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棠看见还有人过路,来来往往的,也不想让这对夫妻俩对苏家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似乎软化态度。
“父亲母亲,有什么事还是进屋说吧。”
叶家夫妻以为事情有转圜的余地,立即跟着叶海棠进屋。
叶海棠让人送来了茶,叶父就开始了他精湛的表演。
“海棠啊,你和白赫也别怨恨我们不帮忙,当时那种情况皇上正生气,叶家不是不想管,是不敢管。”
“这话怎么说?”叶海棠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并不以为然。
叶父还以为叶海棠听进去了,表演的更加卖力,诉说着自己的种种苦衷。
“海棠,当时苏家要被流放,叶家即便有心想出来说两句,可又怕被皇上针对,你也不希望苏家倒霉后还拉上叶家一块倒霉吧。”
“是吗,我怎么听说当时苏家要被流放之时,朝中有不少人出来劝过皇上,他们顶多不过是被皇上呵斥一顿。怎的就父亲这般胆小。”
叶父一愣,没想到叶海棠连这都知道。
他不死心的继续狡辩道:“他们是他们,我们叶家是叶家,叶家和苏家本来就有亲,若出来求情,岂不是摊上勾结的嫌疑?”
“不求情也就罢了,似乎父亲还在后面落井下石,生怕苏家被判的不够重,还能回到京城?”
叶父更是心中一慌,没想到这个女儿知道的还真多。
于是,他一脸正色的说道:“海棠,你一介妇道人家应该好好相夫教子,朝堂中的事捕风捉影,真真假假,你怎可随便污蔑老夫。”
“父亲只要告诉我,女儿说的是真是假就行。”叶海棠并没有被叶父牵着鼻子走,而是问道。
“叶海棠?别以为你现在回到京城就翅膀硬了,可以和你的父母双亲对着干,若没有叶家,哪来的你?我劝你做人不能忘本!”叶父被叶海棠的三言两语搞的破防了,开始拿父母的身份压叶海棠。
这时,苏白赫出来了。
“岳父岳母曾经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如今海棠是我苏家的人,不知岳父岳母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的夫人?”
见苏白赫出来了,叶父刚才还满面怒容。此刻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真是难看极了。
“白赫,是你来了。”
苏白赫知道岳父岳母必定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直接坐下:“岳父岳母这次来,不知有何贵干。”
叶海棠也反应了过来,是啊,若不是有所图谋,这对父母怎么会跑来费精力费时间跟她演戏呢。
叶父便说道:“女婿,你有所不知,这段时间太子总紧盯着户部,真是让老夫坐立难安。”
苏白赫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太子殿下公正严明,相信只要岳父心里没鬼,必定不惧。”
言外之意就是,要不是心中有鬼,也不会慌成这样。
“我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叶父话里话外都是暗示,“女婿,你能重新回到京都说明还有几分本事,我年纪大了,这户部侍郎也不知道能做多久就该告老还乡了。处理起很多事来也无法得心应手,今后恐怕要让女婿多多照拂了。”
“是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叶夫人突然吭声,“海棠好歹为叶家生下了一儿一女。”
都到这个份上了,不管他们和叶海棠关系闹得多僵,竟然都还想着利用叶海棠,不榨干她最后一滴血誓不罢休。
叶父借着这个劲儿继续说道:“女婿,我知道你跟太子一向交好,这次之所以被流放,也是因为太子的缘故。”
“想来,现在太子必定对你心存愧疚,只要你在太子面前替老夫美言几句,老夫也就能高枕无忧了。”
叶海棠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吃两块糕点,拿帕子印嘴角。
她看着苏白赫越来越黑的脸色,就知道不用自己插手,苏白赫就会处理好这件事。
果然,苏白赫听见这话冷笑一声:“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岳父若真心里没鬼,也就不用诚惶诚恐,草木皆兵,太子殿下定会查明一切,何须由我来插手。”
“岳父今日若是找我是为了说这事,还是回去吧。”
见苏白赫油盐不进的样子,叶父硬着头皮说道:“好歹老夫将女儿嫁给你,你就这样回报老夫?不过就是让你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又不曾有什么损失。”
“我只是希望太子殿下调查的结果公正严明。况且,岳父,我还是奉劝你两句,乖乖等着太子殿下调查,别背地里搞小动作。若是岳父不信的话,大可以去试试,只是到时别怪小婿没提醒你。”
叶父见苏白赫越说越过分,将目光转向了叶海棠,希望叶海棠能帮着他们说两句。
然而,叶海棠又怎么会帮他们,反而在一旁添油加醋:“父亲母亲,阿赫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你们再说下去也是没用的,父亲这般说,难道自身当真是有什么问题?”
这话更是让岳父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却无处发。
苏白赫和叶海棠一起挤兑,导致叶家夫妻俩最后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被挤兑的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最后只能悻悻离开。
离开苏家大门,岳父忍不住拍着膝盖抱怨道:“这个女儿当真是白养了,眼见我这个做父亲的出事不向着家里,反而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一起挖苦我们。真是造孽!怎么生了这种女儿。”
叶夫人在一旁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早想到海棠能有今天,还能跟着苏家人回到京都,当初就应该对她好点。”
“你也是,当时那种情况那么多人替苏家求情,你就随便说两句意思意思能怎么了,偏偏连样子都懒得做。这下好了,被他们抓住把柄,根本不愿意帮忙,也是你活该!太不会办事了。”叶夫人忍不住抱怨道。
虽然她一个内宅夫人对朝堂之事不太了解,但她见叶父这样求爹爹告奶奶,明显是他这个户部侍郎做的有问题,太子查下来他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