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懂。”苏白赫告诫苏晨,“但我和你嫂子私底下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谁都不行,知道吗。”
“哦,知道了。”苏晨忙不迭答应下来。
随后,苏白赫劝了叶海棠一番,虽然苏晨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也马马虎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我昏睡这段时间竟然出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
“你在床上躺着能知道什么。”苏白赫问他。
苏晨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转向叶海棠:“不过嫂子,我大哥说的对,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别再用那东西了吧,免得徒生事端。”
见苏白赫和苏晨统一了口风,都不要她在商城兑换船只,叶海棠心里稍感遗憾,但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就此作罢。
三个人继续坐着马车赶路,等停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似乎已经走到了河流的尽头。
上有瀑布落下,瀑布的底下又有一方空间,如同水帘洞一般,只是没有水帘洞那样深。
听着水哗哗倾泄的声音,叶海棠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黏糊糊的,尽管这里不能沐浴,但到底也能洗把脸,就对苏白赫说道:“阿赫我想下去洗把脸去再加上天色已晚,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吧。”
驾车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苏白赫,她怕苏白赫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苏白赫答应了,他知道叶海棠很爱干净,以前他们一起做事,哪怕再累,叶海棠都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再休息入睡,当然受不了这样舟车劳顿,风尘仆仆。
马车就停在了瀑布旁边,叶海棠走过去一头钻进了瀑布底下。
飞驰而下的瀑布形成了天然的帘子,叶海棠蹲在一个水坑周围,不停的用手把水拍上自己的脸。
估摸着洗干净了,叶海棠突然发现面前的水坑水底清澈,还游了一些鱼儿。
这些鱼一看就知道是普通的草鱼、鲫鱼、鲤鱼之类的,看到如此肥美的鱼儿,叶海棠顿时就想到了红烧鱼、清蒸鱼、醋溜鱼等等美味,肚子忍不住打鼓。
她回去,意犹未尽地对苏白赫和苏晨说道:“阿晨,阿赫,你们不知道,我洗脸的那个水坑有好些肥美的鱼儿,用来做烤鱼肯定很好吃。不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在哪儿将就?”
“如果真的没有客栈之类的可以投宿,那就只能在马车里将就一晚了。”苏晨说道。
随后,看见他叶海棠嘴馋的不行的样子,便拍了拍胸脯:“嫂子原来是想吃鱼,我和大哥这就抓去。”
在这荒郊野岭,山珍海味没有,烤鱼还是挺容易的。
苏白赫也赞同,和苏晨一起去叶海棠所说的水坑抓了不少肥美的鱼儿。
叶海棠看见有整整三条大鱼,每条鱼都有巴掌宽,起码两三斤重,很是高兴,这三条鱼够他们吃了。
她从商城的仓库里拿出些调料来,又用树枝把鱼穿起来,捡了些柴火烤鱼,时不时撒点调料在鱼上。
没一会儿,香气就迸发了出来。
“鱼烤好了。”叶海棠把两条烤好的鱼分别递给苏白赫和苏晨,“你们两个刷抓鱼辛苦了,赶紧吃吧,我在上面撒了孜然,味道应该不差的。”
苏晨看见外焦里嫩的鱼儿咽了一口口水,接过烤鱼说了声:“谢谢嫂子。”然后咬了一口。
“哇!太好吃了,我以前在京城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嫂子,你手艺又长进了。”
叶海棠谦虚了一句:“哪里是我手艺长进,只是调料的作用而已,好吃你就多吃。”
她还特意把最肥的那条鱼给了苏晨,三个人大快朵颐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就只剩三具空空如也的鱼骨头架子。
叶海棠销毁他们烤鱼的踪迹,心满意足,三人又上马车走了一阵子。
这一路上,虽然他们已经绕了小路,可还是有些提心吊胆,担心会有人在暗中埋伏偷袭,因此哪怕再困,也有一个人是清醒着的。
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如此小心谨慎,却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就这样一路有惊无险,马上快要到罪城。
三人的精神为之振奋,殊不知周家的家仆在罪城边缘采买东西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苏白赫和叶海棠。
他瞪大眼睛,十分惊讶,还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并未声张,偷偷的回去了。
叶海棠不由得想起了苏宴和苏溪,“不知道阿宴和阿溪怎么样。”
都说小孩子记性差,他们该不会忘了自己这个娘亲吧。
苏白赫安慰她:“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叶海棠想想也是,心里对一双儿女的思念之情更甚。
那名看到苏白赫和叶海棠回来的家仆急匆匆的赶回了周家,他直接进了前厅,本来想禀报周老爷,可到了前厅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一旁有一个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的丫鬟,家仆便问她:“老爷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十万火急。”
丫鬟说道:“老爷刚才还在这儿品茶,后面有事就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害,还真是不凑巧,那夫人在哪?”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还没等丫鬟说话,周夫人走了出来。
她仍然穿着锦衣华服,奴仆成群,眉宇间却满是忧愁与疲惫,整个人仿佛在一段时间内迅速苍老了十岁。
她的独生子就这样被苏家的人给害了,偏偏老爷却是个不中用的,就这样饶过苏家。
她再带人找苏家麻烦的时候才得知,苏家竟然被徐大人亲自派遣到边境,平息战事,她只希望苏家人能在边境不得好死。
家仆说道:“夫人,小的刚才采买货物的时候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周夫人问道。
“小的看到苏家的人回来了。”
“什么。”周夫人一听立即不淡定了起来,“他们去了边境,竟然还能回来?”
是了,听说最近边境打了胜仗,南靖都退兵了,苏家人还真是福大命大啊,可惜她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彻底废了。
“千真万确,我确定是他们才回来禀报的。”