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蒂尔！”蒂尔还没有完全离开，反应过来的邓布利多教授赶紧追上她，有些气弱地开口，“圣诞假期的事情……我想你是误会了，只有过一次而已。”
虽然不知道蒂尔是通过何种渠道知道的“用圣诞假期做交易”这件事，但邓布利多教授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斯内普教授辩解一下：“西弗勒斯是个极为别扭的人，也很倔强，交易是叫他名正言顺的借口，而不是先决条件。”
“还记得吗？上次你在我这里吃完芝士蛋糕后回去，你碰到过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教授握了握自己的右手，他觉得今晚的对话确实有些脱离掌控，明明一开始，他的目的只是劝说蒂尔一起去看望斯内普教授：“他是特意在等你，想要为你道歉。”
怎么没聊几句，就变成他把斯内普教授的底全给揭了？
邓布利多教授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为自己的间谍先生说了句“抱歉”。
他可不是故意的，是心在为他作出判断。
“斯内普教授当时可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蒂尔没有回头，但她话语中的小小抱怨还是叫邓布利多教授听出来了。
有戏。邓布利多教授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向前几步，靠近蒂尔：“我说了，他是一个别扭且倔强的人。你认识他也好几年了，相信这一点你也明白。”
蒂尔沉默了，要论别扭和倔强，斯内普教授绝对是蒂尔认识那么多人之最。可是明白归明白，因此就否定了斯内普教授对自己的那些不好……蒂尔很不情愿。
“就当是给他一个机会？难道你不想听他给你道歉吗？”邓布利多教授步步紧逼，现在已经走到蒂尔的身边了，他终于记起来这场谈话的最初目的，“只明天一次，蒂尔，好吗？”
蒂尔扭头，跟邓布利多教授对视着，银白色与湛蓝色都是极好看的颜色，此时碰撞在一起，也带着叫人看不懂的深意。
两人对视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蒂尔听到办公室里的福克斯发出一声轻微的鸟叫，随后是自己的声音。
“好。”
第二天一大早，蒂尔起来的时候都显出几分神情憔悴。
她昨晚从校长办公室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后悔自己竟然同意了探望斯内普教授的提议，明明她的脑子是想要拒绝的，可最后一刻开口时，嘴巴却好像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样。
已经答应了，时间又是半夜，蒂尔想要反悔似乎都没有机会了。
她一直纠结苦恼到半夜，一直都睡不着。就是睡梦中，斯内普教授直接把她关在门外的场面她都梦到了好几次，吓醒的次数蒂尔已经懒得数了。
因此，蒂尔几乎一夜没睡，脸色差得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这或许就是日常脸色太好的唯一缺点，蒂尔只要有任何作息上的不规律，或者身体上的不舒服，她的脸色会给出最忠实的反映。
好友们对蒂尔如何担忧尚且不提，反正邓布利多教授看到蒂尔的憔悴样，都有些迟疑到底需要被探望的到底是谁了。
邓布利多教授甚至提出这件事就算了，毕竟蒂尔看起来实在是不在状态，眼神里的光都不带多少了，但昨晚一直纠结的蒂尔反倒义正言辞地表示一定要去。
如果不去，昨晚的纠结岂不是白纠结了！
蒂尔忍着脑袋上因为休息不好而产生的疼痛，在幻影显形之后也有些眼前发黑，但是双脚到底落到了实处，有邓布利多教授的搀扶，蒂尔很快就能自己调整好状态。
看来自己以后学习幻影显形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挑选自己状态好的时候。
蒂尔有些分心地想着，眼睛不受控制地观察起自己所处的黑暗环境来。
狭小、封闭、破旧，这三个词是蒂尔来到这个屋子里之后的第一印象。
这个勉强能够被称之为客厅的地方，好像四面都被书墙给包围了起来，一盏不甚明亮的烛灯在天花板上悬挂着，叫蒂尔能够看到距离自己都不是很远的那些破旧家具。
破旧的沙发、破旧的桌椅、就连桌子上放着的几只杯具，都可以用破旧完美地形容。
难以想象，这里真的适合一个人生活吗？但是蒂尔一想到斯内普教授，又觉得这里和他无比匹配。
一样的叫人难以融入进去。
“很不适应？”在微弱的烛光的照耀下，邓布利多教授看到了蒂尔皱起的眉头。老实说，就算已经来过好几次这里，邓布利多教授依旧会为这里的拥窘感到吃惊。
难以想象，斯内普教授从小到大是如何在这样的房子里长大的。
“还好。”蒂尔抿住嘴角，不适应是真的，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跟纽特出去满世界跑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缩在黑暗的洞穴里等待神奇动物的出现。
黑暗并不算什么，蒂尔这会儿对这个环境的些微不喜，是为了这里的杂乱和破旧。
要不是邓布利多教授带她来这里，她都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居住。她向前走了没几步，就能低头看见有些豁口的杯子，杯子里都已经积起了一层浅浅的灰尘。
蒂尔看不出这里有人生活的痕迹。
邓布利多教授轻轻推了推蒂尔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己走：“我们上去吧，他应该在休息。”
四周的墙壁上都放满了书，但是邓布利多教授只是在其中一面墙的书架上按了一下，墙体就缓慢挪动，露出一条暗道，暗道的楼梯向上，通往斯内普教授正在休息的房间。
“不会打扰到教授休息？”蒂尔见邓布利多教授向上走了几步，赶紧跟上，但还是觉得就这样上去会不会不太好。
因为幻影显形是直接出现在客厅里，蒂尔设想的被关在房子外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但是一会儿说不定有可能敲不开斯内普教授的房门？被关在房门外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啊！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压低自己的脚步声和音量：“别担心，西弗勒斯起得很早，而且他知道我们现在会过来。”
邓布利多教授告诉过斯内普教授自己会来探望他，不过这件事和蒂尔也要来的事实，是邓布利多教授昨晚才告知的斯内普教授。
校长办公室的壁炉与窗户被关得死死的，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重新打开。斯内普教授想要抗议，邓布利多教授都没有给他抗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