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了所有地方,确定没有遗漏之后许大茂就直接在娄晓娥的床上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也没洗脸,顶着鸡窝头和眼屎,到厨房给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接着就把酒往身上洒了些,然后拎起脚边的凳子开始满房间打砸。
“呼...”
点上烟,见时间已经9点多了,于是他就迈步出了房子,按时间推算这会儿娄晓娥的船早已起航,所以也到他自己的行动的时候了。
20分钟后,派出所。
“嘭”
许大茂狠狠把自己车踹倒,摇摇晃晃的就向派出所里边闯。
“唉唉,同志,你干啥?”
“滚,滚开,我,我要,举报!嗝...”
浓重的酒气瞬间熏的前来询问他的公安连退两步。
“你确定你不是喝多了说酒话?”
“少,少特么废话,老子要举报!”
“行行,那你先坐着等会。”
派出所一间小办公室,洗完脸的许大茂坐在凳子上不停的抽烟,皱眉皱的很紧,不时的甩甩手脚,整个人显得非常烦躁。
“许大茂同志,你的意思是说,你媳妇的娘家人把你灌醉,然后拐走了你媳妇?”
“对!哎呀,都说了好几遍了,你们能不能赶紧想办法把他们抓回来啊?”
“我媳妇怀孕了,我家几代单传,我有个儿子不容易啊!我都是28了,同志,我求求你们,赶紧把我媳妇给找回来吧!”
“额...”
办公桌后的两位公安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无语的摇摇头,觉得许大茂就是还没酒醒。
“对了,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食堂主任,我媳妇娘家爹叫娄振华,有个外号是娄半成,我强烈怀疑他就是在骗我,知道我家头胎都是儿子,所以专门拐我儿子,想让我儿子跟他家姓娄,给他们传宗接代!”
“要不然他凭啥非得把他闺女嫁给我?”
“当时我的条件可好的很,放映员,有3间房,哪家的姑娘我配不上?”
“就是他使坏威胁我父母,要不然我会娶一个资本家的姑娘?我特么又不疯!”
“对,一定是这样,他们就是冲着我儿子来的!公安同志,您别耽误了,咱们赶紧抓他们去啊!”
越说越坚定,不自觉的站起身,许大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近乎就是在大喊。
不多时这间办公室外就围满了人。
...
下午三点,轧钢厂会议室。
许大茂站在中间,左边是公安,右边是保卫科成员,上边坐着书记和李怀德,同时派出所所长也在一边坐着。
“许大茂,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双手搓了搓脸,看起来精神不少的许大茂低头思考了一小会儿,接着就抬头坚定的说道:
“我能负责!”
“娄家应该就是这个打算,当初我跟娄晓娥的婚姻就属于被逼迫,这事我们厂的李怀德李厂长也知道,我跟他说过。”
见李怀德迟疑着点了点头,许大茂就继续道:
“现在公安和保卫科都在,我强烈请求马上抓捕娄家,他们这些资本家太坏了!我的儿子啊...呜呜...”
“你们要是不帮我,不管我,那我就继续向上举报,儿子都没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佯装擦眼泪的时候许大茂悄悄往眼睛上抹了点准备好的姜汁,瞬间眼珠就开始充血发红,疼的扯了扯嘴角,放下手后他猛地连跳好几步,抬起胳膊用手指着所有人,大声喊道:
“包括你们!”
“嘶...敢不管这事,你们就是资本家的走狗!包庇姓娄的。嘶...”
“我到时候连你们一起告!”
“嘶...呜呜呜...我的儿子啊!爹对不起你啊!呜呜...”
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眼泪顺着指缝不断往下流,周围的人都唏嘘的看着许大茂。
觉得许大茂是被逼的快疯了,他们也没在意许大茂话里的冒犯,毕竟儿子对国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们就是觉得许大茂挺可怜,包括李怀德都在内心叹息了一声。
当然,许大茂话里的内容也极度被他们重视,涉及到娄振华这个大资本家,那是怎么重视都不为过的,否则他们也不会聚集在这间会议室了。
因此派出所所长和轧钢厂的领导稍微商量后都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马上派人出抓娄振华一家。
听到命令后许大茂感激的不断对周围人群鞠躬。
“谢谢,谢谢大家,呜呜呜,谢谢你们。”
见公安和保卫科的人都走了,书记和李怀德也安慰了许大茂几句,劝他想开点,先回去休息一下。
“书记,厂长,不用,我就在办公室等信吧,一刻没有准信我这心里就踏实不下来啊!”
说完许大茂就捂脸冲出了会议室,这会儿离开他就是纯大头,鬼知道他身后会不会有人盯着,还是在轧钢厂更保险,更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等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上门就往盆里倒水开始快速洗起眼睛。
“老姜...老子要是再用老姜汁我就是狗!嘶...真特么疼啊!”
片刻后,背靠着窗户旁的墙壁,躲开窗户坐在凳子上,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有人盯他,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咬着烟嘴抽了口烟,红肿的眼睛微微眯着,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除了一些地方用力稍猛,其他也都没啥,不过也不怕,当时他失控了嘛!
但可以想见的是今后一段时间他肯定还会被多次询问谈话。
“呼...”
吐出一口烟,那些都是小事了,只要这个开局做好了,以后他很容易就能应付过去,毕竟大家都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就是个悲剧,他家又没有黄鱼什么的,不怕查。
就是打砸娄家都不算事,还是那句话,当时他失控了嘛!不打砸怎么能显出自己着急的程度?
当然,就算有疏漏也不怕,他家都穷成鬼了,一毛钱都没有,越查越能证明他的清白。
毕竟他穷他光荣呀!
钱去哪了?那他咋知道?要不就是被人顺走了,要不就是被娄晓娥卷跑了,反正他一直在轧钢厂,他什么都不知道。
想明白后他就起身伸了个懒腰,扔掉烟头回到窗后的椅子上坐下,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折腾这么一圈他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