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不知道哪家的女眷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轻蔑,“可能是不习惯吧,像她这样的普通人就不该来这里。”
艾莉不知道那话是谁说的。
这明摆着是看不起自己。
“陛下,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回去一趟。”
艾莉在安德鲁面前不卑不亢道。
萨尔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挡住所有对她不善的视线。
周身气势不怒自威,他环视四周,直到那些说闲话的人统统闭嘴。
“我要送她上车,各位请自便。”
说完他带着艾莉继续往外走。
艾莉捏着衣角。
双腿的皮肤开始刺痛。
那种从骨头缝里出来的疼。
让她差点站立不住。
用力攥住一旁萨尔的胳膊稳住身体才不至于摔倒。
好奇怪,明明还没有到时间,怎么就疼起来。
萨尔微屈膝把她公主抱。
黑色的裙摆在灯光下划出动人的曲线。
他背对众人急匆匆带艾莉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
萨尔把她带进悬浮车。
轻轻放在椅子上,担忧的看着她。
艾莉的面色难看,化妆品都挡不住的苍白。
额头上冷汗淋漓。
身上皮肤摸起来更是冰凉。
“我要回家,尽快回家。”
她用力扯着萨尔的衣服。
“好。”
“我一个人回去,你留下。”
“那我给你叫医生。”
“不,我回房间就行,不要医生。”艾莉执着道,“这不是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萨尔深呼吸一口无奈道,“你这样不是小事。”
艾莉执着的看着他,“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相信我。”
萨尔起身来到驾驶位置,手指修改目的地。
“到家给我发消息。”
艾莉点点头。
萨尔从车上下去。
车门关上。
悬浮车启动。
车远去,他庞大的精神力张牙舞爪的跟随。
直到够不到才停止。
气呼呼的回来拉扯他的头发。
似乎是对他没有一起离开的不满。
萨尔没有管它们,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转身回到宴会中。
艾莉坐在椅子上。
她今天算是明白童话故事里小美人鱼的感觉。
人鱼变出双腿走路是真的疼啊。
圆润的脚趾蜷缩在椅子上,她的脚根本沾不了地。
每次落地都像是踩刀片一样疼痛难忍。
坚持一下。
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到了元帅府就好。
时间流逝。
她的腰部皮肤处隐隐约约浮现出鳞片轮廓,手指抚摸触感明显。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泡水。
悬浮车停下。
管家早早等在下面接应。
“艾莉小姐,你还好吗?”
艾莉等车停稳坐起来。
也不穿鞋子,拎着鞋子赤着脚从车上下来。
“我没事,不用管我。”只留下一句话,她拼命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也顾不上身后的管家是何反应。
打开房门。
锁门。
进浴室。
放水。
一气呵成。
当第一束水流打到身上的时候,她终于感觉自己活回来了。
疼痛消失,她闭上眼睛舒服的躺在浴缸里。
水面逐渐上升。
鳞片在皮肤下肆意生长。
她,彻底变成人鱼。
手指尖锐带蹼,鱼尾有力摆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感觉鳞片好像坚硬很多,颜色也更加清透。
“滋滋滋。”
鱼尾刮过浴缸发出摩擦声,刺耳的声音让她吓一跳坐起来,“什么鬼?”
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俯身观察,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明显出现几道划痕。
这是她的尾巴干的?
艾莉弯曲鱼尾观察,鳞片确实有变得坚硬,难道是今天吃的奶果所产生的效果?
艾莉轻轻拍拍自己的尾巴。
“你个败家子,到时候让我赔钱,我就把你卖了。”
鱼尾还在继续摆动。
艾莉笑出声,“我傻了,怎么会对自己的尾巴讲话。”
萨尔回到宴会坐下。
无心看面前的表演。
他的桌上是一堆果壳果皮,服务员上前打扫。
“我的好哥哥,你的女伴不在,心也跟着走了?”
他唐纳德凑上前打趣道。
“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唐纳德才20岁,年轻异常,只是说话的语气偏轻浮,“没,就是想教你一些恋爱技巧,不知道你需不需要。”
恋爱技巧?
萨尔怀疑的看着他。
唐纳德的身上好几种香水,今天肯定和不止1个女生纠缠。
他摇头,“我可不想学你的歪门邪理。”
萨尔回过头不想多说。
那副看不上的样子把唐纳德气得够呛。
“我就是女人多几个,那也是我有本事。”
“我不想要那种本事。”
“我看你就和你妈妈一样。”
唐纳德脱口而出。
萨尔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唐纳德反应过来,捂着嘴道歉,“对不起。”
萨尔冷冷盯着他。
唐纳德欲哭无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赶紧跑。
忍不住在心中怪自己,他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萨尔收回目光看向手环。
管家已经告诉他艾莉回房间。
她怎么还不给自己发消息。
手指忍不住敲击桌面。
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
面无表情,就好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身贵公子西服,都挡不住他身上来自军队上位者的威严。
他周围一圈的人安静无比。
和其他地方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艾莉泡水恢复过来后,想起来给萨尔发消息,就简单几个字,“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萨尔放下心。
周身低气压消失。
周围的人跟着松了一口气。
安德鲁站起来,“萨尔元帅明天就要启程回边境,让我们欢迎他讲话。”
他说完,底下一片鼓掌声。
萨尔站起来。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希望军需及时到位,不让流血流汗的战友流泪。”
他的目光留在财务部长的身上。
财务部长原本还抚摸着唯几的几根的头发。
听到萨尔讲话。
手上不注意。
带下来一根头发。
原本就没几根,现在更是少了。
他捏住头发苦笑回道,“我尽量。”
“是一定要做到,除了这个我没有其他想说的。”
萨尔说完坐下后。
宴会中掌声不断。
比安德鲁讲话的时候热烈不少。
“陛下,萨尔元帅在民众中的威望非常高。”
贝蒂提醒道。
“我知道。”
安德鲁当然知道萨尔的威望,更知道萨尔的能力。
如果萨尔不是志在军队,他那个死了的父亲说不定会把位置传给萨尔。
就算萨尔拒绝,父亲依旧让帝国最出色的老元帅带着萨尔,还让他年纪轻轻坐上元帅的位置。
多么明显的偏爱,真是让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