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阎家时，程梦仪正坐在客厅和徐姨闲聊。
“你们回来了，去哪儿玩了这是。”见两人挽着手走进来，程梦仪扭头问道：“吃饭了吗？给你们留了吃的。”
“妈，我们吃过了。”阎景川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响铃的手机，小声跟项宛若说了声：“是合作方，你们先聊，我上楼接个电话。”
项宛若点点头，在长辈面前自动变乖，有些羞赧道：“也没去哪儿，他下午临时有工作，我陪他去公司加班了。”
徐姨在阎家工作了近二十年，和程梦仪是一对关系要好的姐妹花。闻言，她笑着打趣道：“你看看把孩子们都忙成什么样了，哪有带女孩约会去公司加班的。”
程梦仪也笑：“是啊，多无聊啊，早知道就叫你回来和我一起逛街去了。”
“没事，也没有很无聊。”项宛若摸摸鼻尖，没好意思说在人家办公室睡了一下午。她扫了眼桌上的相册，转移话题道：“你们在看照片吗？”
“是啊，今天管家打扫书房的时候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时间过得真快，都是好多年前的照片了，看着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了。”程梦仪拿起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表情有些怀念。
照片上一男一女穿着复古的婚服挽手站立，女子手拿捧花笑得灿烂，男子揽着她的肩膀有些腼腆地微笑，看起来非常登对，依稀能看出是阎父阎母年轻时的样子。
项宛若问：“这是您和爸结婚的时候拍的吗？”
程梦仪点点头：“是啊，那个时候多年轻多美好啊，现在人老喽。”
“哪有，您一直年轻漂亮。”项宛若嘴甜道：“就算到了八十还是迷人的美女。”
“哎哟，这孩子。”程梦仪捏捏她的脸，笑得合不拢嘴：“夸得我都害羞了。”
茶几上还放着另一本册子，项宛若拿起看了看，上面居然还写着阎景川的名字。
“那是景川的成长纪念册。”程梦仪感慨地看着她手里的相册：“从他出生我和你爸就开始记录了，一转眼他都这么大了。”
项宛若眨眨眼，有些难以想象阎景川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程梦仪见她盯着纪念册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想看就拿回去慢慢看吧。”
项宛若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行。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还是您放好。”
程梦仪摆摆手：“没事，本来就是景川的东西，你拿回去也好。”
……
阎景川洗完澡回到卧室，见项宛若趴在沙发上正认真地翻看着什么。
“在忙什么？”走近看清照片上的小豆丁，他怔了怔，无奈道：“怎么把这些照片找出来了。”
“妈说是打扫房间的时候找到的，还说把这些都送给我了。”项宛若笑得狡黠：“怎么？不给看啊，里面不会有什么你的黑历史吧。”
“时间太久，我自己都不记得了。”阎景川挨着她坐下来，凑上去和她一起看：“这张是小学的时候吧，表情好傻。”
照片里的小男孩穿着背带裤背着书包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奖状，带着不太情愿地表情严肃地皱着眉。
“哈哈……明明很可爱嘛。”项宛若看着人小鬼大的缩小版阎景川，还真是从小就爱臭着脸啊。
连着翻到好几张七八岁的照片，小家伙基本上都皱着小脸，可是因为还没长开脸还有些圆圆的，看上去不仅不凶还软软地很好戳。
戳不到小时候，项宛若代餐戳了戳身边的成年人，真可惜，硬硬的一点都不好戳。
阎景川裹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再往后翻，照片中的人突然变得修长挺拔起来，当事人解释称：“后来大一点我就不愿意拍照了，所以照片就少了很多，只有一些重要的场合会拍一两张留念。”
项宛若指着中间的照片问：“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这张照片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样，像是偷拍的。画面中的男生身穿校服戴着耳机，手里拿着笔在写着什么，大概是突然发现有人拍照，侧眼看过来的眼神有些不经意。
“看校服是高中的时候。”阎景川想了一会儿：“不过记不得是谁拍的了。”
项宛若“哦”了一声，难怪申修文说阎景川高中时很受欢迎。照片中的男人头发比现在长一点，脸也更青涩一些，穿着校服看起来气质温和不少，看起来就像芳心纵火犯。
翻到下一张照片，稍显成熟一点的男人穿着学士服抱着花束站在学校门口，身旁有一些异国的面孔。
“这张是留学的时候拍的吧。”
“对，大学毕业的时候。”阎景川突然想到什么：“当时就是临近毕业我才回国办手续，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
项宛若伸手摸了摸照片，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世界线的收束，眼前的人和记忆中有些模糊的轮廓重合。
她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沉思了一会儿，项宛若歪着头表示遗憾：“我当时大概被眼泪迷了眼。不然这么大一个帅哥，怎么也得认识一下。”
阎景川被她逗笑了，捏着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怎么今天嘴巴这么甜，难道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吃多了甜点。”
“不知道。”项宛若抿着嘴转了转眼珠，无辜道：“不然你尝一下看看？”
男人轻笑一声，没有直接亲上来，而是用拇指揉了揉她的唇珠。
项宛若第一次主动撩人，本来想着亲亲就完事了，没想到她都被揉的面红心跳了，对方还是气定神闲地盯着她看。太坏了！
在她马上要反悔之前，男才人慢慢俯身吻上来，舌尖顶着轻闭的唇线探进去，仿佛真的在确认一般仔细地舔过上颚。
凑在一起接了个缠绵的吻，被放开之后，项宛若刚才撩人时候的勇气消失殆尽，耳朵红红地又低头看照片。
这些照片基本上都是阎景川的单人照，只有高中时期有几张和朋友的合照。说起来，除了结婚照，他们两个好像也没什么合照。
项宛若从沙发上爬起来，突发奇想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我们来拍张照吧。”
“现在？”
她点点头：“记录生活嘛。”
阎景川伸手帮忙举着手机。项宛若调好定时拍照，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提醒道：“笑一笑嘛帅哥。”
男人勾了勾嘴角，低头看她。“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没等她伸手去拿手机，身边的人突然拽了她一下，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亲上她的脸颊。阎景川眼中笑意闪烁，伸手按了一下拍照键。
“咔嚓。”
男人拿过手机看了看，欣赏地点点头：“好看。”
项宛若无语地看着第二张有点糊掉的照片，哪里好看了，自己睁着眼睛的样子明明就很呆。
不过……看着还挺甜的，就留着吧。
见她看着手机傻笑，阎景川伸手帮她拢了一下头发：“这么开心？”
“因为照片是记忆的载体啊。”项宛若道：“就像虽然我之前不认识你，但是看了这些照片，就能窥探到一些你从前的生活，好像也参与了其中一样。”
感觉心被温柔地抚摸了一下，阎景川抵着她的额头：“以后的人生还有很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留下美好的记忆。”
项宛若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里一动。
还没等她说出感性的话，男人又凑近开始亲她。
“不过……真人在这，就不要一直看照片了。”
“……”
察觉到不怀好意的摩挲，项宛若挣扎了两下，聊天聊得好好的，怎么又开始了。
“过两天又要开始忙了。”阎景川在她耳边撒娇：“又要好几天抱不到你。”
“宝宝……”
“我，你。”项宛若无能狂怒：“你先让我去洗个澡！”
“乖，我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