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蕉一连几天都待在家里精心钻研龙赫野发来的两本书。
“我与陌生的自己窃窃私语~”
“就像看到透明人一览无遗~”
手机铃声响起,对面传来少年紧张压抑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花蕉大师吗?”
挂下电话,花蕉起身活动了一下躺到有些疏松的筋骨,简单梳整了下形象,勤快的收拾了一下家里,准备开门迎客。
等了许久,从周六上午九点等到周日上午九点,都没等到少年拜访。
24小时了,还没到?
花蕉回拨少年的手机号码,听筒内传来冷冰冰的‘已停机’的提示音。
不对劲。
花蕉回忆着那天少年的话。
“大师,我怀疑我奶奶被妖怪附体了,她很不对劲。”
“我感觉有人在监视我,有一种很奇怪的力量拖着我。”
“如果我没有成功去找到您,您可以来安禾市茶花路第三中学找我吗?”
“我叫陆小七,在高二五班。”
... ...
安禾市距离燕市并不远,坐大巴车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花蕉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去安禾市找名叫陆小七的少年。
临出门的时候,心里始终有种不安全的感觉,便回到小书房,拿上了那剩余不多的一小瓶生肖血。
大巴车上,花蕉眯着眼睛养神,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钟,估摸着下午两三点就能到了。
与此同时,茶花路宫苑小区内--
陆小七被父亲陆振天锁在卧室里,手机、电脑都被没收了。
他简直要发疯了,他爸为什么不相信他说的话?!
奶奶明明就是被妖怪附体了!
他亲眼看到的!
不行,必须得做点什么,万一他爸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陆小七打开窗户朝外看了一眼,十八楼...果断放弃跳窗的想法。
“哎卧槽,爸!你开门!”
陆小七拿着一个瓶子疯狂砸门,“爸爸爸爸爸!开门啊!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奶奶变身了!”
门外,陆振天一副丝毫不受噪音影响的样子,悠闲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今天的新闻联播。
沙发一旁,一个耄耋老人坐在轮椅上,神情呆滞,嘴角挂着不受控制溢出口水。
陆振天不耐烦的转头朝白发老人看去,指了指陆小七的卧室门,开口道:
“妈,您下次别当着孩子面整些有的没的,您看对孩子影响多大。”
“这小七马上升高三了,可别出什么岔子,您老人家安稳点。”
老人眼神闪躲,双腿间不自觉的流下一滩腥黄色的液体,无声地回应着。
陆振天挥手扇了扇呛鼻的尿腥味,无奈的笑了笑,“妈,您看您这是干吗?我不就说了您几句,好了别生气,我带您换件衣服去。”
陆小七耳朵贴着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气愤又焦急的捶门,“爸!你离奶奶远点!奶奶肯定是被妖精附体了!爸!”
陆振天扶额,朝着陆小七的屋门怒声呵斥道:“陆小七,少说混账话,好好在屋里反省!”
陆小七无力的坐在地上,恐惧和不安笼罩在心头,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从网上找的免费大师,希望她能守约。
从小,他就觉得奶奶不对劲。
奶奶每次当着他爸的面都会装作一副痴呆的样子,但当他爸一离开...
奶奶如枯木般干裂的脸上总会迸发出一道诡异的精光。
“七...妈...跑...”
每次陆小七和奶奶单独相处的时候,奶奶总会嘟囔着一些模糊的字眼。
刚开始陆小七还会好奇,但时间久了,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奶奶上年纪了,还有些痴呆。
“哎呀奶奶,我知道我妈跟别人跑了,你也不用一直挂在嘴边吧,很烦的!”
又一次听到奶奶嘟囔的时候,陆小七不耐烦地回怼。
恰好被上公厕回来的陆振天听到,“混小子,怎么跟你奶奶说话呢!”
陆振天接过陆小七手里的轮椅,将其停放在路边,体贴的给老人系紧了脖子上的围巾。
边做着,边教训着陆小七,“咱们中华美德,尊老爱幼,以后跟你奶奶说话客气点!”
“毕竟没有你奶奶,哪儿来的你。”
陆小七瘪着嘴,低着头,不敢反驳。
教训完陆小七,扭头又跟老太太说:“妈,您也是,别老在孩子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影响不好!”,说罢,还贴心的帮老太太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路过的邻居每每见了此景,都得夸上陆振天几句。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你看看人小陆,多孝顺!”
“是啊,每天都推着老太太出来晒太阳,这是多少儿女都做不到的事情!”
“就是,人小陆脾气也好,都没见人家跟老太太急过眼!”
“诶,但是吧,他家老太太长得怪渗人的,我都不敢多看,也不知道是啥病!”
......
邻居们左一句 右一句的夸着,父子俩脸上都染上了笑意,陆小七也很骄傲,他有个很好的爸爸。
唯独老太太目光呆滞,似乎这一切和她无关,仔细看去,呆滞的目光背后还藏着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