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里扒外,拿双份好处的警察大有人在,而伸张正义的警察一般死的早,生前也混不到多高的级别,去伸张正义。
没有办法拒绝,到底算是半个自己人,也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
云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谁叫她才是最终的大boss,拥有权限有能力救人。
对于钟方信除了自己以外,居然还有别的针插在青联帮内,云珈也是现在才知道。
仔细想想,倒也无可厚非,自己对钟方信来说,到底是半路队友,与虎谋皮,谈不上有多信任。
多留一手准备也实属应该,云珈并不反感钟方信的举动,毕竟换做是她,大概也会如此行事。
另外,不就是捞个人吗?这件事说困难不容易,说复杂不简单,得想个合适的借口。
云珈正绞尽脑汁想着,到底要怎么捞人,就有人瞌睡送枕头了。
门再次被敲响,云珈才惊觉还有另外一单事没解决。
云珈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来她的店里寻死?还吵着闹着要见她。
一声“进”之后,关佩抓着一个女人进来,压在地上,店长刘红站在一边指认,告诉云珈就是此人。
云珈点过头,就让店长刘红先出去主持大局,然后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云珈出声叫关佩先松开她,自己则从美容椅上落地,光着脚,走到女人面前的沙发坐下,
“听说你以死相逼,只求见我一面?”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对我的美容院造成极大的经济损失?你可真够胆大的。”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问话一出,关佩立刻迈步上前,撕开贴在女人嘴上的胶带。
女人见没了束缚,朝云珈的方向爬了过去,边爬边对云珈说出此行的目的,
“云姐,我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自从阿峰他前几天,被肥爷派过来的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打听了许久,他们居然说阿峰出卖社团。甚至这半个月来,社团多个冰场被扫,都是因为阿峰给警察通风报信。”
“他们还说,阿峰是警察安插在青联帮的卧底,这怎么可能呢?”
“阿峰这些年为社团做了这么多事,相信云姐都是有目共睹的,冰场被扫根本不关阿峰的事,他又怎么可能是警察呢?”
“肯定是肥爷见阿峰能力过人,深得天哥信赖,加上阿峰又曾忤逆他的命令,从他手中救下了我。”
“这件事令肥爷怀恨在心,心生忌惮,才叫肥爷借冰场被扫的名义,让阿峰做了替罪羔羊。”
“云姐,只有您才能救阿峰,阿峰他是无辜受牵连的啊,这其中一定是误会。”
“一旦进了青和堂的人,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我求求您,求求您大发慈悲求求他吧,不然他就没命了。”
女人说完事情的缘由,就开始给云珈不断地磕头。
这个举动,让铺有全套隔音防滑地毯的瓷砖地面上,硬生生响起一阵阵沉闷的声音。
不怪云珈冷漠,是人的天性如此。
升米恩,斗米仇,毫无条件地得到救援,是很难收获感恩的,毫不费劲地求得帮助,是很最廉价无益的。
即便女人口中的阿峰,很有可能是云珈一定要救的人,云珈也不能叫人看出自己的意图来。
云珈只是冷冷地看着女人的举动,并没有出言阻拦。
威胁他人,伤害自己换来的见面机会,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行呢?
求人嘛,就得有求人的态度和诚意,不能什么阿猫阿狗,让自己干嘛就干嘛。
并且云珈还是得确认,女人口中的这个阿峰,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阿峰,遂试探性一问,
“什么峰不峰的?你男人叫什么你都没说清楚,让我怎么救他?”
听出云珈话语中的意思,女人连忙停下磕头的动作,把头抬起来看向云珈,
“云姐,他叫江峰,只要他能平安出来,我这辈子,下下辈子一定给云姐做牛做马,来报答云姐的大恩大德。”
当真是钟方信要自己救的那个江峰,云珈寻思着反正都这么久了,也不急这么一小会儿江峰就死掉了。
要是真因此死掉的话,也只能怪江峰命和运气都不好,不是当卧底的苗儿。
望着女人格外憔悴的脸,云珈问出心中想问的问题,
“我不需要你给我做牛做马,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可芸。”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印象,这张脸看起来也有点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云珈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
“啊,你就是当时的那个阿芸?你说江峰从肥佬手中救下你,是怎么一回事?”
“肥佬要杀你?我可没有对他秋后算账,更不在乎那晚你的所作所为。”
“难不成是肥佬为了养你这张王牌,在你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
“结果你非旦没被蒋炤天看上,一举成为青联帮的二嫂,还反而连累他得罪了我,不得不扇自己耳光,来给我赔礼道歉。”
“所以肥佬一见到你,就想到自己的丑态,遂迁怒于你,想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你这张娇艳的脸蛋,吸引来新的护花使者。”
“而江峰又刚好是肥佬的得力助手,肥佬只好卖给他一个面子,于是你就逃过一劫,活了下来。”
“可江峰也因此,在肥佬心中埋下了一根刺,划下一笔账,所以才会招致今时今日肥佬的报复。”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是想这样说吗?”
云珈摇着脑袋自问自答,大有一语道破真相的意思,最后反问周可芸一句。
再听完周可芸的补充,其实整个故事也八九不离十。
云珈倒没想过,自己的不闻不问,能叫手底下的人整出这么多东西。
从沙发上起身,云珈对站在一边,听完全过程的关佩交代一句,
“小关,你去开车,我们去青和堂一探究竟。”
说完,云珈便朝另一边的屏风走去。
等云珈在屏风后面,换好衣服出来,关佩人已经不在原地。
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还跪坐在地上的周可芸等待云珈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