转向！”
“对，一定是这样！苏凌薇，你好歹也是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皮的事情？为了攀附权贵，居然将自己扒光了，勾着太子殿下往你肚皮上爬！”
“自那晚得手之后，你是不是一直想方设法的缠着太子殿下往你裤.裆里钻？太子殿下被你在床榻间迷惑，没能看透你的险恶用心，才会让你做了太子妃？”
“不，我不会看着你得意的，我一定会告诉太子殿下，你苏凌薇的真面目，你都是哄他的，你怎么可能对太子殿下有真心呢？你心里装的男人应该是宁王殿下！”
“贱婢，你住口！”苏凌薇狠狠的喝止了素云，目光凌厉，宛如实质的飞刀：“你这个背主求荣的贱婢，你还敢在我面前提那一晚的事情，若不是你在背后搞小动作，误导了夜凌，夜凌怎么可能会那般待我！”
“你也不要将我跟宇文景恒那个畜生再牵扯到一起！我嫌恶心！”
“我今日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这些胡言乱语，也不是为了跟你炫耀我做了太子妃。”
苏凌薇的目光，牢牢的锁定着素云，语气阴冷冷的：“我是来跟你做一个了断。”
“素云，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对你的信任倚重自然无需赘述。你回报我的方式却很特别，顾曼萝用一副镯子一点金银就买通你为她做事。”
“你为她尽忠尽责，挑拨我与太子的关系。成功之后，他们许诺让你做太子府的侍妾。可是你趁太子醉酒之后，躺在了他的床榻上，夜凌本来一怒之下要当场杀了你。”
“是我，跪下来为你求情，说你是从小跟着我的，情份非同寻常。我知道你其实你跟他什么都没做成，我还是帮你苦求到一个侍妾的身份。”
“我以为这样就多了一个人帮我分散那种可怕的压力。我的确是为了我自己，但那对奸夫淫妇许诺你的身份，其实是我求给你的。如果不是我，你当时就已经死了！”
“你做了侍妾，也是靠着我给你撑腰，才过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我以为你是我的忠婢，可你吃着我赏给你的饭食，却一直在做旁人的走狗！”
“你为顾曼萝和宇文景恒做事，你没日没夜的给我洗脑。那时候我很蠢，我信了你们，结果我落得了什么下场？”
“你们利用了我的信任，泄露了东宫的机密，趁着夜凌在外征战，宇文景恒那个卑鄙小人倒是谋得了大位，顾曼萝那么个浪.荡货色居然做上了皇后，而你想来也跟着进宫去了。”
“可你们拥有的这一切，是用我的信任，我的性命，我与夜凌的孩儿的性命，我全族三百多条性命换来的！”
上一世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说到最后，苏凌薇激动的双眼赤红。
“苏凌薇，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发梦了吗？”素云根本就不明白苏凌薇是什么意思，但苏凌薇疯魔的表情却让她觉得危险。
她侍奉了多年的主子，好似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圆润温和的五官，在这阴森森的水牢里，平白多了几分诡异，如同地狱里走来的勾魂使者，让人不敢直视。
苏凌薇顿了一下，情绪渐渐缓和，看着水里的素云，唇角勾起一抹讽笑：“是啊，好长好长的噩梦。还好我清醒了，我再不会陷入那种地狱般的噩梦！”
“我的噩梦结束了，你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你效忠的那位顾小姐。的确进了宁王府，却不是风风光光的宁王妃，也不是什么侧妃。而是一个任意买卖的贱妾，跟你这样任人买卖的奴婢，是差不多的境遇。虽说她怀着宁王的骨肉，可那孩子已经成了她的催命符。生产之日便是她丧命之时！”
“你那位男主子，从前是意气风发的一品亲王，现在也只能缩在宁王府里做个大乌龟。宇文景恒一年不能上朝，一年之后，宇文王朝可不会只有他这么一个亲王了！”
“不管这对狗男女如何蹦跶，他们再也不可能心想事成，我会狠狠的将他们踩进泥地里，让他们比现在惨十倍，惨百倍，惨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