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八呀!我辛辛苦苦、加班加点和魑姐姐做的项目就被这个天杀的毁了!西八!西八!西八!”
魅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了,满地打滚。
“小孩子骂什么脏话?西班牙进行曲吗?”
头戴怒脸面具的黑长直女子走了过来。
“魑姐姐,我们同岁……嗷!”
魅刚想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结果就被魑的大长腿踢到了一边。
“魍,对于那个‘无名者’,管理者那边有没有表态?”魑直接切入正题。
魍摇摇头:“他们那边暂时还没有动作。‘神龙’那家伙应该是去请示‘衪’了。”
“居然要请示‘衪’,梦一清,你好大的排面啊!”魑的脸上是垂涎的痴笑,“明明杀掉boss就通关了,你却选择了最麻烦的方法,选择了拯救boss。”
“真是令人痴迷的有趣男人呢~”
“可惜,事与愿违啊,这下,想救下的人彻底死了。”
所有“门”的持续,都是执念作祟,一旦执念没了,“门”就会消失。
但是由于闯关者很难与“门”里的怪物共情,除非是通关需要,否则他们不可能对boss手下留情,更不可能想着给这些嗜血的怪物一个解脱的机会。
因而梦一清的做法足以震撼造梦者一整年。
同样震撼的还有管理者们。
幕后的管理者们对此展开了线上会议。
[阳麟:是“他”吧?“他”回来了?
白凤: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已经被抹除了么?
黑凰:他没有坐标,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他”。
阴麒:既然不是“他”,我们就不能采取行动了。
(“神龙”进入了会议)
阳麟:神龙,“衪”那边情况如何?
神龙:“衪”没有回应。
白凤:所以,“衪”到底在想什么?
神龙:白凤,注意你的言行。凡人不可揣测神的旨意!
神龙:我深知各位的内心现在汹涌澎湃,但请各位不要忘记我们的职责——我们是管理者!
神龙:神与我们同在。
其余人:神与我们同在。
神龙: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
生活还是要回归正规。
好吧,根本回不去!
世界的真实面目已经被掀开一角,梦一清不可能再淡定了。
在家休整的这几日,他从好友向晓松那里了解到了幻世里的大致势力。
首先是这个世界里的怪物:
怪物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名字,他们平时的名字都是幻世冠以的假名。而真名,只能通过道具或技能鉴别。
第一类,最常见也是数量最多的,就是伪装者,其真名是一串编号。他们一直伪装成人类的亲朋好友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只要不做出“逾矩”的事(例如指出幻世的不合理,质疑世界的真假,或者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就像游戏NPC一样,和你玩“过家家”游戏,并不会主动攻击。
低级伪装者只能模仿生物的外貌;中级伪装者不仅能模仿外貌,还可以模仿习性;高级伪装者除了外貌、习性,还可以复制对方的能力;至于特级,他们可以模拟世间万物。所以……遇见特级伪装者就等死吧。说不定哪天踩的一块石头就是一只特级的伪装者!
第二类,难以判断是敌是友的研究者,其真名只有“姓”,没有名。这些怪物一般不会对人类出手,人类对他们来说就是用来观察的小白鼠。他们的一生都在为自己的“论文”奔波,而论文的主题表明着他们的立场。例如研究“人类如何烹饪才最好吃”的这类怪物必定是人类的敌人。
第三类,可以制造幻境的4个造梦者,他们的真名取自“四鬼”——魍、魉、魑、魅。他们就像是出卷人,而“门”就是他们出的考卷。他们会寻找合适的“素材”,被选作素材的对象会被他们打上标记,做成“门”。
第四类,迷失成怪物的堕落者。这是所有梦醒者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这些“堕落者”,实质上就是被精神污染变成怪物的梦醒者,据说他们的威胁程度远远超过伪装者。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救赎者、毁灭者、管理者,只是他们的信息少得可怜,除了先人记录的名称,现代没有人见过他们。
不过从名称上可以判断,毁灭者应该是敌方势力,救赎者应该是友方势力,而管理者应该偏向于中立。
然后是三个人类主要组织的立场:
“日耀”专注于“门”外,认为杀穿世界才是幻世的出路。
“月辉”专注于“门”内,认为只有找到“真理之门”才能出去。
“星烁”更像是隐世派,他们基本上是得过且过,选择在幻世苟活。
三大组织实力相当,既有合作,也有战争,关系很乱。
当个散户也是困难的,因为在幻世独自一人是很难活下去的。
这也意味着梦一清必须谨慎选择自己以后的“靠山”,因为一旦加入组织,就是挑明自己的态度。
“星烁”看起来太过消极,“日耀”又过于霸道,怎么看,“月辉”都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所有的信息都是“月辉”成员向晓松讲述的,内容上肯定带有个人主观色彩。
但“门”对梦一清天生的吸引力使他有着加入“月辉”的强烈欲望。
过“门”之后,梦一清就像吸了毒品一般,对“门”上了瘾。
他总感觉,这个幻世有那么一扇门,在暗处等待他来开启。
没错,那扇门只能由他打开。
“我到底是谁?为什么过了一次‘门’以后,我感觉自己也变得不真实了呢?”
梦一清脑中浮现出哲学三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黑与白,真与假,虚与实,只不过是一种感觉。真实与否你自己说了算。”凭空出现的黑色影团蹿到梦一清跟前,“嘻嘻嘻,看样子,你清醒了一点了。”
“苗?”这去而复返的怪猫并没有让梦一清有多高兴,“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我家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怪猫也是毫不客气,随便找了个坐垫落座。
他的毛发凌乱不堪,梦一清捋了一把毛,发现手上是斑驳的血迹。
看样子,他受伤了?
“你不会是出去和其他流浪猫打架了吧?”
听见梦一清的调侃,怪猫收起挂在脸上的笑容。
“打架是打了,但不是和流浪猫打。”
“是和我曾经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