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蹿出一个黑影,一把捂住了姜池鱼的嘴巴。
她明明听到了假山后面传来奇怪的声音,交错的光影之中,她看到了一具尸体,有太监在拖动那具尸体。
“乱跑,你不要命了!”
霍靳的声音很冷,他的手上有一股很淡的药香味,姜池鱼闻到了,她被男人拖拽到了一侧。
是他的人在毁尸灭迹?
姜池鱼庆幸自己没有往前,没有看到不该看到的。
“你看到了什么?”
姜池鱼猛地转身,对上霍靳那双冰冷透着杀气的眼睛,她摇摇头,装傻充愣:“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
她的视线落在霍靳的袖口上,那里沾了血,还没有干掉的血迹!
“没看到就好,不然剜了你的双眼都不够,乱看,可是会没命的!”
霍靳一声威胁,迈开大步便往宫门走去,姜池鱼急忙追上,这恐怖的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马车内,姜池鱼趴在那儿,霍靳看她懒洋洋的模样,拧着眉头。
“你没什么想跟本座说的?”
姜池鱼困得不行,一个激灵,对上那双魅惑勾人的桃花眼,难怪小太后会威胁自己,这男人生得确实好看。
大抵很难有人逃脱得了霍靳的注视。
“没,没有。”姜池鱼刚才已经进入梦乡了,可冷不防被霍靳揪了起来,“太后娘娘是个好人呢,她说……说……让我往后听话顺从……”
“是吗?”
霍靳定定的看向姜池鱼,这女人撒谎的时候不要太明显,真当他是傻子吗?
马车内的光影摇晃,照映出姜池鱼那张脸,其实她不算丑,除了眼角有一块很淡的胎记,几乎看不出什么瑕疵。
霍靳伸出白皙的手,放在她的面前:“不是说替我解毒吗?我府上可不养闲人。”
“好。”姜池鱼伸手,气定神闲,很快便入了定,她的眉头深锁,“这毒看似刁钻,其实不难。”
“?”
男人眼眸之中露出一丝惊愕,他遍寻神医,可从未有人说过这番话,这小小的人儿可谓太狂了!
霍靳当然不信姜池鱼有这等本事,一个养在深宅之中的人罢了,他只是一时兴起,想逗逗她!
“每逢月圆之夜,必定会发作,看似嗜血,其实只是血脉喷张,有些狂躁罢了,但久而久之会影响你的内分泌,继而影响你平常时候的精神状态,我需要先替你调养身体,先拿个方子吧。”
姜池鱼伸手,习惯性的想让助理拿笔跟本子,却忘了此刻的处境。
一瞬间尴尬在了原地。
姜池鱼狗腿似的挪了挪位子:“我自己拿,不劳督公费心。”
她低头,快速的写了一个方子,标准的蝇头小楷,字迹娟秀,赏心悦目,这一手好字从小便练了。
都是藏在骨子里的东西,姜池鱼一番潇洒地递给了霍靳:“我知督公心疑,可先给你信任的医者瞧过再喝。”
“这样自信?”霍靳的目光落在那一手好字上,很漂亮,很意外!
看着潦草的姜池鱼,居然那么内秀,霍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很快,马车就在督公府停下,姜池鱼跟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霍靳的身后,她不想再住那间被烧坏的房子了。
“还跟?”霍靳停下脚步,满眼嫌弃。
姜池鱼嘟囔一声:“我瞧着月隐时分,怕是要下雨,督公行行好呗,收留我在这里,我保证不乱动,也不爬你的床,打个地铺也是好的。”
“……”
霍靳揉了揉眉心,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大胆跟自己说话,从来都是见了他的面,被吓破了胆子。
姜池鱼实在困得很,得了霍靳的允许,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边睡着了。
“去查一下这个方子,另外,问清楚太后跟她都说了什么。”
“是。”
低沉的呼吸声传来,姜池鱼会打呼,虽然很轻,但听得霍靳一阵烦躁。
他的屋子里本就点着不一样的香,能助眠,更是让姜池鱼睡得很死。
不多会。
暗卫进门:“薛神医说能写出这方子的就是天才,他想见见这位医者,他说怎么就没想到用这些看似寻常的药,他说可吃。”
霍靳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越发深邃的杀气,他盯着姜池鱼,本就多疑,如今更是怀疑起这个女人。
“查清楚姜池鱼的背景!”
“是。”
暗卫走了没多久,霍靳的跟班江原便进门了,在霍靳耳边嘀咕了两句:“太后给她喂了七日断肠散。”
藏在袖子下的手,猛地攥紧:“她又要做什么,本座身边但凡出现一个异性,她都要赶尽杀绝吗?”
就在两人说话间,屋内传来一阵响声,姜池鱼本是趴着睡的,结果一翻身,整个倒在地上。
她迷迷糊糊醒来,摸了摸摔疼的屁股,看着进门来一脸要吃人的霍靳:“抱歉。”
“睡床上去吧,免得碍了本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