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田二说着，又朝着外面一个山贼冲了过去。
刚才已经在泉的勉强丢脸了，他可不想再次丢脸成为累赘，那样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泉看到这一幕，也是安心地点点头，也同样冲进了山贼里面。
半个小时后，战斗声逐渐结束，井上田二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他手里的苦无已经有些卷刃了。
他一个刚刚毕业的下忍，能够做到这么高强度的战斗，已经是很难得了。
泉倒是没有喘息，不过一连击杀这么多人，她的心也难免有些疲惫。
那种每分每秒都处于剥夺生命的状态，有些让人反胃，特别是把苦无重复扎进别人的要害里面，感受到苦无刺入血肉的那种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
三人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漏掉的山贼，才结伴着朝着山寨门口走去。
“做忍者是这样的吗？”
井上田二有些苦笑，今晚他受到的冲击也很大，原本在他的想象中，忍者应该是那种十分帅气，十分能够装逼的职业。
现在他对忍者的感觉只有一个——刽子手，虽然杀的山贼都是一些坏人，但是即使坏人，你手起刀落不断的杀，也会怀疑自己的。
三人刚刚走出山寨不久，就看到了周白抱着手站在前面，似乎是在等待他们。
“老师！”*2
“爸爸！”
三人见到是周白，仿佛突然有了依靠，有些迷茫的心情顿时清空了很多，不由都是惊喜地出声。
“任务完全成了吗？”
周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人，然后淡淡地开口说道。
“自然，老师我可是杀了四十个山贼！”
井上田二开口说道，这时候什么迷茫，都被他抛弃了，他想要获得周白的肯定。
“我已经检查过了，山贼都已经全部杀死了。”
泉也是开口了。
周白点点头，然后他的表情一变，变得有些冷漠。
空气似乎也开始随着他脸色的变化，而变得黏稠起来，庞大的冷意袭击着三人。
这样的改变也是瞬间让三人的脚步一顿，有些不明所以，老师怎么突然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其中日向小花的脖子一缩，悄然退至泉的身后，似乎这样可以获得一些安全感。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泉看到周白这样，也有些害怕，不过她还是大胆的开口询问了。
她感觉她们任务完成的很好啊。
“我再问一遍，你们确定真的完成任务，把山寨里面的人全部杀光了吗？”
周白冷冷地开口了，即使是看向泉，眼里依旧没有多少温度。
“我已经确认过，都杀……”
泉一听询问，就想要开口，然后她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她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爸爸口里的是“山寨里面的所有人”，而不是“山寨里面的所有山贼”。
“肯定全部杀死了啊，我们确认过的！”
井上田二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过他还是老实的开口回答了。
“那么，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说着，周白一挥手，十几个孩童就被丢在了三人的面前。
看到这些小孩，三人都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周白。
“老……老师，他们不是山贼啊，他们都是一些孩子而已。”
日向小花忍不住开口了，她的想法是和泉一样的，认为任务是击杀所有的山贼，所以看到有小孩，她都没有击杀。
“就是啊，老师，我们可是忍者，怎么能够杀害小孩子！”
井上田二也是开口嚷嚷，满脸的不服气。
倒是泉，没有开口说话，她沉默着，在思考。
“日向小花、井上田二！
你们告诉我，什么是忍者！是锄强扶弱的大侠？还是旌善惩恶的好人？又或者是悲天悯人的圣母？”
周白继续开口了，既然作为一个老师，那么他就会认真的教导好他们，而不是像卡卡西那样区别对待。
“我……不是……”
被周白这么一问，井上田二支支吾吾地说不话来。
日向小花也是低下了小脑袋，不敢看周白。
周白扫视了几人一圈，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碍于他的威严，所以不敢说话。
沉默了一下，周白继续开口了：
“忍者就是能够忍住自己的情感，不流露情感以达到目的。
无论付出多大的牺牲，无论会多么困难，是掩埋情感的杀人机器。
是做任务的工具，仅此而已。
你们可以拥有怜悯，可以拥有同情，可以拥有爱护，但是这些都是在你们没有做任务的时候。
只要开始了做任务，那么你们就只能成为一个任务工具人，无论任务是好是坏，都要不拘一格的去完成。
即使要屠杀老幼妇弱，也是如此。
那么，现在你们再看一看，任务上是怎么写的，井上田二，你大声念出来！”
周白用着极其冷漠的声音说完了这一段，在他看来，这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就是忍者的作用。
无论原著描述的多热血，多感动，都不过是在粉饰太平而已，不能掩盖忍者知识一个冷漠武器的工具的事实。
“……把山寨里面的所有人全部消灭……”
井上田二被周白点名，有些手忙脚乱的掏出了任务卷轴，大声读了出来，读完，三个人联想到刚才周白说的话语，都纷纷沉默了，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堵堵的，又说不上来。
“可是，那样就太可悲了。”
日向小花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倔强地说道。
“忍者……是这样的存在吗？”
井上田二咬着牙，喃喃自语，他又看了一眼那些在害怕，在哭泣的孩童，目光有些躲闪。
他突然觉得，成为忍者，似乎也不是那么好了。
“如果，我说如果，要是任务是要求击杀自己的亲人呢？即使是那样，也要去完成吗？”
泉咬着粉唇，低声询问道，她没敢去看周白的眼睛。
“按道理来说，忍者都是服务于三代目火影的工具人，只要三代目火影要求，都必须去做，哪怕击杀自己的亲人朋友，这是忍者的真正定义。
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除了一些特殊的存在，大部分忍者都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而你可以选择不接任务或者放弃任务，只要你能够承担这样的后果就可以了。”
周白继续说道，他自然也不是要泉成为三代目的走狗，对他这个老父亲挥动苦无。
他只是在告诉泉，只要她做事之后能够承担相应的后果，那么就行了。
而且，周白其实有些不满意，他说这些话只是主要和日向小花两人说。
对于泉，他只是有些不满她不够果断，既然开启了杀戮，那么就要斩草除根，留下一帮仇恨的人算怎么回事。
故事里不都是很多灭家族，留下小孩，最后小孩成长起来反杀回来，这样的复仇故事吗？
虽然这些小孩能够复仇的几率很低，但是万一其中就有个别的被大筒木看上，一瞬间成为六道，然后上门复仇呢？
又或者突然获得系统，然后签到得到仙王安澜，一巴掌把他们都杀了呢？
“比如你们三人要是不杀这些人，那么就是任务失败而已。
事后三代目火影大概是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追究你们，毕竟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如果是大事，就不一样了。
比如十几年前，某个很强的忍者，因为任务失败，所以最后不得不自杀了。”
听到周白的话，三人都是一愣，竟然有强大的忍者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自杀吗？
噗——
刀刃入肉的声音，在思考中的井上田二感受到腹部一疼，然后下意识一脚就是踹了出去。
日向小花和泉都是立刻把目光看了过去，然后表情错愕。
是一个小女孩，趁着他们不注意，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给离她最近的井上田二来了这么一刀。
“你……”
井上田二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难以置信，他认出了这个小女孩，他杀了对方的父母，然后看到是一个小女孩，就没有杀她。
他明明放过了对方，为什么她还有用刀刺他。
“是你，是你这个恶魔杀害了爸爸妈妈！
我一定要杀了你！替爸爸妈妈报仇！”
小女孩被井上田二一脚踹中，爬起来，目光仇恨地看着他，然后又握着刀，朝着井上田二冲了过来。
“泉，你看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在仇恨你们呢。
说不定以后他们长大之后，获得了力量，就会上门为父母报仇。
即使他们父母是恶人，但是也依旧是他们的父母。
那么，你会怎么选择？”
周白没有在意井上田二，被捅一刀而已，死不了。
“爸爸，我……我……我知道了！”
泉看着周白平淡带着期待的目光，握着苦无的手逐渐坚定了下来，然后看向了那群人。
对于泉的变化，周白满意的点点头，这里不是现代社会，没有那些规定好的律法，能够做到斩草除根，那么就是在保护自己和家人。
“泉，你真的要……”
日向小花看到泉似乎要动手，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小花，只要我们还要做忍者，那么就算现在不这样做，以后也会遇到相同的状况的。”
泉没有去看闺蜜，而是平静的说道。
她也有些想通了，万一以后这些仇恨她的人成长起来，去伤害她的爸爸妈妈怎么办。
又或者，以后有好人被人逼迫要杀她的家人，她还要因为他们无辜而放过他们？
这些人已经朝她露出仇恨的眼神，甚至已经有人动手了，那么就已经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