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清晰地听见了这三个字,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难受得要死。
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要遭这么多得罪?
“两位你们可以安静点吗?汶汶她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你们如果一定要吵架的话,请你们出去吵。”
温暖冷着脸开口,她的话音中带着罕见的怒气。
她觉得自己的脾气其实挺好的,但是在遇见了姜家父母的时候,温暖感觉自己此刻的脾气到达了顶峰!
姜母还想说什么,却被姜父拦住了,他拉着姜母离开了病房。
原本喧闹的病房里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姜汶汶感激地看着温暖,开口道:
“温暖姐,谢谢你。”
“不客气,只是随手之劳,而且我现在来这里也是为了工作。”
温暖无奈地开口。
姜汶汶并没有什么意外,她只是点了点头,话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直接吹散去:
“温暖姐你说吧,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肯定都会告诉你的。”
“之前斑晓玲和李欣来看望你,发生了什么吗?或者说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温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写满了歉意。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想提这件事的,但眼下斑晓玲和李欣死了,姜汶汶很可能是最后一个接触他们的人。
“他们希望我能够快点好起来,然后回学校上课。”
姜汶汶在说这话的时候,话音中是难以遏制的惶恐和颤抖,她已经害怕这两人到只要听见这个名字,回忆起这个人,身体都会不自觉地颤抖。
温暖看着难受,她尽可能地放缓了话音:
“还有别的什么吗?”
“嗯,他们还……还给我送了礼物,是一只死老鼠。”
姜汶汶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眸中有着泪花在翻涌,姜汶汶停顿了一下,这才哽咽着问:
“温暖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针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啊……我也不想生病的,为什么要给我死老鼠,他们说我就应该和这老鼠一样,赶紧去死才对,就算死了也是祸害。”
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姜汶汶低低啜泣的声音,温暖难受得心头发紧,她抬手摸了摸姜汶汶的脑袋,扯了纸巾递给她:
“擦擦眼泪吧。”
“嗯……”
姜汶汶缓了好一会儿,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温暖坐在姜汶汶的面前,继续道:
“你们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
姜汶汶低垂着头,慢吞吞地摇头,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那你还记得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大概下午吧,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
姜汶汶伸出手,眼神中有些迷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随后目光才缓缓落在温暖的身上:
“温暖姐你知道吗,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记不清楚事情,也分不清时间,我感觉整个人都在一片混沌之中,这种感觉……好难受啊。”
温暖没有办法,她只能安慰姜汶汶: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吗?”
姜汶汶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语气都是嘲讽的:
“之前也有一个人一直在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最后我没能等到她口中的好起来,因为她已经死了,就是被斑晓玲他们给逼死的!”
温暖心头一跳:“你说的是林尧尧么?”
“你知道尧尧?”
姜汶汶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温暖竟然认识和他们没有什么交集的林尧尧。
“你还记得林老师么?林尧尧是他的妹妹,我们之前就认识。”
温暖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难怪。”
姜汶汶嘟囔了一句,温暖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好巧啊,我还以为尧尧死去后,会记得她的人只有我了,现在还有你们,这可真是太好了。”
姜汶汶冲着温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这样的笑容,温暖的心头却传来一阵阵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张杨打来的。
温暖给姜汶汶比了个手势,离开了病房接通电话:“喂张杨。”
“温顾问,尸检报告出来了,在死者的体内发现了大量的迷幻性的药物,她们很有可能是出现了幻觉,然后失足掉进了河里,最后被淹死了。”
张杨的话在温暖的耳边炸响,温暖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
“确定吗?”
“嗯,法医那边才出来的报告,我这边看见后立刻就发给你了。”
张杨听出了温暖话音中的怪异,不由得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温顾问,你好像很不对劲。”
“……我没事,我这边还在向姜汶汶取证,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温暖在走廊的墙壁上靠了很久,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或许是灯光太亮了,让她的眼睛格外地酸涩,忍不住地想要流眼泪。
终于,温暖还是整理好的心情走进去。
姜汶汶此刻坐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地低头看手机,她听见声音,抬头看了温暖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语气平常地开口:
“温暖姐我真的很开心能够遇见你,谢谢你一直为我着想,不过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温暖浑身僵硬,话音干涩:“你都……知道了?”
“嗯呐,我认罪,斑晓玲和李欣在离开我家之前喝了水,那里面有我倒进去的药物。”
姜汶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阴冷好怨毒,
“其实我看见温暖姐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了,但是他们该死,他们万死不辞,如果他们不死的话,还有更多人会受到伤害的。”
“但是你可以把这些事情交给警察来做,法律会惩治恶人。”
温暖叹气。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尧尧又怎么会死?”
姜汶汶的话让温暖无话可说,她明明在笑,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被褥:
“如果真的有用的话,我又怎么会被逼到这个地步?他们该死!我只可惜我没有亲眼看见他们的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