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屿漓豁出命,也要替俞娇娇讨回一个公道。
但两个人扭打之际,俞知知一脚将瘦弱的小皇帝踹了出去。
“你到底知道俞娇娇是怎么死的吗?”
“?”
小皇帝心口被踹地生疼,他躺在地上,捂着心口,满脸惊愕地看着俞知知。
他自然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俞娇娇被接回俞家,你真以为是我父亲开了眼了?”俞知知咯咯咯地笑了,“他培养了一个接近你的人罢了,俞娇娇是被我父亲杀死的。”
南宫屿漓听到这话,浑身都在颤抖,他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你看到尸体了吗?”俞知知抿唇,“他不会给你看的,要继续利用你。”
俞知知看着这样天真的小皇帝,又想到了许多,她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的讽刺。
小皇帝颤抖着手,低声喃喃:“娇娇不可能不喜欢朕。”
“她在宫内养了多少面首,需要哀家提醒你吗?她怎么死的,连我父亲都觉得她丢人,你倒是难得啊,是个痴情种。”
俞知知满是嘲讽,看着小皇帝如此这般模样。
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小皇帝吐出一口血,眼看着好像要被俞知知气死。
“别死在哀家殿内,哀家觉得晦气。”
“……”
“你还那么小,尚且年轻,就是活也可以把我父亲熬死,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俞知知一句话让南宫屿漓茅塞顿开。
“这天下可不是俞家的,是南宫家的。”
“是,你说的没错。”南宫屿漓颤抖着手,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自小被保护的太好,也没有见识过这世上的凶狠,自然不明白俞相的手段,所以才会那么心碎。
俞知知继续说道:“连霍靳都知道忍,霍家满门的仇他都没有记着去报,你在担心什么?”
“我。”南宫屿漓像是想起了什么,“连霍靳都要对俞相忍让再三,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蠢。”
俞知知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皇帝,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收起锋芒,既然被软禁了,那就好好地待在自己的宫内。
不乱走,不乱出手,等到俞相跟霍靳的形势明了,再做打算,可这之前没有人替她顶着,迟早会出事。
“你是皇帝,还是他们是?这江山是南宫家的还是俞家的霍家的?”
“朕……真的行吗?”南宫屿漓开始怀疑自己了,“九叔都做不到的事情,朕怎么可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连这点都忍不下来,哀家倒是没什么可以跟你说的。”
俞知知一番嘲讽,彻底燃起了南宫屿漓的斗志,他怎么甘愿就这么被人踩在脚下,怎么可能甘愿等死呢。
俞知知看着被点醒的男人,瞬间就明白,这番话也不算浪费了。
永寿宫内,灯火昏暗,从前门庭若市,来往宫人亦是多,那日之后,连个伺候的宫人都不见了。
俞相到底用了手段,要女儿多吃些苦,才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俞知知随波逐流,也是由着他们这样,身边多一个人伺候,少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督公府内。
姜池鱼这几日的冷脸,彻底让霍靳绷不住了。
他看着桌前连筷子都懒得动一下的姜池鱼。
“夫人这是打算修仙了?”
“啧。”白鸢当即嘲讽道,“又不是谁都有资质修仙的,这片大陆找不出一个,若是在我师门之中还有可能呢。”
姜池鱼不说话,觉得耳畔有什么东西飞来飞去。
她这几日都是闷闷的,见了霍靳也没几句话,晚上早早地睡了,白天晚起,跟霍靳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这几日来,连多余一个字都没有说。
“唉。”霍靳沉沉地叹了口气,“那件事情,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是鱼儿,羽翼未丰,走一步,都要担惊受怕。”
“?”
姜池鱼这会儿抬起眼皮子,看着外面的阳光,并不怎么热烈。
这几日,天气降温的很快,夜里还需要盖上厚厚的被子。
“俞知知将证据送给你的手上,你却背刺了她一道,虽说俞知知罪有应得,可你也失去了扳倒俞相最好的时机。”
姜池鱼淡淡地两句。
“我倒不是气俞相死不死,我只是很不理解,你对霍家满门的仇恨,好像并不重。”
“师兄放下过往,这是好事,哪能一辈子记着苦难呢。”白鸢又怼了一句,她是寻着时机,时不时的跟在姜池鱼的后面说话。
只要她说一句,白鸢就跟着怼一句。
姜池鱼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们玄门的规矩,我话都没有说完,你倒是迫不及待了。”
“嫂嫂。”白鸢的声音有些委屈,“我也不是针对你,只是觉着……师兄难得放下,你若再让他想起过往那些伤痛。”
“是我要他想起吗?不去面对,这辈子都是梦魇。”姜池鱼怒道,神色冷漠的很。
一番交谈下来,白鸢又占据下风,她完全像个可怜虫一样,侯在一旁。
霍靳不想听他们吵架:“够了,有些话也不是说说就行,总之,鱼儿。”
“嘘。”
姜池鱼乏了,从前以为两情相悦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只要自己坚守着,便可以风雨无阻。
可心动只是心动。
“我累了,不想跟你们谈论这些,这本就不是我的事情。”姜池鱼站了起来,眼眸冷冽的很。
她刚要走,霍靳却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鱼儿,你听我解释,我有自己的安排。那些书信不足以让俞相翻不了身。”
“是吗?”姜池鱼笑笑。
“我要俞知知手里剩下的证据,可她不会给我的。”霍靳说那是俞知知的筹码,她也在危险的地步。
霍靳看向姜池鱼,继续道:“我想你没见过俞相手下的门徒,才会想着这件事情那么容易。”
“?”
霍靳说会找个机会,让姜池鱼瞧瞧,俞相手底下豢养的那群人。
并非整个督公府可以抗衡的。
“我不介意瞧瞧。”姜池鱼迎面而上,她才不怕呢,人外有人,不见识一下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