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房子的事情,肖玲并没有理智地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忙。
她一开始她只想着自己试着找找,这是她一向做事习惯。
一辈子都要强,什么事情都习惯自己杠,后面如果实在不行,再去找朋友帮忙。
毕竟人情欠了就很难还得清。
哪怕是一件小事,她都不太想麻烦人家。
她待人,都习惯保持一定的距离。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就像她凶猛的叛逆期,不就是因为父母的偏心让她失去关注而造成的?
虽然,最后由奶奶的温柔和包容把她拉了回来,不再一错再错。
至于丁海为什么最后知道她在找房子的事情呢,她猜测应该是乔谨言告诉他的。
乔谨言在镇上混跡多年,他的朋友遍布市井之中。
肖玲找房子的时候,刚好碰到他的朋友,那个朋友也刚好知道她与乔谨言的关系,在闲聊的间隙中随口跟他提了一句,他听进去了。
后来,他找到肖玲,说如果她不介意,可以把自己新买院子里一个房间租给她,又怕她跟他一起住不自在,名声受损,还说自己要回原来的废品站住,废品站后面有个小院。
肖玲想了想拒绝了。
毕竟乔谨言虽然不介意,但她也怕影响他日后讨媳妇,让人知道他曾经“金屋藏娇”,那就不好了。
虽然只是房东和租客之间的关系,但人言可畏,传成什么样,她控制不了。
有些人的心思就喜欢把捕风捉影的事情添油加醋传成桃色新闻,他们并不想图些什么,只是纯粹喜欢满足自己那点龌蹉扭曲的心理罢了。
所以,丁海知道了。
他也没否认,“前些日子碰上乔大哥了!”
但想到自己住进来会不会影响到他,她犹豫了。
薛大娘毕竟是过来人,心思细腻,从她的细微表情已经知晓她心顾虑。
上前拉过她一只手,拍了拍她安慰道,“别想太多,你是我的干女儿,也就是他们的姐姐,这以后就是你的娘家,随时可以过来,房间一直都给你留着。”
她的事情,薛大娘多少也听闻,只是和丁海一样不知内情。
肖玲内心一股热流涌过,酸酸胀胀得难受,眼眶湿漉漉的,泪水盈满快要缺堤。
薛大娘见状体贴地给丁海丁梅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回避,再把她拉入房中,让她坐在雕花大木床上。
“大娘虽然认识你的日子不多,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也不会过上现在这样安稳的日子。”薛大娘温声细语,语速不紧不慢,眉眼间除了岁月的痕迹,还带着与生俱来温婉淡然。
这气质并非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这也是丁海自己的努力......”
薛大娘摇了摇头,笑了笑,“自家孩子怎么样,我还是清楚的,丁海这孩子的确聪明,但缺了些运道,经商一事,我帮不了他,也教不了,顶多是从小教他识了些字让他不至于成了个文盲罢了。”
她深深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你,他断然不会成长得这么快!”
“我......”肖玲一时间被她灼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看出她的局促,薛大娘见好就收,“我说这么多,只是让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心在这儿住下吧,不管你跟韩营长以后怎么打算,这儿都会给你留一间房间,我们是你的娘家。”
肖玲愣神,“你......你怎知......”
毕竟,她也才知道韩越他不想离婚。
薛大娘见她呆萌得可爱,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我和张老哥可熟得很!”
说罢,就下了楼做饭去了。
肖玲后来才反应过来,薛大娘跟张大爷很熟。
当晚,肖玲被留下来吃晚饭了,让丁海去部队跟韩越打了个招呼。
肖玲的心这个晚上都被丁海一家烘得暖暖的,围着饭桌有说有笑的,让她享受了久违的家庭温暖。
重生以来,肖玲在这个世界一直都没有归属感,总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会离开,但至于去向何处,她经常茫然不知。
就像只没有腿的小鸟,只知道一直飞一直飞,哪怕飞累了,也没办法停下来休息。
因为停下来,等待她的不知道是死亡还是归巢。
她不敢赌。
因为输不起。
现在竟然有人在不远处筑了巢等她,她能不感动吗?
热闹间,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她与丁火和丁梅两个孩子玩猜谜语,跟丁海玩猜拳,跟薛大娘谈天说地,玩得乐不思蜀。
直到那个清俊的男人迎着月光站在门口时,她才回过神。
“我来接你回家!”男人的眼里缱绻着柔和的碎光,粘腻着她躲闪不开的情愫,直达她的心房。
今天下午那暧昧记忆还不时冲撞着她的神经。
她觉得自己快坚守不住了。
这个男人随便一个眼神,她都有丢了魂的可能。
以至于她如何坐上他的车,如何回到家,都记得不甚清楚。
只记得临睡前他抚过她的脸庞,带着几分挑逗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别让我等太久!”
低沉的气声带着无边的诱惑,肖玲差点撤防。
她有些招架不住,慌乱之际只好把他推出房外。
她记得,她答应过他会考虑他的建议,两人重新开始。
但要考虑多久,她没说。
只是他再继续在她面前撩拨她,她估计也快松口了。
当躺在床上时,她发烫的脑袋慢慢冷静下来之后,顿感韩越这男人奸诈得很。
这妥妥的美人计嘛,直接用在她身上。
不过,她也太没骨气,一点点美色,就把她的七魂六魄给丢了一半。
好胜心的她,气得咬牙。
觉得应该扳回一局。
但如何扳回一局,她还没头绪,但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每天都受到男人铺天盖地的视觉诱惑。
初秋还有些躁热,所以韩越在家愈发“随意”,喜欢不穿上衣,裸着上身。
例如,洗澡后,也不太擦干身上的水珠,赤着身子从浴室出来,让正在做饭的肖玲猝不及防看到他一身腱子肉,优美的肌肉线条,性张力拉得满满的,视觉冲击着她的理智。
例如,上药时,千方百计让她帮忙,可是那腹部的伤口一部分埋在裤头下面,那可是个接近危险地带的地方,让她如何平心静气地上药?上完药,她感觉自己就像焗了个桑拿,全身发红,香汗淋漓。
那简直是挑战她忍耐底线好吗?
例如,他还非常自然地“顺便”帮她洗了衣服,可是,她的小内内和文胸也洗了?让她这张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