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刚走到楼梯口，看着楼下情况不由怔住。
此时的楼下客厅。
季时鄞站在门口地毯上，拖鞋换了一半，一手拎着饭盒，一手握着个电棍。
而他对面，是一条比水桶还要粗的巨蛇，身上鳞片纹路光滑油亮，头上两只角凸起，一双绿色眼睛瞪的溜圆。
正朝门口的男人吐着蛇蕊，似乎随时要把他吞掉。
一人一蛇，就这样如此对峙，都带着凶狠。
姜灵一拍脑袋，她昨晚把小黑带出来玩就没收进去，没想到竟然跟季时鄞撞上。
“小……”
“站那别动！”
姜灵正要喊小黑回来，但刚张了个嘴，就被发现她下楼的季时鄞给沉声喝住。
这座别墅防御系数极高，绝不会有蛇虫鼠蚁。
他昨晚过来时，在别墅外面守了一夜，没看到有任何东西冲破防御进入别墅。
早上就去买了个早餐……
这么大条蛇……
季时鄞把饭盒放在地上，握紧手里从车里翻出的电棍，试探的朝巨蛇靠近，神色凝重的对姜灵道，“你先回房间躲起来，我解决完它叫你。”
“……”姜灵皱了皱眉，继续下楼。
巨蛇也看见她，扭着身子想去找她。
它的身子，几乎占据整个一楼大厅空地。
没有蛇腥味，看起来却也令人头皮发麻。
“灵灵别动！”
见它朝姜灵去，季时鄞面色倏变，闪身就要过去，可刚走两步，巨蛇就猛地转过头来，冲他张开血盆大口。
“住手！”
在巨蛇要吞掉季时鄞，季时鄞手中电棍打向巨蛇七寸时，姜灵一声急喝。
蛇和人同时停下动作。
姜灵跑过来护在巨蛇面前，连忙跟季时鄞解释，“这是我的宠物，你不能伤害它！”
…………宠物？
养蟒蛇当宠物？
季时鄞手上一滞。
“小黑，他不是坏人！”
姜灵又转头跟小黑说了一句，伸出手腕。
小黑冲着季时鄞“嘶嘶”的吐了吐蛇蕊，化作一条手指粗细的十厘米小黑蛇，缠绕在姜灵皙白的腕间，乌黑程亮的表面还透着些暗红。
潜伏着不动时，单从表面看，就像是个手镯。
季时鄞瞳孔骤缩，神色微滞，有些愕然。
“小黑它……”
被发现了怎么办！！
姜灵搅着脑汁，想着解释，“小黑它是个……”
季时鄞盯着姜灵腕间看了会，面上表情恢复如常，“我知道了。”
姜灵：“？”
她什么还没说呢，他知道什么了？
季时鄞扔下电棍，把换到一半的拖鞋换完，重新拎起饭盒，走到饭桌前往外摆着，“饿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饭来。”
姜灵真的饿了，她走过来，还在想着怎么解释，却又听到季时鄞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里没人，也不会有人来，你可以把它放出来跑，但不要让它跑到外面去，也不能让别人发现你有这么一条灵蛇，否则它会被人抓去做研究的。”
季时鄞把一碟精致的小笼包和两碟小菜，一碗虾仁粥，和酱牛肉三明治放在她面前，神情平静的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姜灵捏着勺子：“……”
这么快就接受了？
不愧是天选之子！
季时鄞看向她赤着的脚，皱了皱眉，“怎么不穿鞋？”
姜灵晃荡了下脚，眨眨眼，“习惯了。”
季时鄞眉头皱的更紧，“你在哪个山里出家，他们虐待你还是穷，连鞋子都不给你穿？”
姜灵：“？”
神灵山四季如春，空间里树屋不染尘埃，她在山上的时候，就单纯喜欢光脚啊。
但季时鄞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喝了一口粥，“其实我……”
她话根本没机会说出口，季时鄞就去鞋柜里拿了双新拖鞋，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给她穿上，“吃完饭想去哪我带你去。”
姜灵很认真的想了想，“去买东西。”
季时鄞抬头，微蹙眉，“还要买什么？”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防护用品……”
姜灵放下勺子，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起来。
季时鄞微顿，“买多少？”
姜灵眨眨眼，“越多越好，有多少买多少。”
她一脸的认真。
季时鄞视线又扫过她腕间，静静缠绕着，就像个蛇形手镯一样的黑蛇，默了片刻，“你昨天说我是气运之子……”
姜灵明眸清澈，“你不是不信我吗？”
季时鄞一噎，低声冷哼，“你当年抛弃我，现在回来就诅咒我死，你当我是什么？”
“当你是人啊。”姜灵理所当然的道。
季时鄞：“……”
就她这脑回路，讲来讲去最后气的都是他自己。
懒得跟她计较。
“这张卡无限额，没密码，全球通用。”季时鄞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张黑卡递给她。
“如果真如你所说，不久后会出现末世天灾，那所要买的东西就不能只是这些……”
他抿唇，眸光黑沉，“我在城郊有两座很大的仓库，你就看看买你喜欢的，买的多可以直接让人送到那里去，其他的防护用品和武器等东西我来弄。”
“其实我有……”
“之后不管姜家还是季家的人来找你，有什么事都找我，我会处理干净，你不用管。”
姜灵的话又被打断。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姜灵半眯了下眸子，“哦”了一声，看着乖的不行，“你就不怕我骗你吗？”
骗他他也认。
反正他有的是钱，百亿往外砸也够她玩的。
季时鄞冷着脸没吭声。
姜灵面色古怪，认真吃着面前的早饭。
吃过饭后。
季时鄞去车上又拎了个纸袋子过来，把里边衣服递给姜灵，“换洗衣服和鞋。”
只有一个晚上，家里裁缝来不及做。
他早上去买的。
姜灵接过，看了一眼，慢吞吞回到楼上换。
她空间里有衣服，但都是身上那种冰蚕丝做的，类似道袍一样的中式服装。
昨天很多人看她那样穿着，说她是神经病和神棍。
入乡随俗。
米白色的针织长裙，腰带把腰肢系的盈盈一握，修长笔直的腿上是双黑色长靴，外边搭着件及脚裸的灰色大衣。
长发用玉簪随意挽在脑后，从灵动变的端贵优雅。
纯澈绝色的眉眼里，透着单纯和无害。
见季时鄞看着自己，姜灵微踮脚凑上去，笑眯眯的问，“我穿这样好看吗？”
其实这身衣服搭配，有些过于成熟了。
并不怎么适合她。
近在距尺，季时鄞眼前突然闪过小时候她亲自己的画面，微别开脸低声道。
“你的好看不用衣服衬托。”
比起这衣服，姜灵还是喜欢穿自己那种款式。
不过，姜灵也不挑，她没听清季时鄞刚才说了什么，正想问，视线扫过季时鄞耳朵，微歪了下头，“你耳朵怎么红了？”
季时鄞下意识的，看向吧台能当镜子的玻璃墙上。
短碎发下，两个耳尖绯红的像被热气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