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找地方坐吧,这小屋也不是我的,我跟你一样都是玩的忘记时间迷路了。”
骆士宾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茶,身体后仰靠在木柴堆上。
“我确实不是吉春人,刚从京城过来对这里还不熟悉。”
“你是京城人?”
周蓉听到骆士宾的话后惊讶的看向他,眼睛不住的重新上下打量他了一遍。
“对啊,我家就住在东城交道口南锣鼓巷95号,你知道在哪吗?”
骆士宾笑着看向周蓉,他不相信这么聪明的周蓉去过去一次京城后会不知道一些出名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东城,你们那是不是很多胡同,冬天还去冰上滑雪?”
“对了,你们那个西直门儿的卤煮还是5毛钱一碗吗?”
“你想什么呢?”
骆士宾白了周蓉一眼,这姑娘现在还在给他挖坑。
“我们那冬天是有溜冰的,不过冰刀都是拍婆子的年轻人会穿去玩,小孩能弄个木凳子拉着玩玩就不错了,上班的哪有功夫去?”
“至于卤煮先不说,我得先纠正你一下,那是西直门,不叫西直门儿,没有‘儿’这个音,儿化音不能随便用的。”
“哦,这样啊,我不太懂。”
“没事,你一个外地人能知道一些就不错了。”
周蓉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想了想后就重新好奇的看着骆士宾。
“对了,你知道京师大吗?”
“知道啊,我没事的时候经常去玩,我有个哥们就在那上学。”
“真的啊?”
“对呀,怎么你要打听人吗?”
骆士宾对周蓉点点头,看着她眼中的神彩后不等周蓉开口就打断了她。
“不过你们小姑娘还是要小心一些,那里边很多坏人装斯文,欺世盗名之辈也很多,有些还就喜欢骗你们这种不懂事的小姑娘感情。”
“啊?这怎么可能?”
周蓉不敢置信的看着骆士宾,对他的话非常怀疑,她又不是没去过,所以她感觉骆士宾在撒谎。
“怎么不可能?世界上啥人没有?”
骆士宾玩味的笑了笑,不等周蓉开口问就主动道:
“就比如我哥们给我说过的一个人吧,在他们那一片还挺出名的,骗了不少小姑娘。”
“那小子叫冯化成,不知道从哪偷了几首诗花钱发表后就开始装诗人,一大把年纪了专门骗小姑娘感情。属于全面撒网、重点培养的做法,一旦有小姑娘上钩,他马上就推脱,表示为了人家好怎么怎么的。”
“大的他骗不了,很多都是从十一二岁就开始骗,你说人家才那么点他敢做什么?不要命了?所以他就像养鱼一样用写信养着。”
“等那个小姑娘相信了他之后他又在信中不断挑逗人家,写的词那叫一个香艳,啧啧,一般人看了都得脸红。”
骆士宾边说边感慨,然后对周蓉笑笑。
“你就说吧,哪个从没谈过感情的小姑娘能受得了这个?”
“他用这种方法光是在结婚后就骗了不下20个小姑娘的身子,可怜那些个傻姑娘吃了亏还有苦难言,毕竟人家也没用强,而且这年头失身可是大事,传出去名声就全毁了,所以基本上也都自认倒霉。”
“是,是吗?”
周蓉的脸色已经变得刷白,见骆士宾看向她后才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骆士宾也跟没发现周蓉异常一样,仿佛还沉醉在他对冯化成的鄙视中。
“那可不?毕竟贞洁对女人多重要啊?谁敢不要名声?”
“不过也算是老天有眼,我走的时候听说那小子因为成份问题,加上虽然没有证据但风言风语也不少,所以冯化成被送到贵州乡下改造去了。”
“以后就好了,起码我们京城的小姑娘不会被他骗了。”
说完后骆士宾意味深长的看了周蓉一眼,见她还没回过神就继续开口给她加大了点刺激。
“只是听我哥们说冯化成走前跟他吹牛来着,说是东北有个傻妞被他忽悠了几年,那傻妞家庭成分好,好像说是姑娘的爹是个八级工,他准备到了贵州后就继续忽悠那傻妞去贵州找他。”
“到时候嫩嫩的黄花姑娘他睡了,自己的成分能变相的提高,对减轻他改造工作时的负担还有很大帮助,简直就是赢麻了。”
说完后骆士宾就咂吧了一下嘴,疑惑的看向周蓉。
“我就纳闷了,你说这世上真有那么蠢的姑娘吗?真会喜欢一个能当她爹的男人?”
“不知道,可能有吧?”
迎着骆士宾的目光,看到他疑惑的表情后周蓉整个人都是木的,抓着咖啡杯的手指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同时整个人因为后怕出了一身冷汗,甚至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都在哆嗦。
“真的有啊?嘿嘿,我还真想见见是什么样的女人,简直太奇葩了!”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因为莎士比亚?莎翁?还是玛丽苏看多了?”
“不过我想那姑娘应该是个没少读书的女人,一般女人肯定干不出这事。”
“为什么啊?”
听到骆士宾这话后周蓉倒是来了兴趣,她的性格属于来得快去的也快,敢爱敢恨。
后怕过后现在对冯化成也就只有厌恶,她相信骆士宾没有骗她,因为之前两人根本就不认识,并且骆士宾怎么会知道她和冯化成的事?
反倒是现在她很想从骆士宾这个陌生人口中听听他对自己的看法。
“废话,一般女人家务活还忙不完呢,哪有时间去谈什么情情爱爱的?”
“再说这也很简单啊,只有了大量书籍后人们才会有丰富的精神思想,才会对爱情、自由产生向往。”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不对,每个人应该都会对爱情和自由产生向往,那是人的本能。”
“拉倒吧。”
骆士宾白了一眼周蓉,气的她只想捶骆士宾两拳,这才多久啊?这男人都白她好几眼了,好像她是个文盲一样。
“追求爱和自由并没有错,但也要看自身的条件。”
“知道梁山伯和祝英台吗?知道啊,那罗密欧与朱丽叶呢?也知道啊,嘿,你知道的还不少!”
随口夸了周蓉一句后骆士宾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在周蓉气恼的眼神中开口。
“既然知道那就好说了,这两对都很出名,他们的故事能流传下来好像是说让我们要追求爱和自由,但这只是最低级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