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起自己的论题了么?真是不容易啊。”金狮笑道,随即一道金焰射了过去。
黑色獒犬身下飞来无数道光线,千万光线延伸至飞来的金焰上,随即金焰破裂,化作流火破碎。
但苟杰清楚地知道,刚才的那一击,金狮没有使出全力——那道金焰只不过是在试探他罢了。
“有一点真是让我奇怪啊……”
“研究者的力量来源于自身的论题,你的论题明明是‘守’,为何你的能力却与破坏和瓦解有关呢?”
“还是说,一开始,你做出的是一个否命题?”
黑犬没有回答金狮的问题,而是一脸坚毅地挡在梦一清面前。
“管理者大人,我们研究者的论题,还用不着您来深究。”迷雾散去,缓缓走来的人影是杨老头。
“啧。”金狮鄙夷地瞥了一眼,变回人型小萝莉的模样。
“我只是想知道,在这个幻世,为什么同为怪物,而你们研究者能保留自己的姓。”
“所以……你们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杨老头接下来的一番话让程诗诗浑身一震。
“伪装者,是‘衪’注入在幻世的血液。”
“造梦者,是‘衪’分化在幻世的情感。”
“管理者,是‘衪’调控幻世秩序的双手。”
“救赎者,是‘衪’在幻世投掷下的机遇和希望。”
“毁灭者,是‘衪’在幻世留存的阻碍与痛苦。”
说罢,杨老头顿了顿。
“而我们,幻世最特殊的一类怪物,即是‘衪’的眼睛,代替‘衪’观察世界,寻找真理。”
大概明白的程诗诗点头轻笑:“所以,也就只有你们才是本土怪物。”
“不完全正确。”杨老头否认,“自从第一次崩坏以后,‘人治’已经变成了‘神治’。”
“你说这么多,不怕被‘南海’审判么?”程诗诗讥讽道。
“你在这里,南海又怎么会来?”杨老头捋了捋胡须。
而杨老头的这句话让程诗诗目光颤了颤。
“好了,演戏演到这个程度,也是辛苦你了。”杨老头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向程诗诗道谢。
谁知杨老头刚说完,变回人型的黑色獒犬一拳打在杨老头身上,差点把他那个老头子全身的骨头给打散。
杨老头:不是,你有病吧?
无论是你出于不好意思打未成年,还是不敢打管理者而放弃报复程诗诗,也不至于向我这个老头子动手啊!
“你请谁不好,请个管理者,而且还是龙子过来!”苟杰单手把干瘦的杨老头提了起来,“龙子的力量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她稍微没控制好力度,把我的论题杀了怎么办?”
这时远处埋伏的侯跃庭再也坐不住了:“Excuse me,什么叫你的论题?先来后到好不好?”
苟杰看见欠揍的猴子出现了,不耐烦地把杨老头往地上一扔:“怎么还是这一副叽叽喳喳的烦人模样?”
“猴子,这次的事,你也有参与对吧?”
苟杰凑近过去,用鼻子杵在侯跃庭身上闻了闻对方身上的味道。
“跟那老山羊学得不错啊,更加狡猾了嘛……”
说罢,一拳把侯跃庭干翻在地。
梦一清捂着自己还在冒血的身体,缓缓吐出一口老血:“呵呵呵,又演我……又在演我……”
这次还TM是所有人都在演!
不过好不容易再次相聚的几位研究者可没有在意梦一清。
苟杰还在暴打地上的侯跃庭,而对方自知理亏,也只得忍气吞声地被挨打,但就算被对方暴锤了,也不忘强调:“事先说好,梦一清是我的论题!先来后到!知不知道先来后到啊!”
“你说啥?先来后到?”苟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老子做了他15年的表弟,你给我谈‘先来后到’?”
“我上轮还是他的好基友呢!”侯跃庭不甘心地重申,“你这一轮才插进来,也够资格?”
“上轮的缘分上轮清算,你在这一轮纠什么纠?”苟杰恶狠狠地瞪了侯跃庭一眼,“怎么?不服打一场啊!谁赢了,谁就可以拥有这个论题!”
“谁要和你打架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侯跃庭嘴巴强硬着,但心里却想的是:老子能打过你就怪了。
“行,动口。”苟杰露出自己的犬牙,“互咬吧。”
侯跃庭:“我尼玛……”
你TM是真的狗啊!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和狗交谈……”侯跃庭无助地呐喊,“失忆时,和你交谈完全是侮辱智商;现在你恢复记忆了,结果和你交谈完全都是在听狗叫……”
“嗷!你TM真咬啊!放开我啊!”侯跃庭感觉脖子上一痛,连忙拍打扑在身上的死狗,“上一轮他都没有这么咬过我,你TM……啊啊啊啊啊!”
——那死狗咬得更紧了。
在场其他两位研究者,马和杨:能让“龙”把这俩货踢出研究者行列么……
远处趴在地上还在流血的梦一清:……
合着我现在变成研究者们争抢的香饽饽了是吧?
“轰!”
一团金黄的火焰甩在了梦一清的身上。
这时还在争抢论题的两个研究者终于停下了互掐的动作——草,论题要没了!
侯跃庭第一个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身份了——毁人论文犹如杀人父母(虽然研究者没有父母),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个说法!
他怒气冲冲地抓住程诗诗:“你在干嘛啊啊啊!他还没死啊啊啊!你怎么就直接火化了啊啊啊!”
“侯,你是不是傻?”一旁的“马”也是无语,“梦一清死了就直接重开了,你还能站在这里?”
“这位侯叔叔,还请放开我。”程诗诗根本不觉得侯跃庭是个威胁,“我真要杀了他,你觉得我还会把他留到现在?”
“我在治疗他。”
侯跃庭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对了,你组织的人我用权限把他们送回去了,其中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被我卸了手臂,不过我没有取他性命。”
侯跃庭也是不敢发作:“多谢管理者大人手下留情。”
“对了,”程诗诗看向杨老头,“我只给‘梦一清’这一次机会。”
“要是他不能成功,我会抹杀‘梦一清’,无论他循环多少次,直至——”
“把那个罪人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