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对于赵三来说似乎很熟悉,他伸手在老妇人后背拍了两下就好了。
“正好,娘们两个的药一块就煎了。”
赵三说着来到门口,泥土堆成的土炉上放着一个有些破烂的药罐。
这似乎并不适合煎药,只是楚河看得出来这个家并不富裕,能有个药罐已经不错了。
赵三手上拿着两包药,一包是楚河的,一包是那老妇人的。
楚河想上去帮忙,不过被赵三挡住了。
“你现在也就能走路,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郎中说如果不好好养伤会留下病根的。”
不知怎地,楚河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上。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觉到除了杀戮以外感觉。
“大哥怎么称呼?”
“赵三,你要不嫌弃叫我三哥吧。”赵三拆开一包药倒了进去。
“三哥,我叫楚河。”
说出名字,楚河还想找点别的什么话题,但奈何他在这个时候嘴笨的厉害,干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回屋歇着吧。”
最后还是赵三开口。
“那三哥你慢慢忙。”楚河顺从地回到屋里。
其实说是休息,这屋里也没多余让人躺着的地方。
“想来平常这两位是睡在一起的。”
楚河进屋看着周围的想道,他有心出手帮忙,可奈何身上的金豆子在跳入井里的时候掉了下去,如今身上只剩下一把钥匙。
加上现在身上还带着伤,楚河只得厚着脸皮在这里待个几天。
那群杀手很有可能就是长河帮派来的,在赤虎帮没人接他的情况下楚河并不打算露面。
“不过……”
楚河想到那群杀手都是女人,这点有些奇怪。
长河帮一群糙汉子怎么会有女杀手呢?要说有女杀手的只能是玉豹帮,这个帮派管辖全是烟花巷柳之地,而且招收的也大多都是女子。
可自己和玉豹帮毫无过节。
楚河长叹一口气,就在他打算继续思考点什么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的老妇人一直在看着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您咳嗽好些了吗?”
“好多了。”
最终老妇人还是什么都没说,楚河猜测可能是想问他怎么会在井里。
只是这种事他们不知道为好,楚河也没打算继续讲。
约莫半个钟头的时间赵三端来一碗药递给了楚河。
“喝完就上床躺会,家里也没多余的地方别嫌弃……”
药很苦,楚河两口干完径直坐下运转起炁源。
如今有百伤功在,他终于能攒一些内力了。
可惜了这门功法,自从他学会后一直受着伤没法好好练。
周天运转不停,意识集中状态全开,再加上百伤功和药力。
四管齐下的疗伤速度惊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三进门给老妇人交代了两句便走了出去。
虽说楚河在运功但外界的声音还是能听到。
随着两人的对话楚河也大概知道了赵三是干什么的。
这会出去要等到明天早上五更的时候才会回来。
随后屋子内没了声响,楚河这一打坐硬是到了深夜。
睁开眼睛屋子里是一片黑,本来楚河想找点吃的,不过想到白天这屋子里的景象,他放弃了。
该是很穷很穷的人家了,否则又怎会只有一张床一间房。
靠着墙楚河再次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而这一待就是两天,赵三每天晚上就会出去打更,楚河也在这两天抓紧时间恢复着。
如今的他有些人样了,但也仅限于此。
两天的时间他也通过赵三了解了长春馆最近的动向。
那天晚上刺杀没有报官,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消息流出。
就好像是一场默认的暗杀,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叫楚河是否真的死了。
楚河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只是摇摇头,他沉默着喝下一碗极苦的药。
“三哥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喝完药楚河抬头问道,他看着赵三,像是要从这人脸上看出什么一样。
两天的时间他在向赵三打听消息,赵三又何尝没有向他打听消息。
尤其是今天回来后,一直有意无意地问他。
虽然只是浅浅的试探,可奈何这位三哥属实不是什么滑头的人,楚河很容易就察觉出了端倪。
“这是什么话?”
接过碗赵三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他在极力掩饰。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是谁在打听我。”楚河还是那么看着赵三。
“三儿,你做了什么?”
赵三没回答,可一直躺着的老妇人却是听出了不一样,她急忙坐起来。
“我告诉你,做人要明明白白,你小子敢做见不得光的事,看我不打死你,咳咳……”
老妇人急的直咳嗽,赵三想过去拍一拍后背,不过被老妇人用手挡住。
“说!”
这是个固执的老人,她睁着一双眼睛瞪着赵三。
此刻站着的那汉子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
“今天有人花二十两向我打听是不是救了一个受伤的人,我就说了……”
赵三的话声音很小,楚河和老妇人都听得到。
“长河帮的人?”
楚河心里一紧,而那老妇人的反应更大。
“给钱你就说了?咱家是没钱吗?”
老妇人伸手想打赵三,不过这动作幅度对她来说太大,当即头一晕差点倒在地上。
“娘!”
赵三跑过去扶住老妇人,而楚河简单地思索片刻后,他站起来。
“大恩大德楚河铭记在心,我们后会有期。”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他必须要走。
至于赵三他也不打算追究什么,人之常情罢了。
“小伙子。”
躺在床上的老妇人开口叫住了楚河。
“今天这事是三儿做的不对,我这儿有半块玉佩,你拿着当做盘缠。”
“老人家言重了,我还是三哥救上来的,这没什么对错。”
楚河连连开口。
“就是这儿!”
就在老妇人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屋外响起好一阵人声。
“坏了!”
屋里的楚河心再次沉了下去,眼下被围他几乎很难得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