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好一会儿,却只有苏暮一个人来了。
“阿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阿晨呢。”
“是这样的,嫂子,我和阿晨刚关了济世堂,想朝你这边来,就遇到了那位军爷的儿子,就是被阿晨打伤的那位。”
“董泽铭?”叶海棠还记得他的名字,“他有没有找你们麻烦。”
苏暮连忙摇头:“嫂子你不用担心,他倒是没找麻烦,只是乐呵呵的说什么和三弟是不打不相识,非要和三弟交个朋友,带着三弟走了,好像说是去玩,放松放松。”
“我们本来有事在身,不想同意,可是你和大哥前些天还训诫过我们,说是民不与官斗,三弟最后还是去了。”
叶海棠倒是没太纠结,“这也没什么,阿晨最近确实很忙,放松放松也好,就当化干戈为玉帛了,他们现在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军营的当然惹不起。”
“那我们两个慢慢做吧,把这些货物都清点归纳。”
“好。”苏暮应了一声,就来帮叶海棠的忙了。
另一边,苏晨硬是被董铭泽拉到了娱乐场。
里面一阵哄闹,苏晨看见好几个身穿锦缎华服的富家公子在那大声吆喝着,每个人都兴奋得如同喝了两盅酒。
苏晨面对这种场景多少有些不自在,他们苏家家风良好,还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转眼,被董铭泽硬拉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兄弟,我听说你们是从京城来的?”
苏晨点点头:“却有此事。”
“哟,京城来的。”好几个富家公子都跟着围了过来。
苏晨更不自在了,董铭泽却顺势向其他人介绍了苏晨,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手还一直按着苏晨的肩膀,不让他走。
苏晨想到前些日子起的冲突,以及他抄书抄到起老茧的手,还是决定能不生事就不生事,尽量不要和对方起冲突。
说笑了一番,董铭泽说道:“苏公子,我听说京城好玩的东西可多了去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以前也是养尊处优的吧,想来一定知道,说给我们听听。”
“对对对!说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开开眼,看看京城都是怎么消遣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苏晨略一思索,便说道:“无非就是打叶子牌,再加点彩头。”
随后,他在众人的追问中说了一种玩法,大家纷纷觉得有趣。
董铭泽便提出:“今日高兴,苏晨小兄弟,不如我们玩一玩你说的叶子牌如何?”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小赌怡情嘛,就随便玩玩,都是自家兄弟,你何必小家子气,是不是身上没带银两怕输钱啊?大不了我借给你就是!”
其他人又是一阵起哄,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苏晨若不答应,根本下不来台。
“好吧。”苏晨无奈,只能答应。
“打是可以打,但只能打一场,这种东西多玩无益。”
“好好好!都听你的!”大家纷纷答应下来,让人拿来了叶子牌。
又有几个富家公子自告奋勇的作陪,和苏晨一起玩,还设立了彩头。
董泽铭更是拿出银两借给苏晨当彩头,苏晨总觉得这样不太好,但又架不住所有人都起哄,好像自己不答应就是扫兴似的,想着玩了这一局应付他们过去也就罢了。
只希望大哥和大嫂不会知道,否则他肯定又要抄书了。
一局过去,气氛高涨,苏晨成了最大赢家,众人对着苏晨又是一番吹捧。
“小兄弟手气不错啊,我们几个都不是你的对手。”
“就是,这转眼间你一分钱没出就赚了一番,此等运气,羡煞旁人啊!”
苏晨也只是一个少年,被同龄人不停的吹捧夸赞,渐渐的也有些飘飘然,如同架在云端,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溢了出来。
董泽铭察言观色,见苏晨已然有些飘了,就继续怂恿穿撺掇苏晨继续,“小兄弟,应我看你今天运气这么好,待会儿肯定赢得更多,不如就继续好了。现在天色这么早,你又何必急着走呢。”
苏晨下意识的想答应,毕竟谁不想喜欢这种随便娱乐几把就能来钱的感觉。
可他脑子里却不由得想起了父亲以及大哥嫂子的训诫,突然清醒过来。
他作为苏家男儿,怎能沾染这些东西?实在败坏家风。
苏晨想着有些羞愧,腾的一下站起来,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正色道:“抱歉各位,我这个人向来言而有信,说只玩一局就玩一局,你们若还有兴致,那便找人补上我的位置继续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至于,刚才从各位手中所赢的银两。”
苏晨看了一眼堆在桌上的碎银子,竟然足足有十两。
十两银子什么概念?起码够普通人家一家子吃半年,可苏晨既然已想通,他境界不高,自己赢的钱凭什么不要?不过也不贪多,就将碎银子一半还给了刚才几个和他打叶子牌的人。
“刚才不过娱乐,我从未想过从中获取钱财,这里是一半,还给你们吧,多谢各位相陪。”
董泽铭见此情景,脑子转得飞快。
“苏晨小兄弟果然非同一般,落落大方,我等佩服。”
苏晨面色严肃,飞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董泽铭连忙跟上去。
苏晨想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做,对跟上来的董泽铭说道:“董兄,我突然想起我嫂子找我还有事,今日就此别过。”
董泽铭见苏晨没有上道,而且还要走,心里有些不爽,脸上却笑盈盈的:“苏晨小兄弟,你不是已经跟你二哥说了吗,我今天找你就是要带你好好玩玩,为那天的事赔罪。”
苏晨略一错愕,“那天的事,其实也是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董泽铭打断了。
“哎~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之间哪里用得着提以前的恩恩怨怨,这样,我再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玩得尽兴!”
说罢,又伸拉硬拽的拽着苏晨到了一座花楼前。
花楼门口,好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甩着手帕,扭着腰肢,娇身媚气的招揽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