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瀚死死地盯着保镖队长,颧骨上的肌肉连连颤动,无一不在昭示他此时内心的愤怒。
“是……是……”
保镖队长迟疑几次,可是都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砰!
突然之间一声爆响,孙闻瀚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枪,此刻枪口尚且在冒着白烟。
而那个保镖队长却倒在地上,捂着大腿不住的惨叫。
“我说……我说,是……二少的人!”
什么?
孙闻瀚瞳孔一凝,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孙峰?
他为什么要杀孙海?
难道只是因为抢了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孙闻瀚不由得开始有点怀疑了。
他们兄弟相争多年,这已经是孙家人公开的秘密,对于这件事情,他一直觉得都是一件好事。
只有竞争才能让他们感受到压力。
但是他从未想过,兄弟阋墙这种狗血的事情竟然会在孙家发生!
“你应该知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
孙闻瀚钢牙紧咬,就是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几个字,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保镖队长的脑袋,仿佛下一秒就会开枪一样。
“没有,我绝对没有撒谎,这件事情我们调查过,就是二少爷下的手!”
保镖队长强忍着大腿上面的疼痛,十分艰难的挤出来几个字。
“滚!都给我滚!”
赶走几个保镖之后,孙闻瀚沉默了。
“家主,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大少爷啊,如果再耽误时间,恐怕……”
过了好一会,管家才忍不住的开口劝了一句。
“不,你去把小峰给我叫来,还有郭蓉!”
管家听见孙闻瀚的命令,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轻易的去触这个眉头。
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
大约十分钟之后,孙峰和郭蓉两个人这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爸。”
“文瀚。”
母子二人看着冷着一张脸坐在太师椅上面的孙闻瀚,一起打了个招呼。
他们还以为这次孙闻瀚叫他们过来,是想让孙峰重新成为孙家代言人的事情呢。
“坐下,我有点事情要和你们说!”
孙闻瀚指了一下对面的空位,声音平静的说了一句。
“文瀚,你这么快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郭蓉巧笑嫣然的看着孙闻瀚,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前两天,小海遇刺,这件事情你们两个知道么?”
此话一出,他们的心中顿时一震!
难道他们做的事情暴露了么?
孙峰心念电转,不停的思考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郭蓉先一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到孙闻瀚的面前,脸上更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孙峰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有点紧张的看着孙闻瀚。
“爸,我大哥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遇刺呢?”
砰!
就在他们母子说完话之后,孙闻瀚直接掏出手枪拍在了桌子上面。
这个举动,让这对母子吓的身体微微一颤。
“你们还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
“难道那些人不是你们找来的么?”
孙闻瀚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意:“你们平时无论怎么争,我都装作不知道。”
“但是你们真的以为我老糊涂了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噗通!
郭蓉脸色一变,直接跪在了孙闻瀚的面前。
“我们冤枉啊!”
“这么多年我尽心尽力的服侍你,为了这个家我也操了很多心。”
“是,我知道外面对我的风评不好,可是小海也算是我的儿子啊!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孙闻瀚听着他的话,直接冷哼了一声。
“到现在你还敢跟我说你对小海也是像儿子一样看待?”
“这么多年,无论小海做什么,你可曾管过一点?”
孙闻瀚越说越气,大手一挥,直接把桌子上的摆件一把打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郭蓉忍着疼,依旧倔强的看着孙闻瀚,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认,不然的话死的只能是他们两个。
看着两人的反应,孙闻瀚几次想要拿起手枪,但是最后都忍住了。
“你们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就在家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反思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另外,你们两个最好祈祷小海不要出事,不然我不介意亲手清理门户!”
“滚!都给我滚!”
郭蓉和孙峰两个人听着孙闻瀚的咆哮声,连忙搀扶着朝外面狼狈的跑了出去。
此时的孙闻瀚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天知道继续待在这里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一直到他们两个人离开,孙闻瀚这才把管家叫了进来:“人手都安排好了么?”
管家低头回道:“都已经安排好了,汉阳地面上的人也都打过了招呼,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孙闻瀚长呼出一口气,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面:“干等下去不是办法,通知下去,把我们的人撒出去,先清理掉东城那边的几个小团伙。”
管家一愣:“家主,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很有可能引起上面的不满啊,万一总督府那边追究下来的话……”
“不满?追究?”
孙闻瀚脸色一变,眼神中透着疯狂的杀意:“老子的儿子都他妈要死了,我还怕他们追究?”
“在汉阳这个地界上,不管是谁要动我孙闻瀚的儿子,我都要他好看!”
这一声怒吼,直接让管家闭上了嘴巴,连忙开始安排。
“报!”
就在管家的电话刚刚打通的时候,外面的下人忽然间大吼着冲了进来。
“家主,大……大少爷回来了!”
回来了?
孙闻瀚惊讶的站起身,宛如变脸一样换上了一幅惊喜的神色:“快……在什么地方?”
当管家搀扶着已经有点腿软的孙闻瀚从书房中走出去的时候,孙海果然正从楼梯的位置走上来。
此时的他哪里还能够看的出来贵公子的模样,一身衣服早已破烂不堪。
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有道道伤痕,似乎刚刚从大山中逃难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