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江上平稳的行进,姜池鱼看着江面,靠在一侧的窗口,感受着这平和的时光。
她就静静的坐在窗前。
沈晏端了一碗凉水过来,是甜的,用豆沙熬制而成。
“最近慢慢的有些暑热,喝些清凉的。”
沈晏将碗递了过去,姜池鱼慌忙起身,接过来,她感慨了一句:“这都是你手下的船只吗?可真是气派!”
“早些年出海的时候,船更多,只是这些年多在内陆走动,船也减少了许多。”
沈晏介绍起自己的商业版图,姜池鱼听得目瞪口呆,京城内许多店铺都是沈晏手下的。
他可真是个商业奇才!
姜池鱼的双眼一瞬间亮了:“那看来日进斗金不在话下,沈公子当真厉害。”
“谬赞了。”沈晏轻声道,“不过早些年运气好发迹了,倒不是我有本事。”
不远处,霍靳缓缓地朝着这边走,他抿唇:“你可真是谦虚,富可敌国的沈公子,如今却是这般说话。”
霍靳看不惯沈晏,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地步,但沈晏却像是傻傻的不自知,跟在霍靳的身后说了许多。
他对霍靳的兴致比姜池鱼还浓厚。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沈晏与他攀谈了许久,被霍靳的见识所蛰伏,才想起来都没有问过他是什么人。
霍靳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沈公子装的未免太过头了,你能坐拥那么庞大的商业帝国,怎么可能查不出本座是谁。”
“呵。”沈晏轻笑一声,“还是被督公大人察觉了,我等庶民有幸与督公同船,简直是三生有幸了。”
“……”
沈晏笑得爽朗,眉眼之间满是笑意,他一直在说霍靳的好话,在拍马屁。
姜池鱼短暂的路过一下,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惊呆了。
“我对督公大人的敬仰如滔滔江水……”
“倒也不必如此。”姜池鱼小声的吐槽道,但是她没有去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平衡,在这两个人之间她就是多余的!
霍靳站在船头,轻声道:“沈公子可有什么兄弟手足?”
姜池鱼心头咯噔一下,其余的人都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来沈晏这张脸跟西临的太子殿下一模一样。
也不是她不能看得出来,姜池鱼伸长耳朵,藏在这之后,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不曾有过,家里只有我一人。”沈晏诧异的看向霍靳,“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呵,本座只是好奇,曾经见过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这世上尚且找不出两片相同的叶子,更何况是两个人呢?”
沈晏站在原地,摸不准霍靳是什么意思,也不好说得过多。
船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沈晏整个人都站得不太稳重,姜池鱼还在偷听,却看到沈晏直直地撞入了霍靳的怀中。
霍靳没有躲开,被沈晏重重地抱了个满怀。
他一脸窘迫:“撒手!”
“抱歉。”
沈晏也是没有办法,但他依旧没撒手,姜池鱼藏在不远处看着眼前这一幕,无比的赏心悦目。
嘴角的弧度不由得上涨,她笑出声来。
“过来,在那边傻笑什么?”霍靳朝着姜池鱼招了招手,女人紧张的很,好似被看穿了一般。
她脑袋里勾勒出了一整幅美妙绝伦的图。
她应该在船底,而不是在他们的跟前碍眼。
“大人是觉得我碍眼吗?这就消失,就当没看到我。”
姜池鱼怂得很,准备脚底抹油开溜,谁知道霍靳大步往这边一迈,将她整个人都抱住:“想跑去哪里?你以为这船上就安全了吗?今晚跟我一起睡。”
某人强硬的将人拽了过去,霍靳将姜池鱼拖回房间。
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沈晏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还是同小时候那般,从未变过。”
这些年,经历过多少变迁,沈晏以为此生再难见故人,却不想霍靳活的好好的。
他或许再也想不起来年少时候的朋友,也想不起来沈晏到底是谁。
房间内。
姜池鱼尴尬的很,她其实早该习惯跟霍靳同床共枕,但今晚却别扭了。
她的内心深处起了很多的想法,从前对霍靳除却馋身体之外,再无其他,可现在姜池鱼不纯粹了,她甚至开始关心霍靳喜欢什么。
因为这个男人而患得患失。
姜池鱼在床上辗转难眠,一侧的霍靳还在处理手头的东西。
他到了很晚才往这边过来,霍靳拧着眉头:“怎么,床上有刺吗?看你这副模样,不打算睡了?”
“不是。”姜池鱼一整个紧张住了,“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霍靳仿佛听到了什么破天荒的笑话,他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就你那脑子,想什么都不好使,早些休息,这几日不是颠沛流离,没有睡过好觉吗?”
姜池鱼打了几个哈欠,她的确很疲倦,但内心深处更在意霍靳的想法。
她总是不自觉的去想霍靳怎么看待这个事情,他是不是吃醋了,他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完了,要长恋爱脑了。
姜池鱼随手吃了一颗药丸,突然男人的手卡在了她的唇齿之间,霍靳狠狠地掰开了姜池鱼的嘴巴:“发什么愣呢,这些药是可以随便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