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时间越拖越久,发现几率就越大。
也许好运总是注定与她无缘,一下楼她就看到在餐桌上吃着早餐的许父许母。
她顿时脸色煞白,局促不安的悄悄抓紧挎包带,小声问候道。“爸,妈,早上好!”她很紧张,她不知道他们听到多少,也许是全听到了,只是觉得无伤大雅,毕竟在对待她这件事上,他们也没有多上心。
许父从她站在那就一直没有抬头,浑厚的鼻音嗯了一声,就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前的白粥。
许母在一旁点了个头,当做应答。夹了一筷子萝卜干放进嘴里,接着扒拉了一口白粥,继续盯着面前的电视,时不时侧过头和许父交流,也没再去管她。
卿欢死死咬住下嘴唇,克制住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她又一次被他们沉默的场景伤害到,这种无声的冷落,无时无刻不清晰的渗进心寒已久的心脏,果然不管做了多少次建设,还是会被伤到,可人不是没有情感,做不到感情收放自如。
她表面平静的跟他们说一句她要出去就干脆的转身离开,背后是她早就料到的无声寂静。
走出大门后,她心情糟糕的急切推着自行车,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她望向隔壁,邻居大妈没有出现,也不需要分出时间应付她。
就在快要离开邻居家的前院时,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许卿欢,你要去哪里啊,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裴郗舷略带欠揍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下一刻,就看到一个人撑手跳上围墙跳下来 降落后稳稳站在她面前。
她下意识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傻傻的笑着看她,“你是不是要跟顾一她们去玩啊?就是,那个我在家待着有点无聊,刚好看到你经过,就想问问你去玩的地点,我刚好没事去玩一下,推荐一下不行吗?”
许卿欢看着眼前这个无端耍赖的人,她不是很想跟他扯上关系,任何这里有关的人,即使他们是邻居。
“我跟你的关系可不熟,不要和我说话。” 她语气里带着点拒人于千里的感觉,她拒绝他的靠近。
她转头骑上自行车,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她已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急切的挥了挥手,冲快要聚焦成点的卿欢喊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会追上你,你耍不掉我这狗皮膏药的!操,我骂自己干嘛?”
他没有时间再深究,转身跑进院子里,快步跑进卧室,拿上手机、帽子和背包就返回院子,踩着飞快的速度离开,想要追上卿欢。
后面院子里传来他姐姐大声的怒吼声,“裴郗舷,你搞什么鬼,又出去鬼混是不是?”
他这次真的很冤枉,他只是想再努力一次而已,今时现在和他都是公平竞争的,没理由他不能追求她。就一点不好,他还没想好怎么跟今时说这件事,这有点像背后捅刀子的感觉。但俗话也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这对兄弟有点不道德,但他不是还没开窍嘛,也不算追求,顶多算是“交朋友”。对不住了兄弟,为了我的幸福只能委屈你了!
等到他追上卿欢时,她们已经集合完毕,向学校的方向进发。
他远远的跟在她们身后几米远,保持着不会让卿欢感到不适的距离,耍赖他最会了,他也了解她的性格,不会跟他讲理的。
张澜回过头眯着眼看了一眼心虚的裴郗舷,揶揄的语气对并排的卿欢说道。“那家伙是不是跟着你出来的?老远都能感觉到他在看你。”
前面的两人听到也回头瞄了一眼后方,只是为了控制方向,无奈只能竖起耳朵等待卿欢的回答。
顾一把右手搭在赵兮儿肩膀上,神神秘秘的看着前方道。“你懂我的意思对吧,兮儿?”
赵兮儿马上意会她的意思,嘴角上扬,一切尽在不言中。
南山寺在学校附近的不知名山上,周末本应该热闹的时间却很空荡,只有寥寥数十人来拜访。
她们把自行车放在山脚下的停车区锁好,跨着数不清的台阶怀着虔诚的心,一直往上走去。
卿欢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眼望去满山高耸树木,随风摇曳树枝,沙沙声不断响起,给人一种莫名的放松。“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挺灵的。”她小声呢喃道。
走了十几分钟,赵兮儿看着若隐若现的南山寺,她的腿向她发出抗议,她虚弱的趴在张澜肩膀上,无力的道,“不是没那么远吗,怎么走了十几分钟了还没到啊,你们谁背我上去吧,我不干了!”说完把重心全放在张澜身上。
张澜走的好好的被她这么一压,重心有点不稳,多亏顾一扶了一把。她没有推开她,只是无奈又有点气,她早料到会这样。“你看卿欢都没喊累,你喊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的,要喊也是卿欢喊,对吧?”
赵兮儿知道被识破了,一脸无所谓的从她身上离开,“你真小气,靠一下怎么了?”她先理了理有点乱的上衣,大跨步往前走,领先她们几级台阶。
落在她们后面擦汗的卿欢,恍惚听到张澜叫她,急忙嗯了一声,她这身体是真的弱,爬个十几分钟山就有点累了,看来还要多锻炼,可锻炼好累啊,不想行动。
顾一看着张澜和赵兮儿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直往前冲,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她慢慢停下脚步,等卿欢追上她。
她拿过卿欢的小包,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和她缓慢往上走。“是不是身体有点受不了,我们可以在前面那个有阴影的台阶坐会,她们现在也顾不上我们。”
卿欢只能看着她把她的包拿走,她实在是太累了,是那种有块石头堵在路中央的窒息感,双手双脚还能往上走,只是大脑有点控制不住,她感觉她的反应都迟钝了。
她摇了摇有点沉重的脑袋,表示自己还能坚持的。
顾一把她的帽子扣在卿欢头上,她猜测可能有点中暑了,她没有听她的,把她往阴凉处带。
刚把卿欢带到阴凉处,准备给她喝点水时,后面传来裴郗舷略显焦急的声音。
“许卿欢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