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那个神医逍遥是骗子!她天天就想着勾引人!摄政王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
“怎么可能,人家医术高超名副其实,前不久太后还赏了好些东西给她呢!”
“是啊,哪有勾引人还带上孩子的。再说了,咱们摄政王那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嗨呀,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逍遥勾引摄政王,她女儿就去缠着世子爷!这都是算计好了的!”
“对哦,你们没发现吗?摄政王对神医母女真的好特别!前两天我还看见他们手牵手逛街,像极了一家四口!当时摄政王盯着那个逍遥,笑得像个痴汉。”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摄政王现在都被迷得晕头转向的。那个逍遥可真是好手段!”
“啊?真的假的啊!”
“骗你们做什么。我表舅家的嫂子是给寒王府送菜的。我听她说,那个逍遥天天都往寒王府跑,想方设法讨摄政王欢心呢。”
“我还听说神医逍遥表里不一欺软怕硬,听说她借住苏府,却将苏府闹得鸡犬不宁!”
“我的天啊,这么说来她真的好恶毒。”
……
迎客楼,一众人喝了酒聊得火热。
却不知他们口中那个“痴汉”摄政王就在隔壁的雅阁里,并且还将他们的话都听了个清楚。
“看来王爷和神医相处得非常愉快,不过,旁人似乎误会了什么。”
玄烨嘴角微微勾起,笑意不达眼底。
他随手端起桌上的酒盏,轻轻抿了一口。
品尝一番,他感慨道:“王爷赏的酒,果真非同一般。”
“你若喜欢,我便叫人再送两坛到国师府去。”顾寒舟随意般说道。
玄烨手中动作一顿,笑了起来。
两坛?真是大方啊。
不过,这位摄政王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
玄烨悠悠问道:“无功不受禄。王爷今天应该也不是单纯的要请我吃饭吧?”
话已至此,顾寒舟也不隐瞒。
他直言道:“确实是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哦?”
玄烨放下酒盏。
他抬眼看着顾寒舟,显然是来了兴趣:“王爷有事不妨直说。”
“当初苏沐瑶跳崖以后,你给我算过一卦。说我红鸾星微弱,正缘藕断丝连,未来皆有万般可能。”
顾寒舟说罢,端起面前的酒盏,自顾自喝一口。
玄烨点点头:“我确实是说过这番话。但这都过去那么久,您的姻缘卦象,可能早就发生了改变。”
顾寒舟迟疑了一阵,低声道:“那不如,你重新再帮我算一卦。”
“啊?”
玄烨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我记得王爷向来不信鬼神,也不信星宿卦象。怎么如今……”
说着,玄烨上下扫了顾寒舟一眼,似乎觉得眼前的顾寒舟和曾经的顾寒舟不是同一个人。
顾寒舟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到底能不能算?”
玄烨气定神闲地收回视线,声音缓慢而悠哉:“王爷若是信我的话,那就现在写个字出来吧。”
顾寒舟目光扫过桌上。
他抬手拿起一旁的筷子当做笔,用筷子的一头蘸了酒,在桌子上写出一个龙飞凤舞的“無”。
玄烨倾身一看,笑道:“说是无,实则有。看来,王爷有很多心事呢。”
顾寒舟将手中那根筷子丢到一边:“我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么可能没有心事。”
玄烨摇摇头,解释道:“您方才心中所想的,乃是关乎终身,概括所有的大事儿。”
关乎终身?
他刚刚想了苏沐瑶和无忧,还想了顾常安……
顾常安,确实是他此生最关心最在乎的。
这么算来,玄烨说的也没有错。
顾寒舟心中默默思考着。
玄烨见状,看向那桌上的“無”字,继续分析道:“这个‘無’字,咱们可以把上面的一撇一横当做是屋顶;那中间的一横四竖,就是保持坚固稳定的房梁和柱子;而下面那一横,是大门。最下面的四点……”
说到这儿,玄烨抬起头,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寒舟:“最下面的四点,代表的就是一家四口。”
“……”
顾寒舟瞥了那个“無”字一眼。
他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所以,一家四口,被压在房子底下?”
“哈哈哈哈哈哈……”
玄烨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是真没想到顾寒舟会那么理解。
此时,顾寒舟心中一片郁闷。
他真想拿起面前的酒盏朝对面那人砸去。
眼见气氛冷凝,玄烨很快就收敛。
他忍着笑,说道:“这意味着一家四口被挡在了门外。目前来看,这四个人,还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闻言,顾寒舟脸色稍稍好了些。
好吧,这么说来也对。
眼下一切都没有挑明。
苏沐瑶带着无忧住在苏府,他跟常安住在寒王府。而且,他和苏沐瑶关系也挺奇怪,无忧和常安倒是趣味相投。
确实不算是一家人。
瞥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快要消失的“無”字,顾寒舟又问道:“这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会成为一家人吗?”
玄烨点点头:“一切随缘,水到渠成。王爷切莫过于着急。”
顾寒舟否认道:“我不急,就随便问问。”
玄烨轻轻一笑,也不与他争执。又自顾自喝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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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舟从雅阁里出来,心事重重。
此时,隔壁房间那喧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什么狗屁神医啊,一个寡妇不好好躲在家里,天天招摇过市,在别人家里作威作福,她迟早都会被收拾。”
“就是,摄政王岂会看得上逍遥那种货色?不过是她死缠烂打罢了!”
“有一说一,逍遥长得还真不赖。床上功夫肯定了得!干脆咱们也想办法把她骗来玩儿玩儿吧!”
“对对对!那个小丫头就是她的软肋!干脆咱们兄弟几个就能好好快活一番!”
“哥儿几个可真是……”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
顾寒舟一步一步朝屋内走来。
“摄、摄政王?”
有个男子还算清醒。
他心虚,撒腿就想跑。
顾寒舟一把拿起手边那架子上的花瓶就砸了过去。
男子被砸了个正着,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屋内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王、王爷!我们可没说您!”
“对啊,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聊天儿,哈哈哈,聊天儿。”
“王爷恕罪,我们是无意间惊扰了您,但绝对罪不至死啊!”
几个男人跪了下来,朝着顾寒舟磕头认错。
顾寒舟冷冷一哼:“真是好多张恶臭的嘴!去寒王府慢慢说吧,说个三天三夜,不准停!”
隔壁包房内,玄烨噗嗤一笑。
摄政王?呵,还真是挺别扭的。
这人还没进门儿呢,就开始护短了。
啧啧啧,很难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