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霍靳一阵惨烈的嘶吼，响彻整片雪原。
但是姜池鱼没有逗留，依旧在替他封锁。
“自己的心魔，只有自己可以战胜。”
“我知道，鱼儿。”霍靳浑身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变得很是奇怪，“好疼……”
“忍住。”
姜池鱼看着霍靳的脸色都变了，苍白的像是失去血色一般，可是这个过程，他必须要经历的。
哪怕是疼死，也要经历。
不知道过去多长的时间，整个雪原黯淡的很，天色阴沉，好似沉入地狱一般。
不远处的江川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姜池鱼伸手摸了摸霍靳的脑袋，她的双手死死地笼住了霍靳的双眸。
不过一瞬，那个本还青筋暴起的男人，瞬间倒在地上，好像是脱力一般，总之虚弱的不像话。
江川过来：“你做了什么？”
“卸去他的力气而已。”姜池鱼沉声，“物理办法解决心魔，但治标不治本。”
姜池鱼怕霍靳沉入这幻境太久，会抽身不出来，只能出此下策。
但她明白这不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只能保证现在的霍靳不乱来。
不代表以后。
“可这样……”江川蹙着眉头，“就靠你刚才那套手法？看得出来，你学过。”
“是啊。”
姜池鱼也不避讳，“我的确学过，只不过是借了一些力气罢了，剩下的还得靠他自己。”
“原来如此。”
只不过在他们话音落下的时候，本被大白熊构造出的幻境也不见了，周围的村民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他们手里拿着凶器，要他们几个人的命，可惜此刻的霍靳早就没了力气。
三个人处在危险之中，姜池鱼眸色沉了沉：“幸好只是村民。”
“别怕，我带你们杀出去。”江川冷声道，“你说双拳难敌四腿，可那只是普通的人，若是我，怎么都要杀出一条血路。”
江川是有血性的人，从被关在笼子里那时候就看得出来，他不可能由着这群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他从地上捡起霍靳那柄长剑，神色冷漠的很。
“那就试试吧，看看你们谁今天可以从这里过去。”
江川怒目到，那群人冷笑道。
“就凭你一个小孩，你们伤害了圣兽，会害了北地，你们是北地的罪人，你们就该死！”
那群人叫嚣着，往前跑，手里拿着尖锐的武器，朝着他们砸过去。
姜池鱼一把抱起身侧的霍靳，幸好是变小之后的霍靳，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却见江川拦在他们之间，一跃而起，他手起剑落，模样凶狠的很。
“都退过去，不然我真的杀人了。”江川眸色阴冷，“若你们不想死，就滚。”
他的剑抵在其中一人的心口，那群人慎慎，眼神之中闪动着惧怕，都不敢上前，生怕被江川抓着。
江川不想真的血流成河，只能暂时这样。
“让他们被诅咒吧，还以为这片冰湖，他们能过得去呢，咱们把门守住。”
“呵，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他们私底下窃窃私语，脚步全都往后退，不敢继续招惹这个疯子。
姜池鱼躲在江川的身后，看着他面对众人根本不落下风的样子。
那群村民都被吓住了，一个接着一个跑开。
江川却像是泄了气一样，在那群人消失的时候，松开了身前的小姑娘：“走吧。”
他无意伤害这里的人，若是动手，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你没事吧？”姜池鱼一眼看出这个少年的不对，问了一句。
江川勾了勾嘴角：“我能有什么事情，我活蹦乱跳的。”
“我以为……”姜池鱼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你有什么不舒服，趁早跟我说，这条路往后走很难。”
“姐姐决定带上我了？”江川眸色一瞬间亮了起来。
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懂姜池鱼话中的意思。
“嗯。”
姜池鱼应了一声，之后便去替霍靳看身上的伤，幸好没什么大问题，都是脱力疲惫，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天色阴沉，这雪原之上格外的冷，但没有办法，今夜他们注定要在这里度过。
江川倒是不怎么怕冷，只是昏迷之中的霍靳一直在瑟瑟发抖，姜池鱼在替他搓手。
江川也没有闲着，都在帮霍靳度过这次的危险。
“不过说实话。”江川疑惑的很，“什么心魔这么狠？”
“灭门惨案。”姜池鱼轻声道，“那种程度的，我想这辈子都很难走出来吧？”
“嘶。”
江川愣了片刻，点点头，嘴巴里在说着什么：“那的确是，如果是我从小经历这种遭遇，只怕会绷不住，很难活下去。”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到霍靳虚弱的醒过来，一侧的江川乐呵地说道。
“哟，命真大，还没死呢，我还以为要替你准备后事了。”
江川嘴巴很损，霍靳也不跟他计较，不过一个小孩罢了。
他醒过来，脑子里的记忆混乱的很，但唯独只有一幕，霍靳怎么都忘不掉，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来，他拿剑对准了姜池鱼的心口。
霍靳的内心几乎崩溃，他看着姜池鱼，眼神之中满是愧疚。
“抱歉，鱼儿。”
“没事，我以为你从心魔之中走出来，却不想。”姜池鱼还是很意外。
霍靳揉了揉眉心，身上恢复地差不多了，他轻声道：“没事，不过是心魔而已，我会控制好它的。”
江川坐在一侧，声音透着些许漫不经心：“别到时候心魔没有控制住，反而把自己陷进去了。”
“？”
“大白熊的手段，制造出的幻境根本没什么，但你依旧被影响，小孩子，有些事情不必看的那么重。”
小孩子？
听着江川这副口吻，霍靳都要笑了，到底谁是小孩子，他倒是说得出口。
“不用你管。”
“嘶。”江川笑了，“不用我管，你跟姐姐今天必然会进了那只大白熊的肚子，如果不是我，你俩早完了。”
他完全一副邀功的状态，指了指不远处：“有力气吗？咱们得赶路了，不然夜里下大雪，明天根本没办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