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琦下意识扭头看向温暖。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明明怀疑李林是迫害张妙妙的凶手，结果看李林现在的反应，压根就不知道张妙妙死了么？
“李先生，你不知道么？”
温暖缓缓开口。
李林眉头拧得更紧了，没好气地开口：“我应该知道什么？你们少在这里打哑谜，本来被你们搅了兴致就不爽，还在这里说胡说一半，你们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们？！”
他的脾气可谓是格外暴躁。
姜琦被他吓得狠狠地抖了两下，一张俏脸白了不少。
温暖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只是摆摆手，话音如常地开口：
“张妙妙死了，就在几天前，跳楼身亡。”
“什么？”
李林愣了一下，他突然嗤笑一声，冷哼道：
“开什么玩笑？张妙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质了？不会真的以为只要编出这么拙劣的谎言，我就会和她复合吧？”
“新闻早就报道了这件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温暖微笑着冲着李林抬了抬手，其中的意味格外明显。
李林狐疑地盯着温暖好一会儿，这才点开手机搜索了张妙妙三个字，很快张妙妙跳楼身亡印证了画家谭睦预言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真的死了……怎么可能？”
李林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女人一直以来都是阴魂不散的，都说祸害遗千年，之前我让她滚，又没让她去死啊，怎么可能死了？！”
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逐渐红了眼眶，开始默默地掉眼泪，整个人没有了前面的嚣张气焰，看起来就是一个脆弱的可怜人。
姜琦一时间有些迷茫了，这个人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温暖没有说话，她静静等待着李林的情绪消化，在看见李林逐渐冷静下来后，这才开口问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李林点头，在温暖的要求下，他带着温暖和姜琦回了自己的家。
房门刚打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垃圾堆的恶臭味便涌了出来。
姜琦没忍住干呕了两下，她苍白着一张俏脸站在原地，愣是迈不出脚步走进去。
温暖的脸色也不太好，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肮脏的地方。
不像是人住的，反倒像是个垃圾场。
反倒是李林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面色如常地率先走进去，甚至还很贴心地扭头问温暖和姜琦：“要脱鞋么？”
这个环境，她们也不指望李林能够拿出什么像样的拖鞋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强忍着恶心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门口只是开胃小菜而已，整个客厅已经变成了垃圾堆，吃过的方便面盒子就随便地丢在地上，堆得老高，一旁还有不少喝光的啤酒瓶，茶几上的外卖盒子已经堆积如山快要装不下了。
至于衣服鞋子，就这么随便地丢在沙发上、地上，成为了垃圾的一部分。
温暖甚至都不敢呼吸，强大的职业素养让她继续站在这里：“李先生，你和张妙妙是什么关系？”
“前任男女朋友呗，但是我们都分手好久了，如果你们想说我是杀人凶手的话，那我只能说你们找错人了。”
李林耸耸肩，抬手点了根烟，烟味让房间内的垃圾味道变得越发地难以忍受。
“我还没有问这些，我今天只是想问问，你们是为什么分手？”
温暖脸上的笑容不减，依旧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
李林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咬着烟嘴，话音中 逐渐染上不耐烦：“我们怎么分手和你有关系么？她就是嫌贫爱富所以和我分手了，那又怎么样？难不成老子还要死皮赖脸地去求她么？”
“行了你们赶紧滚，别在这里烦我，我这里也不是什么招待客人的好地方，赶紧滚蛋！”
一边说着，李林直接站起身来赶人。
温暖和姜琦无奈，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李林一点都不配合调查，他们强制留下来也没用。
从垃圾堆里出来，姜琦一路飞奔到楼下，这才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我的天哪！温暖姐我真的要死了！那里面怎么可以那么脏啊！我这辈子都没去过这么脏的地方！太恶心了！”
她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事情，猛地摇摇头：“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恶心死了！”
温暖没有她这么夸张，只是垂眸安静地思索着什么。
姜琦逐渐缓过来，她凑到温暖身边，疑惑不解地问：“温暖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从出来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过。”
“我只是单纯地在想，如果知道自己的前女友意外身亡，应该是李林这样的反应么？”
温暖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她抿着红唇，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道：
“在麻将馆的时候，我们开始能够发现李林的脾气其实是很不好的，但在得知张妙妙的死讯后，他突然就冷静下来了，虽然看起来很伤心，但是这一切的反应反倒更像是在作秀，在表演给我们看。”
姜琦被带上了温暖的思路，顺着思路往下继续道：
“可是当我们来这里之后，李林的脾气又开始暴躁起来，在麻将馆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还爱着张妙妙的，但在家的反应更像是把张妙妙视作生死仇敌，而且刚才李林说，张妙妙是因为钱才离开他的！”
“温暖姐！是钱！你说这和高利贷有没有关系？”
小姑娘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温暖。
温暖不由得弯起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来：“也不能说没有任何关系吧，只是现在都是猜测，我们需要更加直观的证据。”
她抬头看了眼李林家紧闭着的窗户，拉着姜琦离开。
两人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小区外的一家咖啡厅里，从这里能够直接看见小区的大门口，只要李林出来，他们就会立刻发现。
“温暖姐这能行么？你怎么就知道李林肯定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