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本田真一郎并没有随着梦境里的人移动,他成了一棵树,树立在那一动不动。
他看见眼前与昨天梦里大差不差的事情发生,从那位姬君到村里留宿,再到自己办事离开。
之后他看着村民平安地度过一夜。
第二天,他看着那位姬君带着孩子在玩耍,又在杏子过来的时候说了些什么,来到他的树荫下教书。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练习的沙沙声,都让本田真一郎无法想象这个村子最后的惨状。
夜晚的风有些大,吹得本田真一郎附身的树的树叶阵阵作响。
‘昨天的梦境里,没有在村子里看见姬君的身影。’本田真一郎慢慢回忆着昨天的梦境。
在听到一声笑声后他就看见了那位姬君追着一只一人高的黄鼠狼。
两个都是妖怪,分庭抗礼的攻势在那位姬君露出尾巴后戛然而止。
充满力量的尾巴一击就将黄鼠狼撞在树上,但太大的动静引来了村民,他们将这位姬君赶了出去,却没有发现黄鼠狼还在村里藏着。
‘这位姬君已经对我们仁至义尽了,人对妖的恐惧还是占了上风。’本田真一郎看着在黑夜中远去的姬君感慨道。
随着天光大亮,本田真一郎看着他们如往日一般的生活,不禁有点冲动,想告诉他们快点,快点搬走,离开这个村子。
但理智告诉他,他需要知道,原本会发生的事情。
天色微黄,太阳的落下让本田真一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随着惨叫声响起,火光冲天,鲜血四溅,本田真一郎看见那只逃掉的黄鼠狼一爪砍向村民,张狂地嘲讽着他们驱赶姬君的愚蠢。
当本田真一郎再眨眼的时候,看见了微微亮的天光。
‘这是醒来了,如果真的会发生,那就留下那位姬君,坚定不移的相信她。’
或许是神明应验,在下午本田真一郎看见有人向他跑来,心里有种那位姬君要来了的感觉。
事实也说明梦境成真了。
随后本田真一郎并没有将绫衣安排在梦里的那户人家,而是让她住进了杏子家。
本田真一郎看着绫衣与杏子手牵手的背影,祈求着这次能够躲避灾祸。
‘杏子那孩子很细心,也非常聪明,即使无法改变结局,让姬君在离开的时候带上杏子吧,这样也算保留火种了。’
因为本田真一郎与梦境中做出了不一样的决定,绫衣并没有与村子里的孩子玩耍,而是一个人在屋里教导着杏子,现在村民们只知道村里来了位美丽的姬君,并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
绫衣并不知道梦境的事,所以她完完全全被眼前十岁的女孩震惊住了,杏子她认识了书上绝大多数的药草,在看不懂一些字的情况下,推测出药草的功效。
‘这脑瓜子杠杠的,放在我们那,都是小天才,再过个几年说不定可以考一个医学院。’
绫衣看着杏子学习的背影胡思乱想道。
在傍晚时分,绫衣见到了杏子的母亲,一位面容和蔼的女人,但始终没有看见杏子的父亲。
“初次见面,我是神里绫衣,在您家里借住三天。”
“你好,我是杏子的母亲山本菜菜子。”两人基础的问候后。
“杏子的父亲不在家?”绫衣疑惑地问向对面的女人。
“杏子父亲他在一年前的捕猎中去世了,他们遇到了一只熊,没有跑过。”女人平淡地讲道。
“非常抱歉,讲道伤心事了。”绫衣为自己的唐突抱歉。
“没事没事,我现在和杏子两个人也不错,杏子她还会采些药草补贴家用,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懂得这些的。”菜菜子释怀地讲道,随机有提及自己的女儿杏子,语气中满满的骄傲。
在吃饭时简单的聊聊家常,因为多了一个人而热闹起来的屋檐下溢出了欢声笑语。
因为屋子里本身就只有两间房,杏子和母亲菜菜子睡在一起,原本属于杏子的房间让给了绫衣睡。
第一次在别人家里睡觉的绫衣有些睡不着。
‘村长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好像见过我,但又不确定的再看一遍是不是我,奇怪的感觉。而且上来就知道我是妖,除了第六感外,就像见过我真身一样,无比的肯定。’
空闲下来的绫衣想着白天那位村长的奇怪之处。
‘能感觉到对我没有威胁,不是太大的问题,这一个村的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不想了,睡觉,睡觉。’
月亮被飘过的白云遮挡住身躯,又是一夜没有喧闹的夜晚。
伴随天明的一声鸡叫,绫衣从床上起床,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香味,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响起来了。
绫衣收拾过后,踏步走出房门,在早晨的太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不得不说战国时期没有那什么化工味道的空气超级清新。’
“绫衣姐姐吃饭了。”杏子端着饭碗找到了伸懒腰的绫衣。
“早饭是粥。”一碗黄褐色的糊糊出现在绫衣眼前。
‘这是粥吗,味道还可以,像是米浆。’绫衣在清泉的日子里,不是吃野果,就是打野味,她无比想念类似于米饭的主食。
这碗粥极大程度的缓解了她对米饭的渴望。
战国时期,也就只有贵族皇家能吃到颗粒分明的米饭,寻常村民填饱肚子就行,他们还要为生存拼尽全力。
“五蚂蚁。”绫衣对着菜菜子竖起大拇指,给出非常中肯的评价。
在屋内烧水的菜菜子看见绫衣翘起的大拇指,偷偷松了口气。
菜菜子以为绫衣是位大家族出来的姬君(村里人除了村长都是这么认为的),害怕自家的早饭不合她的胃口,结果这位姬君还是出人意料,夸赞了她的手艺。
要知道绫衣前一世可是百家饭长大的,掌勺做饭的人不同口味就不同,这家重口,那家淡口,东边的甜,西边的酸,南边的辣,北边的苦,为了填饱肚子,不管什么味道都要填饱自己的肚子,有时候一天那个吃到完全对立的两种味道,这冲击可所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