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她昨晚卤好了肉,想送点给帮过她的余珍珍和陈大婶尝尝,才知道自己忘了问她们住哪儿,真是囧得不行。
不过经过一晚上的浸泡,味道比昨天的更入味,更香,她还把卤肉放井里凉着,也不怕馊。
“唉哟,我这点菜就换你一碗肉,这便宜我可是占大了,你别这么客气了!”
余珍珍就是个朴实的实在农村人,不喜欢占人便宜,再说,这年头肉可珍贵着呢,在农村,一年到头都没能吃上几次肉,虽然随军之后的日子好一些,但肉还是不常吃。
虽然肥肠这种下水的东西不太好吃,但也是肉啊,她那点菜压根比不上。
“别客气,来,帮我试试味道如何?”肖玲已经把她拉到饭桌边上,转身去了厨房。
这一进屋,卤味的香气直钻她的鼻孔,惊得她双眼瞪得老大老大。
这这这......味道也太香了吧。
她不禁猛咽下几口唾沫,才压住汹涌而至的口水。
饭桌上,小家伙还在小嘴哧溜哧溜地埋头吃粉,脸都快埋进碗里头了,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喊了她一声“珍姨姨好!”
这奶声奶气的小奶音配上他那张奶乎乎的小脸,余珍珍看着就觉得心都化了。
不一会儿,肖玲已经给她盛了一碗卤肥肠。
美味就在嘴下,本到嘴的客气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算了,就厚脸皮一次吧,下回有好吃的,先还上一碗就是了。
“吃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肖玲还贴心地给她递上筷子。
余珍珍接过筷子,两眼只盯着那碗肥肠,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激动。
“我就不客气了!”她一筷子夹起一小块肥肠,入口软香,满口爆汁,那肥肠卤得甘香,味道直冲脑门。
太上头了!
“嗯......太好吃了!妈呀,这肥肠比正经的肉还好吃!”她嘴已经停不下来了。
“我那儿还有些,你吃完之后再盛一碗给你家顾连长呗!”
“啊?”余珍珍突然顿住,差点忘了自家那口子,脸色有些讪讪,“这怎么行,我这不还剩半碗呢,我给他留着就行,你那些还得留着下一顿呢!”
“不用,我做得多,你多拿些回去吧,再说,天气太热,东西放不久,今天就得把它吃完,”她顿了顿,怕她又再推迟,连忙接着道,“另外,一会儿帮我也给陈大婶也送一些过去,我都不知道她住哪儿?”
都说到这份上了,余珍珍也不再推迟,“行,我一会儿带你过去认认门,顺便也到我那儿坐坐呗!”
肖玲想到自己那快收尾的衣服,只好拒绝了她的好意,表示下次再去串门儿。
余珍珍性格豪爽,压根不在意,等小家伙吃完粉之后,肖玲给陈大婶盛了一大碗卤肥肠。
见那份量,余珍珍暗道肖玲大方,心里不禁回想之前关于她的谣言怎么就把她说得这么差呢。
这人明明很好啊,真不知道哪个黑心肠的把这么个大好姑娘给抹黑。
陈大婶原来也住在跟肖玲同一排的独栋小洋房里,就跟她隔着三个院子,不远。
陈大婶的爱人是正营级别,分的院子比韩越的大,而且新,见院子种满的蔬菜瓜果,就知道陈大婶是个勤快的人。
陈大婶也被她那手卤肥肠给俘虏了,直嚷着要留肖玲在家吃晚饭。
肖玲差点被陈大婶的热情给淹了,幸好余珍珍在旁搭了嘴,才让肖玲得以逃出来。
但也从陈大婶那儿收获了一大篮子的蔬菜瓜果。
见她一副受宠若惊实则是惊魂不定的样子,余珍珍嗤嗤偷笑。
肖玲微嗔,但眉眼天生带着媚意,美目潋滟光泽,缱绻迷人,眼尾带勾,看得余珍珍心尖颤了颤,身子酥了半边。
天啊,这肖玲长得太勾人了,要是脸上那道疤没了,那不就是那啥来着?
沉鱼落雁!对,沉鱼落雁!
余珍珍脑子里的墨水不多,这个词是她刮空脑袋才想出来的词。
“喂喂喂......回魂了!”肖玲见她呆愣了有一会儿了,忍不住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余珍珍终于回了魂,抓住她作怪的手,看着她脸上的疤,一脸惋惜。
“你这道疤就真的没办法袪了吗?”说完,她觉得自己在说废话,要是能袪掉,人家早把它弄走了,还留在脸上干嘛,嫌自己太漂亮了?
余珍珍突然觉得自己说话不过脑子,这哪壶不该提哪壶呢,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对不起,我......”
“没事,我不在意了!”肖玲知道她无心,但这道疤已经伴随着原主都有好几年了,也是这道疤造就了原主偏激自卑别扭的性格,但她毕竟不是原主。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算是赚到的了,前世的她年纪轻轻才三十岁就重病去逝,虽然爱美的她还是不喜欢这道疤,但经历过生死的她,只剩下对生命的敬畏和热爱,如果让她因这道疤延续原主的性格,那也太浪费光阴了。
人生,值得她去做的事情太多,何必纠结这道已经无足轻重的疤痕。
“再说,我都这样了,还能把你迷倒,要是脸上没疤了,岂不迷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啧啧啧,你家顾连长到时候岂不找我算账?”
肖玲突然调皮地自恋了一番,直把余珍珍逗笑,嗔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个调皮鬼!”
不过经肖玲这一插科打诨,让余珍珍认识到肖玲的大器豁达。
这么好的姑娘,那整日围着韩营长身边转的徐芳芳压根无法比。
当她抬眸正想开口让面前这个好姑娘注意自家韩营长身边的蜜蜂时,眼睛余光却见那只蜜蜂早已候在人家家门口。
她当即脸色一黑,有些不耐烦地对着好姑娘向那边抬了抬下巴,“看,你家韩营身边的蜜蜂来了,你呀,看紧一些,但也要小心别被蜇了!”
肖玲也注意到了自家门口那抹白衣倩影,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但落在余珍珍眼里却是眼中带着凄苦,心下不由得软了。
“不怕,有我呢!”
她挽上她的手臂,抬头挺胸,雄纠纠气昂昂地,大有找人干一架的气势,当即把肖玲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