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岑的选择很简单,再陪伴吴耀明一段时间,然后毅然决然付出生命的代价修复生命之树。
本来就已经因为自己想起这一切时间太晚了而导致生命之树枯竭,若是再因为自己的怯弱未能及时培养生命之树。
那么当三界浩劫来临那一天只能做一个袖手旁观之徒,这个结果谁都不想看到。
“不论是做人,还是做神,始终逃不过自己的宿命。我未曾想过抗衡,我要用自己的性命以另外一种方式保护黎民百姓,保护三界。”
“既如此,那就让我陪你最后一程。我代其余六帝送妖帝。”
景岑回头笑着,同意了塔灵的要求。
寒念剑在灼烨的帮助下实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现在它也没有了六年前的急躁。
在得知景岑即将赴死一事时她只是询问了灼烨一声“要不要去送送景岑一程”便没了下文。
“不了,现在我的出现只会徒增伤感,倒不如当做不知道。”
对于妖族和地府现在的处境灼烨还是有所了解的,但他却无法出手相助。
究其原因还是和他所修习的法术相关。
他不像青帝,幼时得了一份机遇能像天帝那般。
唯有青帝才能称得上是六界至尊,全盛时期无一人能敌。
灼烨帮不了,也不能帮。这便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祁思涬在幸的帮助下终于苏醒了过来,考虑到祁思涬的伤势幸并未传达涂音两人所交代的那番话,只是告诉她已经准确无误将妖丹送到。
“如此甚好。”
“那你呢?”
“我?怎么了?”
“是何人中伤了你,我帮你报仇。”
“你不怕是我以前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如今被人寻仇了?”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不是那样的人。在替你疗伤之时我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再不济也是个仙君。无论那人是何身份,我都可以为你报仇。”
“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我已经决心放下前尘往事就不平添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就这样算了?你没了修为,如今连同经脉也尽数断裂。现在你就是从曾经高高在上的仙人变成了普通人啊。换做是我根本无法忍受。”
“虽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何时惹恼了她,但如今我变成这番模样应该也能算是两清了吧。”
“你是我所见过最为豁达之人。”
“你本来也没有见过多少人好吧。”
“就不要拆穿我了吧。”
“那你呢,可有什么打算。”
“我无牵无挂,无处可去怎么样都可以。我之所以想出来是希望你能和你的过往和解,不要整日强颜欢笑。”
“我的过往一切顺遂,不需要和解。我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就好了。”
“那你还愿意在寒舍住下去吗?”
“自然愿意。”
接下来的几日,在幸的帮助下祁思涬终于可以下床正常行走。
在回杏林的途中,昔日龙脉所处之地变得人山人海。世人只为祭拜司马翘虞,感谢她当初做出的贡献。
而在司马翘虞雕塑的背面,赫然是按照祁思涬的模样雕刻而成。
两个人的样子被雕在同一块石头上,不由让人好奇是何人有这样的手艺。
而幸在看到石块上祁思涬的面容时不由大吃一惊,既然她如此受人尊崇,又为何会在她被人重伤时袖手旁观,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你居然还有般多的信徒。”
这番话幸将音量压得很小,并未让其他人听到。可这并不能瞒过耳力及尖的司马衔涯。
“做了一点小贡献罢了,我们先走吧。”
就在这时,司马衔涯不合时宜跳了出来。
幸正欲动手,却因为司马衔涯接下来的话停住了。
“公主,经过六年你终于出现了。”
“褚国已被覆灭,世间再无公主。”
说罢,祁思涬绕过司马衔涯就要离开。
但司马衔涯不愿就这样让祁思涬离开,又一次拦住她。
“那,你可知现在顾瑾之的处境?”
“顾瑾之,他怎么了?”
这时幸才想起传话一事,心想完蛋。刚开始是因为祁思涬身受重伤不想让她操心,谁曾想半路杀出一个司马衔涯。
“自你失踪后,顾瑾之被冠上背叛之名现在日日都在凌霄阁地牢中遭受折磨。这些你难道都未曾听说过吗?”
听此,祁思涬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向凌霄阁奔去。
幸赶紧冲过去拦下祁思涬。
“就你现在的状态如何去救人?况且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
“可我不能在得知他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无动于衷。况且凌霄阁的人不会对我动手,只是认出罢了,没什么关系的。”
“思涬,你信我吗?”幸手放在祁思涬双肩,眼睛看着她。
“自然相信的。”
“既如此,告诉我他的模样,我去将他救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唯有看到他无恙我才能安心,幸我会隐藏好自己,可否带我前去?”
见到祁思涬这番模样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带着祁思涬一同前去。
“司马衔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司马衔涯只是略微表头,表示接受了祁思涬的感谢。
来到凌霄阁,祁思涬戴上斗笠和幸一同闯了进去。
而现在涂音和祁由兰又一次对峙起来,两人谁也不让谁。
“思涬很快就要回来了,你难道到现在都还一意孤行自己的想法吗?”
“一面之词,我又怎知这不是你为了救出顾瑾之而编织的谎言。”
“我手中的妖丹就是证明,如今唯有我与思涬可以炼化出邪妖妖丹。”
“那又如何,我无法知道我的妹妹这六年来过得好不好,再者,六年前他造成的伤害是真真切切的。”
“难道你一定要将没有保护好思涬的过错强加在顾瑾之身上吗?”
六年来,祁由兰的偏执,听不进去别人建议的习惯还保持着。
解铃还须系铃人,面对这样的祁由兰也只有等祁思涬的再次出现了。其他人的话祁由兰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从未记在心里过。
“我并未强加在顾瑾之身上,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