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发呆了,我带你去清洗一下毛发。”
瞧着低头思考状的迷糊小猫儿,沈唯白笑着揉了揉她的猫猫脑袋,随后抱着她往浴室的方向去,满眼都是无奈的宠溺。
随着沈唯白的话,这时候秋秋才注意到了自己毛绒绒上的满身泥泞。
她出现的那个巷子太脏了,头一天还落了场大雨……
秋秋有些不好意思。
偷偷瞅了瞅沈唯白西装里的衬衣都被她染满了脏兮兮的猫爪印,整个白衬衣惨不忍睹……
瞧着这一幕,秋秋猫脸一窘。
可别让喵喵打工人觉得她不讲究,她明明是最爱干净的小猫咪呢!
秋秋窘迫得猫爪开花,柔软的肉垫张开,稍有一丝猫爪无措。
“乖,没关系的。”
顺着秋秋偷瞥的小眼神,沈唯白立马明白了小家伙的羞赧,低笑着毫不在意。
不过一件衣服而已,谁也比不上他的乖宝。
看似依旧温润的男人,眸间却染上了几抹阴鸷偏执。
好在秋秋正在懊恼脏兮兮的身体,并未发现沈唯白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暗。
等给秋秋放满了浴缸里的水,沈唯白这才松开了手,想要放秋秋入水。
倒是秋秋自己已经不好意思到了极点,小猫腿扑腾一下,迫不及待就要跳进水里去。
沈唯白眼疾手快将秋秋给捞回了胸膛扣好,无奈着笑道:“别人家猫儿都怕水得很,我家乖宝倒是勇猛过人……乖,我带你洗,等会儿呛水了怎么办?”
说罢,男人卷了卷裤腿,顺手脱掉了满身污泥的外套与衬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咳咳。
被半果的俊美男人拥在怀里入了水,秋秋害羞到了极致,大大的猫瞳飘忽着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美色误喵呀!
倒是沈唯白神色如常,眸光温柔似水。
仿若他只是为了让自己进浴缸方便些,盘腿坐在浴缸里后,小心翼翼将秋秋放在大腿上,温柔着给她梳洗打结的长毛。
确认人家眼眸清明,秋秋松了一大口气。
呼~想着人家都没脱裤子呢,她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这般安慰自己一番,秋秋那点小色心才收敛了些,舒舒服服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享受沈唯白的浴室SPA。
直到沈唯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穿插着秋秋的毛绒绒,按摩手法过于舒适娴熟了,秋秋直接瘫成了一个猫饼享受,惬意得猫瞳都眯起了。
沈唯白一直注目着怀里的小家伙,那双柔情的眼睛含着浓浓笑意。
千百年来第一次觉得他也可以活得像个人,而非行尸走肉了。
想着这千年来的孤寂,沈唯白眸间晦暗了半分。
但眸光再次落到怀里的毛绒绒上,那双早已黯淡冰冷的眼睛,再次燃起了炙热的柔情火焰。
只要乖宝好好在他身边,他……
别无他求。
好在等了千年他没放弃,而他的小猫妖也安然回到了他的身边。
多好。
“乖宝,我真的好想你。”
抚着温热的毛绒绒,沈唯白忽地轻叹一口气,动容着呢喃道。
声音染满了无奈,更多的是夹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悲戚。
听到这句轻飘飘却沉甸甸的轻语,秋秋这才猛然睁开了猫瞳,抬眸去看眼前的沈唯白。
沈唯白没说话,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浅笑,眸光清冽,却又好似饱含风霜的凌磨。
很奇怪。
哪里都怪怪的。
秋秋后知后觉,总算从与爱人的重逢喜悦里回神——
刚刚那点过于舒适安全的感觉消散开来,开始抬起猫猫脑袋,冷静审视着环抱她的沈唯白。
如果时光变迁,现在是现代社会了,那沈唯白这个普通的人类为什么还活着呢?
虽说她很高兴重逢没错了,但又隐隐有担忧划过心头。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奇怪之处,只是迟钝了些。
沈唯白他……
还是人类吗?
如果不是人类了,按照世界法则,他又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怎…么了吗?”
沈唯白被那双干净纯粹的猫瞳直勾勾瞧着有些不自然,抚着毛绒绒的手顿了顿,眸内染上了几分慌张。
难道过了千百年,他那张乖宝所喜欢的容颜有损,染了暮气?
想到自家小猫妖因为容貌有异而不眷恋自己了,沈唯白罕见的越发慌张,心头纷乱得不行。
实际上沈唯白的清隽绝色与最初无异。
也就更成熟一些了,装扮现代了些,其余皆没有半分不同。
不过沈唯白眼眸深处藏匿的憔悴与破碎感,还是让秋秋捕捉到了。
“喵~”
——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秋秋闷闷着喵了声,怏怏着将小猫脑袋靠在沈唯白的胳膊上,安抚般轻轻舔了舔他的胳膊,便郁色着蔫哒哒了。
她都从古代变成现代了,可想而知沈唯白已经度过了多少孤寂岁月。
瞧着难过瘫在自己怀抱里的猫儿,沈唯白竟然听懂了她那句猫叫,眸间的恐慌瞬间消散,又低头笑了笑。
“乖宝想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乖,我都说给你听——”
只要不是嫌弃了他,沈唯白想,他可以用一如最初的温柔缱绻,圈住这只心尖尖上的小猫妖,永生永世。
沈唯白手间依旧轻柔着给秋秋梳理打结的毛绒绒,低低出声,将这些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秋秋。
在沈唯白轻声的絮叨里,秋秋越发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猫瞳,听着那些过往渐渐染满了心疼的水雾。
秋秋总算知道了她消失的后续了——
原来,沈唯白振作起来后,一直谨记要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但他不舍得离开家乡,不舍得离开旧屋。
因为那里有他想要守护的珍宝,等待的期冀。
凭借最初那场虚无的梦境,那个梦里的秋秋说会回来,沈唯白振作了很久。
三年、五年,以至于渐渐看不到希望,又颓靡了几分绝望。
在那几年里,沈唯白的家乡在他的治理下越发繁荣,一片欣欣向荣。
这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人人称赞,还传到了帝京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想起了多年前意气风发的状元郎,那个他差点就想做女婿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