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被吓得连连后退，毕竟是一个本该死掉的人，从万丈跌落居然没有给他摔死。
甚至于带回了不渡！
“他把你推下去的啊？”不渡纳闷的很，“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
不渡跟宋渊之间没有多余什么关系，他盯着宋渊看了一阵子。
“是，他将我打落悬崖，大概是觉得我此生无望，必定会死在里面，可没有想到，我活着上来了。”
“你胡说什么，那只是你我之间不小心。”
宋渊解释，他不想担这个罪名，也不想背负这些，再说了，不渡是不朽弄得，宋渊根本不是明牌。
他依旧是门主。
“宋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门主，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连你也这么觉得？”
宋渊张了张嘴，想要获得不渡的信任很难，他也不知道崖底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
身后的不朽便过来了，他跟师兄面对面站着，嘴角的笑那么的冷。
“居然没有死。”不朽上前一步，“师兄真是命好啊，这样的深渊都还能活着出来。”
“我没有死，你应该很害怕吧，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吗？”不渡看向师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不朽不说话，他本就已经疯魔了，才不会在乎那些东西。
他笑着，踉跄着两步：“就算回来了，又怎么样，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靠着别人爬上来，我就还能将你打下去。”
“！”
霍靳看着不朽伸手的一瞬，掌心朝着不渡而来，他想要将前辈带走。
却不想，不朽的掌心落在不渡的身上，压根没有任何的伤害。
他的所有内力在不断的被不渡吸收，他根本反抗不了，像是整个人都被吸附在了不渡的身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不朽浑身颤栗，问道，“快，快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呵，这话该我问你，这百年来，若非我的庇护，你早就死在师门，还能有这样如愿的日子。”
不渡身子慢慢的腾起，像是悬在半空之中，他本就半步登仙。
本事比一般人高超的很，他的眼眸之中一丝轻蔑的笑，盯着不朽看。
“师弟，是我当初太纵容你了，以至于你到了如此无法无天的地步。”
不渡伸手，在细数师弟的罪责，若不是从前自己心慈手软，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对我做了什么，不过就是严厉的，非人般的管教罢了。”
不朽咬牙，这百年来，他过得是没有自由的日子，旁人不知道，他自己最为清楚。
可眼前的人呢，却一口一个为了自己好。
“没有自由的生活，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自诩是我的救世主，却从未过问我想要什么。”
“啧。”不渡冷嘲一声，“所以呢，为了所谓的自由丧失了你自己的底线，你用了白骨生花，你会死你知道吗？”
“白骨生花，可真是天上地下最好的东西呢。”
不朽咯咯咯地笑了，看着面前这个大惊小怪的师兄，还是看不破这尘世间的一切。
人固有一死，都会死的，何必执着于那些虚无的名声呢。
师兄要的是扬名天下，要的是名利，可他什么都不要，同意只要自在于世，只要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潇洒自在就好。
而不是每时每刻都活在那个枷锁之中，这不是他不朽想要的。
可是不渡一直在逼迫自己。
“你为了自己的虚名，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自我感动罢了。”
“是吗？那我今日，便清扫门户。”不渡刚说话，却听到不朽说出惊天动地的秘密。
不朽站在他的跟前，笑得格外的大声：“是不是只要服下白骨生花的人就要被你清理啊。”
“不朽！”
身后，宋渊的声音特别大，他厉声提示不朽，有些话不该说的。
比如现在不该被人知道，姜池鱼其实也吃了白骨生花，虽说她身上那些副作用在慢慢显现。
还没有完全暴露的时候，但是如果不朽直接说出口，他们都会知道。
宋渊拦不住不朽这个疯子。
“你的宝贝徒弟也吃了呢。”不朽笑了，面目狰狞，看着不渡，“你那引以为傲的徒弟姜池鱼，也吃下了白骨生花。”
“什么？”
不渡的脸色骤变，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耳边嗡嗡嗡的，不知道听到了什么。
“很诧异吧，我告诉你，她本该死了，是宋渊这个笨蛋，给她吃下了白骨生花，白骨上开出最绚烂的花，直接复活了你的徒弟。”
不渡的眼圈红了，泪水噙着，他忍不住想要哭。
鱼儿没死？
这对于不渡而言，是最好的消息了。
他想要再见见姜池鱼，可她吃了白骨生花，就算活着又如何，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想见你徒弟是吗？”不朽戳穿了师兄内心虚伪的一面，“你徒弟吃了就无所谓，我吃了便是要死，师兄，为何如此？”
“你还好意思问。”不渡冷漠出声，“她是被迫，你是主动，这能一样吗？”
根本就是两回事，不渡攥紧拳头，他要去见姜池鱼，许久未见小徒弟。
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但整个山门，都找不到姜池鱼的踪迹，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那小徒弟人呢？”
不渡冷声道，以为宋渊他们将人藏了起来，实则不然，姜池鱼早就被白镜诀带下了鬼门。
山地动摇，外门死伤一片，但却不是宋渊要关心的。
“你给鱼儿吃下白骨生花，你到底是在救她，还是想要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别怪我。”宋渊低声喃喃，“我若有的选，必定不会伤害鱼儿，可我没得选啊。”
宋渊跌跌撞撞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摔跟头。
他是真的怕了，不渡回来了，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会被人翻旧账。
他的心脏好疼，肩膀上压着的重担，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宋渊往前走了两步：“鱼儿不能有事，不朽也不能有事，白骨生花的秘密就让它烂在鬼门，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