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鱼回到师门已经是晚上了。
宋渊等了好一阵子，以为她趁机离开一段时间，但没有，宋渊悬着的心放下了。
“怎么了？守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入定了。”
“没，没什么。”
宋渊紧张不已，他好不容易盼回姜池鱼，怎么可以放任她离开。
毕竟之前花费了很多心思，也用了很多的办法，单就白骨生花也废了不少。
宋渊眼底红了一圈，他看向姜池鱼。
“白镜诀那边出了点意外，没拜上。”姜池鱼叹了口气，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变故。
宋渊愣了一下，也是松了口气：“那是他没福气，你别多想，晚些我替你找别的。”
“不用了。”
宋渊怕姜池鱼不高兴，也想替她安排。
但是姜池鱼拒绝了，宋渊以为她就想要白镜诀，当晚便只身入了城主府，雪下得很大，他站在白家屋顶看着里面灯火通明。
白镜诀察觉到了屋顶上人的存在，翻身上去：“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门主大人大驾，有失远迎。”
“我本不想求你，鬼门要拜什么师门其实不容易，鱼儿选择你，所以……”
白镜诀的内心激动的很，在听到宋渊说姜池鱼选择了自己的时候，内心无比的激动。
他很开心！
“是吗？”白镜诀深呼吸一口气，“我以为姜小姐会很失望，之前是我母亲的过。”
“城主安排好了，若是愿意收，鱼儿的天赋上限比任何人都高。”
宋渊提醒一句，他说从前姜池鱼的师父其实想教她的，但被姜池鱼拒绝了。
她醉心在医术跟毒术上，根本无暇顾及修炼的事情。
“可以，我愿意收她为徒的。”白镜诀上赶着跟宋渊回师门，“不如现在就收了，免得夜长梦多。”
“你还挺心急。”
宋渊斜睨了男人一眼，没想到白镜诀居然说这些话，还以为是他不愿意收徒，宋渊那些压力的话都想好了。
但现在看起来是白家府门中在阻拦这件事情。
宋渊不会让白家老夫人如愿。
“我母亲信奉鬼门四长老，其实要她松口也简单。”
“？”
宋渊皱着眉头，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四长老都未出关，再说了，他素来不近女色，你母亲想见他，难上加难。”
“所以，不如趁着今晚，我先收姜小姐为徒。”
白镜诀想要生米煮成熟饭，那样白家老夫人便没有异样，结了血契之后，就算她想要刁难。
也没有办法。
宋渊犹豫了。
“门主大人感觉如何？”白镜诀追问道。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白镜诀的眉头紧皱，就怕宋渊会拒绝，这件事情不小，姜池鱼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徒弟，全看宋渊！
“白家若是追究，我怕鱼儿会被牵连。”
他们都没事，但……
姜池鱼一介凡夫俗子，很容易被伤到。
“唉。”白镜诀叹了口气，“门主大人还有什么顾虑，若是四长老可以出面。”
“你去请，他就在鬼门后山闭关，三爷提前出关，有了空缺的口子可以进去。”
宋渊指了指鬼门后山，说白镜诀可以去里面请四长老出来，到时候白夫人的问题也解决了。
“我再想想吧。”
“想清楚了，今夜便跟鱼儿结血契，你说得对，夜长梦多，你母亲是个事多的。”
宋渊想到白家老夫人当初为了四长老有多疯狂，彼时白家老城主还没有死，尚且在人世间。
可这位女子狂傲的很，因为馋四长老的美色，竟然杀上了山门。
“当初你母亲可是将四长老囚丨禁了半月有余，嘶……半月都没有拿下来。”宋渊摸了摸下巴，“那大概是没办法了。”
“……”
这件事情后来成了天启大陆最风月的传闻，也是四长老觉着自己一辈子的耻辱。
“是，但其中真假我们也不知道。”白镜诀尴尬地站在那儿。
四长老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这些年来，能近他身的异性，少之又少。
姜池鱼是其中之一。
“行了，走吧。”
宋渊打算先带白镜诀上山，然而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不远处的霍靳便现身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两个身影，霍靳紧随其后。
姜池鱼在山门等了好一阵子，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她看过去。
漆黑的夜色之中，看到了霍靳的身影。
“慕容少主来这里做什么？”姜池鱼嫌弃的眼神，落在霍靳的身上。
连理都不想理。
但是霍靳那几步走的，好像不自觉地走到了这里。
“？”
“擅闯山门可是死罪。”
“这里……我曾来过。”霍靳指了指她的房间，问道。
姜池鱼蹙着眉头：“慕容少主才多大，如今却是健忘了？”
“姜小姐，我们之间……”
突然男人到了跟前，跟姜池鱼离得很近，他倾身压了下来，将女人逼到了墙角。
脑海之中一些复杂的记忆，混杂着姜池鱼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那是很奇怪的画面。
明明就在不久前，霍靳闯入慕容长老的阵法中将姜池鱼救下，但那些记忆，被藏在霍靳身体内部的旋涡所吞噬。
他如今甚至想不出来任何的细节。
“没什么，我们不认得，你别多想了。”
“可明明在此之间的山门，我还替你……”
“滚出去。”姜池鱼早没了耐心，“慕容少主要当登徒子吗？你要这么清闲，就过来，帮我挑一挑红豆绿豆。”
姜池鱼把一箩筐的豆子拿了出来，天寒地冻的，那些豆子都要冻坏了。
“……”
“这是作何？”
“练脑子。”姜池鱼越发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记事的能力越来越糟糕。
明明前几日才发生的事情，姜池鱼忘了个干干净净。
可这些事情，她不敢跟宋渊提起，师门之中的任何人，她都不敢提起。
姜池鱼害怕了，她选择强化一下自己的动手能力。
霍靳在她的身侧坐下，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没有撒谎，是真心实意想问你。”
“我知道啊。”姜池鱼笑着道，“那我也真心回答你，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