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坐在桌前，拿着一根羽毛是红色的毛笔，沾着旁边桌上的朱砂，在一张干净的黄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听她说话，头也没抬，只问道，“我在这不会待很久的，你们俩要跟我走吗？”
柳萱跟成浩相视一眼，有些犹豫。
这两天相处里，他们已经重新认识知道了姜灵的厉害，以及她有空间，有异能，似乎还有吃不完的丰盛大餐和粮食。
跟着姜灵，不缺吃喝，不缺穿用，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不用去担心。
可是……
柳萱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让我们跟着你，但是我们只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跟着你只会是累赘。”
之前那些传信符，全都是师父给的。
都用完了。
姜灵想自己画，最近终于弄了一些好朱砂和颜料，携裹着异能落在纸上。
但画了半天，也没画出来一张成品。
都是废品。
但也能用。
没有神符的力量，但有异能的力量，可以当做护身符那些东西用。
只能一击。
比她之前给程勋他们的保命符差不多原理，但没保命符那么厉害。
鸡肋，但聊胜于无。
姜灵把手底下画废的这张符放到一边，又换了一张新的空符纸，继续画。
“跟着我，就不算累赘。”
虽然有些不方便，但确实算不上累赘。
因为目前为止，不管是那些先天苏醒的那些异修者，还是后世觉醒的异能者，都没有一个能打的过她的。
带俩普通人行走，顶多路程慢了点，其他不会有任何的累赘影响。
但柳萱和成浩想了一会后，还是拒绝了。
“我们自知自己有多少斤两，你就算厉害，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护我们，我们也不想这样……”
当初姜灵就根本不需要他们救，他们出手，现在想想也算是自以为是。
姜灵并没不当回事，后来两天在城市里，暗中不动声色反保护他们。
他们什么都没做，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他们如果因为那点吃的，和保护，就去跟着姜灵，让她保护自己，给自己提供吃的，这是没脸没皮。
姜灵不介意，他们自己心中却介意。
而且，他们并没做什么，受的心不安。
“我们可以自力更生。”成浩也道，“在这安全基地里也是安全的，我们不会有事，如果你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不跟着你走了。”
此时，姜灵才抬头，看了他俩一眼。
尤其柳萱。
柳萱很善良，但这份善良在力所能及以内，而不是不自量力的盲目善良。
姜灵不知道气运之子到底需要什么条件品质，但她最近有在书上看到，描写救世主和一些皇帝的。
善良正义，却不盲目，以黎明苍生大义为根本……
她似乎有点懂了。
之前见到一个气运之子，她就直接告诉对方，让对方觉得自己似乎了不起。
如今想想，这个行为的确有点莽了。
这一次，姜灵也不打算告诉柳萱她是气运之子。
不管多少气运之子，让他们在这残酷末世里物竞天择，哪个能活到最后最强大，那么谁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气运之子。
见了那么多气运之子，姜灵如今比以前懂得多，心态放的也平了。
“那你们就在自便吧。”姜灵没勉强他们。
顿了顿，她把旁边那些画废但也能用来自保防御，虽然并不怎么厉害的符，递给柳萱，“这些送你防身吧。”
柳萱怔了怔，没拒绝，“谢谢你。”
又抱着一筐菜叶子在吃的林竹听到他们这一出，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嘴里叼着菜叶子走了过来。
“我也不用你保护，”她凑到姜灵面前，“你看……要不我也自便……”
“你没选择。”姜灵头也没抬的道。
她还没研究出丧尸到底是怎么转变来的，克服丧尸的武器也还在看，好不容易逮了一个丧尸王，她有用。
林竹瞬间蔫了，跑到一边继续啃菜叶子去了。
这个基地，是金州市官方政府建立的幸存者基地，内部结构秩序很好。
姜灵没想着抢，只是打量了一下这个基地的规格模式，和一些守卫登记情况，记下后，就准备离开了。
这个中间，她共在金州基地待了五天。
这五天里，她都没有让林竹出去，那丧尸异变的事，也就没人查到是谁干的。
不过，这几天里，他们倒是知道了赵志刚这个人。
柳萱他们想到那天林竹说人是她杀的，听着现在了解的基地内部事情，才后知后觉的愕然。
但也没什么了。
毕竟，林竹那是一个没人性的丧尸。
四月初，季节入春，气候刚暖和起来，又开始下雨，下的还不算小，连绵不绝。
姜灵给柳萱和成浩两人留了些吃的，和两把枪。
一把波音枪。
一把她升级的异动枪。
她的责任是找到气运之子并保护气运之子，可气运之子那么多，她只有一个人，不会分身，保护不了每一个。
扔下不管，算是她不负责任。
所以，她就想着，给柳萱一些武器吃的。
她本来还想留一把加特林的，但俩人没异能，加特林又那么大，不好带，两人也保不住。
“如果没什么意外，我们会在金州基地待很久。”
送姜灵离开的时候，柳萱跟姜灵道，“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们。”
姜灵点点头。
这个基地也缺吃的，但姜灵考察了一番后，并没有在这里开菜店，卖粮。
毛毛只能带一个人，姜灵也没想着再给林竹找个坐骑，就拿出一辆车。
姜灵扭头问林竹，“会开吗？”
林竹回看她，“你会吗？”
姜灵：“不会。”
林竹嘴角轻扯，“你是老板你享福。”
她坐上驾驶座，郁闷自己一堂堂丧尸王，竟然落得如此这般下场。
姜灵笑眯眯的坐上副驾驶，递给她一碗灵泉水。
林竹虽然可以维持人形，但到底是丧尸，本体腐烂，只要天稍微一热，身体表面修复就算看不出一丝痕迹，也会微微散发出腐臭味。
这水冰凉又香甜，可以滋养身体筋脉，淌进四肢五骸，正好压制身体腐味。
很舒服。
林竹毫不客气，把这碗水一口干掉后，递给姜灵，“再来一碗。”
姜灵瞥她，“叫我老板。”
林竹：“……老板。”
姜灵满意点头，把碗收进空间，“一天一碗。”
让一堂堂凶残的丧尸王当司机开车，全世界怕也就只有这一遭。
做人的时候，混的不行。
现在变成丧尸了，也混成这样。
天要亡她啊。
林竹心里腹诽，尖锐的牙齿磨了又磨。
“师姐！”
就在这时，后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大喊。
从后视镜里看见，是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姑娘，似乎徒步跑了很久，一身狼藉。
终于找上来了？
姜灵眉梢一扬，看着后边往这边跑的蒂莎，嘴角微勾，对林竹道，“开车，不用太快，但不要让她追上。”
喜欢追，就让她追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