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还想继续拦，可云哲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一剑劈开掌门洞府外的阵法，径直闯入掌门私库。
看着宝库内琳琅满目，摆放地整整齐齐地各色天材地宝，云哲彻底冷下了脸：“这就是你时常哭喊的要穷死了？”
齐豫这会已经冷汗直冒，再不复之前的理直气壮：“老祖宗，你听我解释，我都是为了门派啊…”
“门派的未来从来不在这些死物之上，你若不会当掌门，就换个人当吧！”
云哲的神识在宝库内快速掠过，迅速找到灯油后，便径直离开了。
凌霄宗传承几千年，早就拥有了比较完善的运行体系，守成并不难。齐豫当上掌门之后，可以说是无功，也无过。
只不过他擅长哭穷，时不时地哭诉几句为了维持门派运行，补贴了多少多少资源，花费了多少多少心血，所以大家都对他比较宽容。
这掌门私底下没少中饱私囊，甚至连原本在藏宝阁的秘宝，都有不少进了私库。
云哲这会心思都在苏之汐身上，顾不上处置齐豫，只是传信给了执法堂，让他们严查一番。
那些天材地宝他倒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齐豫宁愿死抠着宝贝，也不肯拿出来救人。
对待身份较高的苏之汐都敢这样推三阻四，普通弟子岂不是更没希望了。
仅这一点，齐豫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掌门。
先辈们冒着生命危险，从各种秘境里寻来各式各样的宝贝，可不是为了给他当收藏品的。
……
聚魂灯能帮苏之汐守住神魂本源，点亮聚魂灯，放在苏之汐身边后，原本还有溃散趋势的神魂，转而开始慢慢凝聚。
云哲便坐在苏之汐身边，不断地输送灵力，维持聚魂灯的运转。
“老祖宗，这是修复神魂根基的清丹，每日三颗，需定时服下。”药无疾炼制好丹药便急忙送了过来。
“嗯，辛苦了。”
药无疾行礼，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还有就是掌门这会正在门外跪着呢。”
对此，云哲并没有搭理，他的神识遍布整个宗门，自然不可能忽略掉门口的动静，只不过这会不想理会罢了。
“那程小师叔也跪着呢。”
程墨一回宗门，就给跪那了，只是他太实诚了些，就这么干跪着，也没想着找人给带个话。
“唤程墨进来吧。”
很快，程墨便跑了进来，再次结结实实地跪下：“弟子知错。”
“错哪了？”
“错在没有拦住小师妹，也没有及时发现小师妹的异常，错在没有保护好小师妹。”
闻言，云哲却并没有点头，“师父有保护弟子的责任，身为师兄，在能力范围内有保护好师弟师妹的责任，那魔物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没能保护好她，为师不怪你。”
“再想想，错哪了？”
程墨：……
“一天天不知道好好修炼，遇到问题还没你师妹能扛事。”云哲双手在输送灵气，只能踹了他一脚，并不重，程墨只是一个趔趄就稳住了身形。
“以往你身受重伤，为师便没多要求你。如今身体也好了，若是还不好好修炼，被你师妹给超过了，看我怎么罚你！”
“师父，我…我知错了。”
有那么一瞬间，程墨的心就像是被硬塞了一块冰块，冰凉。
就小师妹那卷劲，被超过不是早晚的事！
再说了，修炼哪有赚灵石，来得快乐。
“行了，与其跪在这碍眼，不如去给你师妹找些对症的宝物。”说着，云哲便不耐烦的将人轰走。
……
苏之汐在昏暗中沉睡着。
她已经很久没睡过觉了，自从到了修真界，便都是用修炼来代替睡眠。
这一觉，睡得她很不舒服。
一开始就觉得全身酸痛，头脑昏沉，胀痛不已，可想醒又醒不过来。
后来便感觉有一道温暖的光包裹着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在开足了冷气的房间里，裹着一被子睡觉，绝对是一种享受。
只是好景不长，苏之汐开始做噩梦。
梦到自己在高考的考场上做数学试卷，却连题目都看不懂了；
梦到在海岛求生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人类在自己面前不断死去，自己却没蓝了；
梦到自己在秘境里对抗魔物，可手中的武器，竟然变成了一根……牙签。
哦，对了，她睡着之前好像在打魔物，还是打地鼠来着？！
好像记不太清了。
苏之汐挣扎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被黑雾笼罩的空间里。
空间中央是一棵才长了半米高的小树苗，浓郁的黑雾拧成一股股绳子，将小树苗层层包裹住，时不时的抖一抖，垂死挣扎两下。
“嘶，好疼！”
只不过是被黑雾轻轻扫了一下，就感觉像被带着杀气的刀片割破了皮，异常疼痛。
“要是我能有战斗力就好了。”
“我又没想当好人，为什么偏偏是我觉醒治愈天赋？”
“我不想做个一直被人保护的奶瓶，我也想上阵杀敌。”
“我不是谁的附庸，也不需要躲在别人的身后。”
“杀啊！我也是能战斗在第一线的。”
“……”
黑雾中不断传来阵阵声音，如恶魔低语般，不断诱惑着苏之汐沉沦。
苏之汐：……虽然但是，我觉得这些声音说得没什么问题啊！
潜意识里，苏之汐知道这些黑雾就是自己的心魔，是她多年来的不甘、愤懑还有憋屈的集合，自己需要战胜心魔，才能脱离这种奇怪的状态。
可是，哪怕她时时劝解自己，哪怕当个奶妈也能发挥作用，也能保护自己以及队友们，但对于战斗力的渴望，从来没有消失过。
她想不明白，想要有战斗力有什么错，不想成为别人的附庸有什么错，不想拖累别人又有什么错，怎么就成心魔了？
若是心魔能让她有战斗力，那接受心魔也没问…
“不，不对！”
苏之汐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杂乱的声音抛出脑海：“入魔肯定是不行的！”
会被师父一巴掌拍死的。
师父那高不可攀的战斗力，成了苏之汐坚守的底线。
毕竟，就算入魔，有了战斗力，也肯定打不过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