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然的吗?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不好吧。
项宛若摇摇头,坚决拒绝不良风气。那些上学时候在校园公共场合腻歪的小情侣,是隔三差五会被挂到校园墙上的程度。
再说,就算没人看到也不行,她今天化了好久的妆,亲的话……口红会花掉的。
她绷着脸小声道:“回,回家再……”
“……”
听到这话,男人神情严肃地看了看腕表,作势要起身:“现在回去吧。”
项宛若差点没跟上他的反应,眨巴了两下眼,心说刚才都听到负责人特意嘱咐说等下还有聚餐,不能提前离场,您再演呢。
晚宴安排在学校的宴会厅,人数不多,都是下午在仪式上露过脸的领导还有学校的老师。虽然主办方说是大家一起简单吃个饭,可这种商业聚餐,免不了要喝酒应酬、商业互吹。
平时碰到这种场合项宛若都是能躲就躲,好在今天有阎景川在场,她倒是可以“狐假虎威”。有为难的情况,她就求助对方,反正对方看起来也乐在其中的样子。
比如,有人来寒暄聊天的时候,她就微笑、点头、说几个单音节词,其他的问题就交给旁边的男人回答。
再比如,有人来劝酒时,阎景川:“不好意思,她刚打了破伤风喝不了酒,我来吧。”
……
不用和不熟悉的人社交,不用被迫喝酒,真好。
说起来,就算是之前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有需要两人共同出席的场合,阎景川也会不动声色地帮她解围。
他说谢云炀会喜欢自己是毫不意外的事情,那自己会喜欢上阎景川好像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项宛若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毫无疑问地确定自己是动心了。
桌上有人在发言,不好说悄悄话,项宛若掏出手机偷偷发消息:【先吃点东西再喝酒吧,等下胃又不舒服。ps:做个社交废物真好,谢谢老板帮忙解围】
点击发送后,旁边人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项宛若余光见男人看了一眼手机,嘴角弯了弯,开始打字。
没一会儿,项宛若收到回复。
【好的,收到。ps:不客气,我甘之如饴。不只是今天,什么时候都可以,多依赖我一点吧,若若。】
这谁顶着住啊?项宛若咂摸着他的话,感觉被甜了一下,同时还有些感动,被人坚定选择的和偏爱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她沉思了一会儿,思索应该怎么回复才比较好。还没等她想明白,对方又发来一条信息。
【再说真想感谢的话,我想要的可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去你的感动。
这人是把谈判桌上的那套都用在自己身上了吧,让三分进一寸,逮着机会就撩她。
她也不想每次这种时候都表现的很羞涩,显得自己在感情里很被动。可是对方不仅善用各种谈话技巧还特别会安抚人心,每次都是撩一下再体贴地顺顺毛,让她根本招架不了。
不是,都是第一次恋爱,怎么我才刚拿到课题,您都博士毕业了,主打一个天赋异禀无师自通是吧。
说实话她也没那么矫情,既然已经确定了心意,亲亲贴贴当然都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且她其实还挺喜欢和阎景川接吻拥抱的。
或许是因为抑郁留下的潜在影响,恰当的亲密行为会让她感觉很安心,有一种……强烈的被爱着的感觉。这一点在前几次相拥而眠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虽然一开始不太习惯,但是时间长了她发现阎景川在身边的时候,她的睡眠质量都会好一点。
项宛若认真思考了一下,回复道:【那要不,晚上一起睡?】
“……”
身边的男人好像僵了一下,放下手机,端起红酒抿了一口,看起来礼仪修养满分,只有杯子放回时碰到餐盘发出“叮”的一声,显示了他的心猿意马。
项宛若闻声侧目看过去,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怎么感觉对方的眼神突然变得热切起来。
!她又看了看聊天记录,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话语里的歧义,忙打字解释。
【不是,我的意思是没必要分居。不过有时候加班回来晚一个人住确实会方便一点哈,你想睡别的房间也可以,我没有别的意思。】
啊啊啊,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消息已经发出去了,项宛若深吸一口气,喝了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算了,说多错多,她还是闭嘴炫饭吧。
于是后半程她就很认真地在干饭。这是什么?排骨,吃一口,这是什么?甜点,吃一口,这是什么?海鲜,要忌口,给阎景川吃。
等到快到尾声的时候,有人站起来开始作总结发言,大概是因为喝了酒,兴致起来说个没完。
项宛若吃饱了开始玩手机,等她把手机上的软件都刷了个遍,那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这指定当过老师,都把人听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又发消息骚扰身边的人:【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啊,累了。】
阎景川很快回复:【我也累了,猫咪无聊.jpg】
每次看对方用这种可爱的表情包她都想笑,项宛若嘴角弯了弯,这人坐得一丝不苟,神情专注,还以为他对那个人说的话很感兴趣呢。原来只是强行保持营业模式而已。
她好奇道:【你天天出席这种场合,是不是经常碰到这种情况?】
说起来确实不容易,要是她天天都要这样交际应酬,肯定早就受不了了。也难怪阎景川平时情绪波动那么小,处理公务、跟人打交道已经够累了,私下里放松下来可不是连表情都不想做吗。
过了一会儿,阎景川回她:【虽然但是,这么能说的人其实也不经常能碰到。】
噗,项宛若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更了解了他一点,比如现在,她好像从对方的文字中看出了无奈。
好像有点可爱……项宛若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看了一眼,目光逡巡了一圈落在对方被红酒润湿的薄唇上。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对方的思维带着走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他唇上带着一点水光的样子看上去很好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视线太明显了,阎景川侧过头直直地看过来,那双薄唇微动,唇线微微勾起抿出一个好看的弧线。
项宛若心里一跳,低下头隔断男人的视线,摇摇头,将心里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挥散。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汽车后座,像有默契一样都没有说话,但是氛围里却浮动着一种被压抑的暧昧。
男人跟着她一路走进卧室,项宛若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我先去卸妆洗漱一下。”
她默默走进盥洗室,刚扶着洗手台松了口气。阎景川伸手挡住还未关上的门,跻身走了进来。
项宛若一惊,有些紧张地靠着洗手台,要,要在这里开始吗?
阎景川一只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一手隔着裙子在她肚子上摸了摸,语气带着笑意:“刚才吃饱了吗?”
项宛若咽了咽口水轻嗯一声,感觉对方的潜台词是“你吃饱了,该我了”。
无措的手腕被抓住按在发凉的台子上,挥手间她好像把什么东西碰倒了,发出咔哒一声,项宛若扭头去看,却被捧住了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呼吸就被对方夺走了。
“唔——”
她感觉对方高挺的鼻子在自己脸颊上轻碰,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更急促一些。湿热的纠缠中,她恍然尝到一丝酸涩和果香,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是红酒的味道,对了,阎景川刚刚在席间喝了红酒。
迷茫间,男人稍微抽身了一会儿,转而环住她的腰,随即身体一轻自己被抱起放在洗手台上。
项宛若觉得这个姿势好像更危险,果然,男人向前踏出一步,膝盖顶开她的双腿,身体贴她更近,然后她又很快被吻住。
她想伸手抓住对方的衣服找寻一点稳定感,摸索了半天意外拽住对方的领带。她轻轻睁开眼看了看手里熟悉的花纹,唔是她买的。
男人的右手捞住她的腿,冷硬的宝石袖扣在大腿上留下印痕。项宛若意识回笼一些,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人。
阎景川的唇上、颈间蹭上没来得及卸掉的口红印,好像是印上了属于她的标记。
项宛若被自己的念头惊得一颤,突然爆发的占有欲驱使她搂住对方的脖子,感觉心口的跳动剧烈。对方身上传来熟悉安心的味道,唔,这也是她的。
她被阎景川撩得上头,对方也不遑多让。低哑的声音响起,对方询问了一句。
她耳朵更红,头埋在对方肩膀上不回答,双膝微动夹住男人的腰。呼吸蓦然变得粗重,大手顺着白皙的大腿滑到背部。
唔——腰间被揉掐了一把,男人的力气有点大,惹得她忍不住战栗。
混沌中她还尚存一丝清明,项宛若睫毛颤抖,呼吸不稳地开口:“别,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