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艾莉唱歌开始萨尔的表情就非常严肃。
眉心出现深刻的川字。
底下的人有条不紊的把人鱼带去医治，艾莉看到他们恢复正常，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看到人鱼自相残杀。
回头瞄到萨尔的严肃表情，上前拉着他的手，“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
“艾莉，我很担心。”
萨尔缓缓道。
黑眸凝视她，“非常担心。”
刚刚这里发生的事，太多的人看到，他们周围都是安德鲁的耳目，说不定此刻，艾莉身上的异常已经被递到他的手上。
这人生性多疑。
知道艾莉的异常，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如果没有办法，那就公布我是人鱼的身份。”
“还没有到那一步，到时候再说。”
萨尔打开手环联系舅舅艾伯特。
视讯接通。
那头的艾伯特胡子拉碴，衣服皱皱巴巴，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休息。
“找我啥事？”
他接通视讯后头也没有抬。
继续埋头苦干。
“舅舅，之前你和我说的那个原始人鱼的事，如果我想知道更多的消息，需要联系谁？”
原始人鱼。
艾伯特终于从面前的设备上移开目光。
扒拉一下油腻的头发。
从自己繁杂的记忆中开始回忆。
“好像是人鱼研究所第三小队的顾教授，你要知道什么就问他。”
“谢谢舅舅。”
拿到想要的信息。
萨尔带着艾莉直奔人鱼研究所。
一路上。
他紧紧牵着艾莉的手。
“你的身世肯定不简单。”
艾莉垂下眸。
她也知道。
自己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要不调查一下我父母，看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艾莉提议道。
“这个我会的。”
目前来看，关于艾莉的所有一切都要重新调查。
人鱼研究所就在人鱼培育基地附近。
萨尔他们到的时候，正是下班点。
很多人从里面出来。
他们两个把悬浮车停好。
“你好，请问顾教授在吗？”萨尔到前台询问。
“在的，二位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姐露出8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萨尔拉下口罩露出自己的脸，“没有预约，可以帮忙约一下吗？”
“可，可以。”
前台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元帅，一时间声音结巴。
激动地手指颤抖。
在屏幕上按好几次都按错。
“不要紧张，他不吃人。”
艾莉开玩笑道。
前台对她抱歉一笑。
平复心情拨通顾教授的通讯，“顾教授，有客人找你。”
“哪个客人，不见。”
“是萨尔元帅。”
“他怎么会来找我，让他们到会议室等我。”
顾教授的实验室里灯光雪亮如同白昼。
他周围都是人鱼的各种化石标本。
数量繁多的瓶瓶罐罐，人鱼的器官浸泡在福尔马林里，像是精致的摆件。
让进来看到的人莫名感觉不舒服。
这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块人鱼的化石。
只有骨架，却让人看了后移不开目光。
这简直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
“什么时候才能重现你的风姿？”
他喃喃自语。
关上灯，合上门。
他带着疏离的笑来到会议室。
萨尔和艾莉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
他们面前是一杯加了能量液的水。
艾莉小口喝着。
同时观察四周。
人鱼研究所和人鱼培育基地完全就是两种风格。
如果人鱼培育基地是童话般的画风，是人鱼的家。
那这边就是纯研究风。
雪白的墙壁上。
除了人鱼相关的研究就没有其他东西。
人鱼历史，解剖图，化石图。
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艾莉端着杯子，在化石图面前看着。
这个化石里的人鱼。
仔细看的话，和现在人们熟知的人鱼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尾巴更加纤细修长。
“这是我们最近新发现，还没有公布出去。”
这幅画在这边挂了很久。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可从未有人仔细观看。
毕竟上面的大忙人哪有空把注意力分给不起眼的人鱼。
“您是顾教授？”
艾莉听到声音回头，面前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带着浓郁的学术气息。
顾伸出手，“叫我顾就好，我是这边的人鱼起源学家。”
艾莉和他握手。
一触即离。
心脏剧烈跳动。
她还是第一次从人类身上感觉到如此大的不好气息。
庞大的，浩瀚的。
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姐你没事吧？”
他看到艾莉的激烈反应关心道。
萨尔上前。
把她拉到身后，“这是我的妻子艾莉，我们今天过来是想咨询一些原始人鱼的事情。”
艾莉没有开口，指尖冰冷。
萨尔的体温从两人接触的地方缓缓渗过来。
让她僵硬的身体恢复灵活。
顾教授眼神变冷，“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原始人鱼的事。”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其他不用管。”萨尔直接道。
“等一下，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所长。”顾教授解释说，“恕我不能直接告诉你。”
“没事，我们等你。”
萨尔拉着艾莉坐下。
顾教授走出去请示领导。
“刚刚你发现了什么，脸色这么白？”
他的手抚上艾莉的脸颊。
手下的皮肤光滑冰冷。
像是一块冷玉。
“我刚刚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极大的恶念，他不是一个好人，甚至，手上可能沾有人鱼的命。”
艾莉声音越来越轻。
顾教授身上萦绕不散的人鱼恨意无比庞大。
那是很玄妙的东西。
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她能感觉。
艾莉的眼神空洞。
萨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无精打采的她。
对于艾莉的话，他记在心里。
“我现在就让人调查，人鱼是我们帝国的瑰宝，如果他真的有做这样的事，必须接受法律的严惩。”
萨尔严肃道。
手指在手环上发布命令让人调查顾教授，顺带把整个人鱼研究所都查一个。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艾莉靠在他的怀里。
“不信任你，我该信任谁？”他揉着艾莉的肩膀，“放松，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